穆怿琛放在辦公桌上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那骨骼關節被捏的砰砰作響,他一拂手,将辦公桌上的文件、電話、茶杯、煙灰缸全部掃在了地上,我被吓了一跳,忽聽他低吼:“滾出去。”
我在地上找到那兩張出款單,逃也似地跑出了他的視線。
下班後,我和林漪蓮還有江文彬一起吃了晚飯才開車去歡樂谷,節日裏的歡樂谷與平時很是不同,許多“聖誕老人”跳着《江南style》,那場面,說不出的喜感。
很久沒有來歡樂谷了,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幾年前的鬼節,林漪蓮說很刺激,非把我拉來,在臉上塗了些印泥,看着确實怪吓人的。
晚上開的項目并不多,我們就随便玩了幾個,出來走一走,心情也好了很多。
林漪蓮挽着我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對我說:“清琬,今天是怿琛的生日,我應該送什麽給他?”
我的身體猛然一顫,一顆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敲了一下,疼的難受。
今天是穆怿琛的生日,我竟渾然不知!隐隐約約還記得,在很久以前,林漪蓮就跟我說過,今年聖誕節是穆怿琛三十一歲生日,難怪他要我陪他吃飯,難怪他會生那麽大氣!
林漪蓮扯了扯我的胳膊:“想什麽呢?”
我回過神來,牽強一笑:“你自己看着辦咯,你們在一起那麽些日子,應該會了解一些他的喜好吧!”
林漪蓮想了想說:“皮帶?手表?領帶?衣服?怎麽都覺得很俗氣呢。”她轉頭看向江文彬,問他:“文彬,如果有女孩子喜歡你,要送你禮物,你希望她送你什麽好?”
江文彬想也沒想,直接說:“當然是把她自己送給我最好。”
林漪蓮眼瞳一瞪,恍然大悟般:“是啊,我怎麽沒想到,把我自己送給他最好了。”
我笑着沒有說話,心裏卻酸酸的。
九點多,我們離開了歡樂谷,回到南京東路,林漪蓮要陪穆怿琛過生日,把我丢給了江文彬,江文彬見時間還早,就說找個地方坐一坐。
我怕回去後一個人會胡思亂想,便答應了。
江文彬要去haagen-dazs,我覺得不太适合,便選了世紀廣場的芝蘭美,不知道爲什麽,心情很不好,莫名其妙的想喝酒。
常聽人說,人在傷心的時候喜歡買醉,因爲醉了,什麽事情都不會想,不想就不會難受。
可又有誰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江文彬沒見過我喝酒,我突然要喝酒把他吓到了,他抓住酒杯不讓我喝:“清琬,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我微微一笑:“沒事啊,今天是聖誕節嘛,我想慶祝慶祝,文彬,你别掃興。”
我推開他的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雖然還是有股奇怪的感覺,但是比第一次好多了,起碼喝進腹中不會想吐出來。
喝完第一杯,我又接着喝了兩杯,三杯下肚,我覺得自己有點飄飄然了,江文彬見我狀态不對,急忙把酒拿開,擔心的看着我:“清琬,你到底怎麽了?”
我一手撐着腦袋,一手轉着手中的酒杯:“我沒事啊!”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我問:“漪蓮說,我們公司的總部很大,有……多大?”
“比上海公司大很多,怎麽了?”
“我就問一問。”我抿唇想了想:“北京那邊的建築做的怎麽樣?”
“挺好的,雖然我們公司很大,卻隻有三個股東,這三個股東非常有實力,聽說是世家,很了不起,而且,他們接任董事長的人選,不是父親傳給下一輩,而是靠股份,誰的股份多,誰就是下一任董事長。”
雖然他說的很清楚,可我還是不太明白,三個股東!穆怿琛算是一個嗎?他有可能是下一任董事長嗎?
應該不會,他還有父親呢,就算他家股份多,董事長的位置也是他父親的,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他,可爲何?我心裏竟是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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