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微點一點頭:“我沒事的時候會看看報價。”
“那你知道中天和蕪湖的區别嗎?”
“啊?”我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中天屬于一線鋼廠,蕪湖屬于二線鋼廠,具體的區别我不知道,如果兩者價格相差不大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客戶會選前者,因爲,中天鋼廠的貨在每個工地檢測都能達到指标,但蕪湖鋼廠的貨,有些工地不能用。”
穆怿琛靜靜聽完,輕輕握住我的手,低低喊了一聲:“清琬。”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後隻是捋了捋我垂下來的頭發:“去洗漱吧,我們去吃早飯。”
我點了點頭,起身去了洗手間,洗臉時,我挽起頭發,發現頸脖間留有穆怿琛的吻痕,昨晚上的一幕幕浮上腦海,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都做了什麽!我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林楓對我冷淡,可他到底沒有和其他女人亂來,可我……我竟然和别的男人做了。
打開水龍頭,我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臉。
吃過早飯,穆怿琛開車帶我去了天目湖山水園,他租用了遊艇,我們兩個人在一個大大的遊艇裏,雖然安靜,卻也冷清。
我心裏想着昨晚的事情,覺得很對不起林楓,便玩的心不在焉,穆怿琛本來還很有心情,見我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一直溫和的臉也變得有些難看。
在湖面轉了一圈,我們就去吃了午飯,午飯過後,中天鋼廠的人打電話來,叫我們過去談一談,可是說來說去,價格還是沒說好,第二天一早,我們去了安徽蕪湖,蕪湖的貨雖然沒有中天的好,但在市場上的銷量還是不錯的,反正隔得近,去看一看也行。
在蕪湖鋼廠和老總深度交流了一番,出來時已是下午四點多,吃過晚飯就開車回了上海。
上海正下着雨,噼裏啪啦的雨點打在車子上,叫人心生煩躁,我望着車窗外,忽然一道閃電,一聲雷鳴,我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穆怿琛看着我,隔了一會兒才問:“怕嗎?不如今晚睡酒店,我陪着你。”
我輕微搖頭:“謝謝,不用了。”
穆怿琛沒再說話,将我送到小區樓下才離開,我拿出鑰匙打開門,林楓一個人在家,見我回來,他笑着問我怎麽樣,我點頭說挺好的。
做了虧心事,我有點不敢面對他,到卧室換衣服,忽然又是一聲雷鳴,我手一顫,把電腦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林楓聽到聲音進來問我:“怎麽了?”
我腦中全是前天晚上和穆怿琛纏綿的畫面,心虛的低下頭,找着說辭:“我害怕這樣的雷雨夜,你知道的。”
林楓走近我,疑惑問:“不是沒事了嗎?”
我定了定神:“還是害怕。”
林楓輕輕撫一撫我的肩:“會好起來的。”他轉身走出了卧室。
我拿着衣服呆呆的站在那裏,腦中一遍一遍重複着這句話:會好起來的!
突然間,我很想笑,我爲什麽會困在陰影中走不出來?我爲什麽會害怕這樣的雷雨夜?不都是拜他所賜嗎?現在,我受了驚吓,他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隻是一句,會好起來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也罷,反正我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我有什麽資格怪他?
我撿起茶杯,到客廳倒了一杯水,見林楓坐在沙發上看雜志,我走過去坐到他身邊,問:“霜霜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林楓的手微微一顫,随後看向我:“沒有啊,我沒聽她說起。”
“那就奇怪了。”
“怎麽了?”
我注視着他的神色,慢裏斯條說着:“我出差的前一天,你半夜出去找霜霜,一晚上沒回來,打你手機又關機,後來就去霜霜房間看她有沒有在,誰知她房門沒有關,我在她房間的垃圾桶裏,看到……有用過的避孕套。”
林楓的臉白了一下,旋即又恢複自如:“是嗎?回頭我問一問她。”他的手機合時的響了起來,看了一眼号碼,急忙按了接聽鍵,沒說兩句就挂了,對我說:“清琬,霜霜又在外面喝醉了,我去找她。”
“這麽大的雨,你去那裏找?”
“霜霜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怕她做傻事。”
“你明明知道我也害怕這樣的夜晚,你就不能留下來陪着我嗎?”心裏有氣,我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清琬,你不要無理取鬧,你在家裏不會出事,霜霜一個人在外面會出事的,她是我妹妹,如果出了事,我拿什麽臉去見我死去的爸媽?清琬,你要懂事。”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林楓頓了一下,看着我說:“你出差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上前拽住他的手:“林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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