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壓住心裏那一團怒火:“全年的報表要查很多資料,三天是肯定沒有辦法做完的,就算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休息,起碼也要兩個星期,更何況……”
蘇文茵毫不客氣的打斷我的話:“停停停,你跟我說沒用,你要是不願做,自己去機場找穆總。”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抓起辦公桌上的鼠标準備摔,舉起手來終是沒有摔下去,恨恨罵了一句:“神經病!”
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我隻覺得肺都要炸了,這幾天忙着算工資,頭都裂開了,他還這樣爲難我,氣死我了。
忍不住心裏的憤怒,我打開林漪蓮的qq,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将心裏的不痛快全部以文字的形式發洩出來,最後還連着罵了好幾個神經病。
林漪蓮發了一個抱抱和親親的表情,說了四個字:節哀順變。
看着這四個字,我忍不住想笑,節哀順變,是啊!就當做他死了好了。
發洩完憤怒,事情還是要做的,去年的财務總監不是我,所以我現在要做去年全年的進出款是相當難的,他定是算到這一點,所以才變着法子整我。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他要是對我不滿意,直接說出來就好了,他是我上司,說我罵我,我也不敢頂嘴,何必玩陰的?
我把沒有算完的工資交給他們三人,開始了我的報表大戰。
三天時間太緊促,根本不可能完成,我決定從去年十二月份開始做,能做多少算多少。
這兩天,我天天泡在辦公室裏,經常到淩晨兩三點才回去,回了那個家,林楓也不關心我,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前兩天對我還挺溫和的,突然就不聞不問,他的轉變讓我捉摸不透。
我心裏一片凄涼,好好的婚姻,好好的事業,爲什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第三天,穆怿琛并沒有回來,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後面的兩天,晚上我都沒有回去了,反正沒有關心和疼惜,回不回去都無所謂,辦公室裏有暖氣,暖不了心,至少還可以暖暖身。
第六天,穆怿琛回了公司,我連夜趕工将下半年的報表做完了,雖然隻完成了一半,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忽然發現自己的臉好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眼睛也腫腫的,疲憊不堪。
我深深歎了一口氣,回到辦公室,用内線給林漪蓮打了個電話,問她化妝包有沒有帶在身邊,拿過來借我用用,我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見人,還不把人吓個半死!
林漪蓮很快就過來了,見到我的樣子大吃一驚:“清琬,你幹嘛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自從那晚她和穆怿琛一起吃飯後,她就很少來找我說話,至于她爲什麽不來,我不清楚,我也沒問,這幾天報表把我折磨的快瘋了,哪裏還顧得上那些瑣碎的事。
我無力的搖着頭:“累的,快幫我化化妝,我這樣子不敢出去見人。”
“幹嘛那麽拼啊,他明顯在整你,你還像傻子一樣做做做。”林漪蓮抱怨着拿出粉底、腮紅各種。
“那我怎麽辦?誰叫人家是老大?”
“他若是這樣整我,我定将一疊a4紙撂在他臉上。”林漪蓮憤憤說。
“你不怕人家炒你鱿魚啊?”
“怕什麽?離開這兒就不能活了嗎?”
“我努力了四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哪裏甘心就這樣走掉?你不一樣啊,你是銷售員,有客戶在手,走到哪裏都受歡迎,我這個,去了别的公司,還是得從打雜跑腿做起。”說到此,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我要不要也去做銷售?
林漪蓮收起眉筆,輕歎一聲:“好了,下回别這麽拼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努力擠出一抹微笑給她,拿過鏡子看了看,比剛才好多了。
打印出報表送過去,我交給蘇文茵準備走,她叫住我:“穆總說,這回的報表你自己送進去。”
我沒說什麽,拿起報表敲響了穆怿琛辦公室的門,得了允許,我推開門,徑直走到他辦公桌前,将報表雙手奉上:“穆總,這是去年下半年的報表,上半年的我會盡快做給您。”
穆怿琛接過去,随手翻了一翻,擡頭看着我,目光冰冷如雪:“下半年?”他将那一疊報表紙用力的撂在我身上,低吼道:“我要的是全年。”
我不明白他爲什麽會是這個樣子,這半年的報表也是我不睡覺趕出來的,他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委屈極了,眼淚不争氣的浮上眼眶,我揚一揚臉,把眼淚憋了回去,說話的語氣卻忍不住帶了幾分質問:“你明明知道,那麽短的時間根本就沒辦法完成,你在逗我玩嗎?”
穆怿琛起身,緩緩踱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眸中燃起兩團憤怒的火苗,如即将爆發的火山:“委屈?你玩我的時候,想過我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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