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覓兒竟是在半路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女人,這跟那打回原形有些相像,估計是身體太弱了,所以無法再變成小孩去躲藏了。我的心中有些焦急,雲覓兒現在的狀況絕對是完全不好的,而現在我們卻都已經知道了一魄的存在,萬一一魄在這個時候進攻,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就完蛋了。
回到家中,忙不疊地将雲覓兒放到了沙發上,雲覓兒的身體冰冷的不成樣子,但是觸摸的時候卻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仿佛是在回暖一般。對于人來說,回暖自然是好的,但是雲覓兒可是鬼啊,這是要毀滅的節奏啊!
“快,快點把那塊玉佩拿出來!”雲芳的手中浮出兩張道符貼在了雲覓兒的身上,好似是降下了一些溫度,卻有着隐隐上漲的趨勢,雲芳急忙催促着我。
我點點頭,馬上回到房間去拿,不過那塊玉佩能有什麽作用?裏面有着另一魄,可是這個時候将另一魄融合進雲覓兒的體内不會更加有危險麽!
心中隐隐不安地将玉佩取出來,然後給了雲芳。
雲芳有些緊張地接了過來,能感覺到她的手都在抖動,慢慢地将玉佩付上了雲覓兒的身上,隻見一縷縷藍色的光芒湧動着,從玉佩中慢慢地湧了出來,可是在雲覓兒的身上卻是浮浮動動,遲遲不進入雲覓兒的體内,看得我們都是焦急了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不進去?”隻要一魄進去雲覓兒的情況還是可以好轉的,或許會有危險但還是會有概率的,可是現在竟是連進去都不進去了,這就是連概率都沒有了啊!
“這一魄是陰性的,肯定可以幫助雲覓兒,可是現在……不然就是雲覓兒的溫度實在太高了?也不會啊……我已經用道符壓制過了,應該是這一魄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啊!”雲芳搖了搖頭,又是去摸了摸雲覓兒的身體,确認過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皺起了眉頭,“一魄出來了也是沒有再進去,說明了這肯定是能承受的,可是……爲什麽?”
我的心漸漸開始焦急起來,甚至有了一種狂躁的感覺,剛剛眼中火熱的灼燒般的疼痛好似已經完全吸收了,可是現在卻又因爲我這情緒好似要慢慢浮現上來了。眼中的熱量慢慢增大着,一點一點,卻沒有剛才想要傷害我的感覺,看樣子那一魄好似也是給我帶來了一絲意想不到的好處啊。
眼中的熱量随着我的眼睛而慢慢地轉動着,也就那麽一會會兒的時間,那熱量竟如江水一般好似湧出了眼睛。一點一滴地向那還在原地打轉着的一魄湧去,這是要傷害那一魄麽?待我想要收回的時候卻是有些來不及了。
熱量一絲一縷地牽了過去,一點一滴的紅色的光芒在那一條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線上閃爍着,靠近一魄時便是以眨眼間的速度滲入了進去,仿佛被一魄吸收了一般,一點都不像是強迫吸收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樣子,或許這是對一魄好的,也可以讓一魄進入雲覓兒的身體,我想着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于是就沒有強制地去遏制,但是還是将手動了動,示意雲芳去觀察一下。
雲芳又是摸了摸雲覓兒的身體,溫度沒有變化,她搖了搖頭,但是卻發現了一魄的變化——一魄正在以一種極爲緩慢的速度輕輕地滲入雲覓兒的體内,速度極慢,但是卻可以看見她的變化。
雲芳和道士相視一笑,看樣子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這場融合才是緩慢地結束了,眼中的熱量慢慢散去,恢複到了正常的情況。其實我也有些納悶的,爲什麽陰陽眼總是在雲覓兒這麽惡劣的情況下發揮了作用。
“嘶嘶……”的幾聲,雲芳将雲覓兒身上的道符取了下來,燒掉。
“雲覓兒現在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是絕對是低能期,這些時候,最好先不要惹那一魄的好……”道士垂了垂眼簾,摩挲幾下下巴,說道,“雖然這是我的猜測,但是我想應該要和你們說說看。”
我和雲芳也是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示意道士說下去。
道士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雲芳,然後說道,“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聽過一些民間的鬼怪流傳的事情,其中也有過與那一魄相似的事情……叫做‘束約’。”
“束約?是什麽,一種約定麽?”
“大約可以是這樣解釋吧,不過是與鬼王的約定。”道士的臉色沉了沉,看樣子這鬼王好似不簡單的樣子,既然是鬼王,那麽就應該是百鬼之王吧,這又怎麽會輕易和他人做約定呢。
“鬼王是百鬼之王,是最強大的存在,自然可以幫助鬼去做任何事情,但是鬼王的約定也隻不過是對于依附在别的鬼的身上的一魄,或者一魂而造就的,也就是說鬼王是不會與一個完整的鬼進行約定的,而是與那些弱小的,不甘的一魂或者一魄約定,俗稱鬼王的約定。”
“鬼王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固然很多的魂魄都希望能得到這個約定,而鬼王卻隻是把這個約定當作一個遊戲罷了,所以隻有極少數的魂魄可以去約定。”
“鬼王也總不可能會無私奉獻地給約定,所以說是約定到不如說是一個交易,拿出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和鬼王交易。我看這一魄估計就是得到了和鬼王交易的機會了,而且是把鬼擁有的可以穿透和不被人看見的種種能力換成了各種極爲狂暴的能力。”
道士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這種能力可是比鬼的能力還要猖狂啊……”
“那就沒有什麽……沒有什麽可以消滅的方法麽?鬼王總不可能給她這麽強悍的能力吧,萬一她造反了之類的呢?”我詢問道,應該是,一定是有什麽方法可是去毀滅掉的不是麽。
“鬼王自然是不可能讓她造反的了,固而在每個約定過的鬼上下過了死命,隻要有那個心思,估計就會立馬被鬼王弄的灰飛煙滅了吧。”道士苦笑了兩聲。
“也就是說,她現在算是一鬼之下,萬鬼之上咯?”我有些難以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了?怎麽可能,萬物都是有克制的,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應該會有辦法的啊!
“倒也不是如此……”道士的否決讓我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是他卻又說道,“是有辦法,但是辦法對雲覓兒現在的情況極其難辦。”
道士看了一眼頗有些奄奄一息味道的雲覓兒。
“多難辦?是什麽個辦法,你先說吧……總歸比沒有辦法好的多了。”雲芳在一旁聽得有些忍不住了。
“民間流傳的,其實我也不曉得到底是不是真的。”道士擺了擺坐姿,娓娓道來,“因爲一鬼分爲三魂七魄,而鬼王也不可能讓三魂七魄都有約定,所以一隻鬼中最多最多也就隻有兩個罷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例外……但是應該是這樣。”
“雲覓兒現在隻要結合了所有的魂魄除了那個一魄就可以強制融合,那樣對雲覓兒的魂魄傷害固然是大的,但是卻的确可以讓那一魄融合進去。這是一種方法,但是對于雲覓兒現在來說肯定是不可能,她現在也就隻有一個主魂和四魄罷了,還不夠格。”
“另外一種呢。”這種方法一說,我的腦海中就已經否決掉了,對雲覓兒有傷害?那我還要這種方法幹什麽!
“另一種就是讓鬼中的另外的一個去和鬼王約定,雖然時間會長些,但是卻是極爲保守的方法。”
這樣麽?可是雲覓兒的别的魂魄不一定會和鬼王約定啊……穆曉曉?不知道,而且除了穆曉曉和那一魄的另外的一魄和兩魂也不知道在哪裏……
這樣的概率極爲小不是麽?
“我們現在還是先找到了剩下的魂魄再說吧……到時候再看看好了,要是沒有的話……就隻能選第一種了。和鬼王的約定,也隻有鬼可以幹涉,我們道士……竟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道士撫了撫額頭,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我沉默了一會兒,或許現在也隻有這麽一個辦法了……雲覓兒現在身體虛弱,好似輕輕觸碰一下都可以灰飛煙滅的恐怖的模樣讓我感覺我都好似無法去觸碰她了,真是讓人感覺心尖被刺穿了一般的疼痛。
“那麽我和雲芳就在你們家睡吧……我看你還有一個書房,雲芳睡書房,我睡沙發……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防止那一魄進入你家了,也可以保護雲覓兒了。”道士點點頭,下了決定。
我點點頭,沒有什麽意見,這樣對雲覓兒來說也的确是好的。
“那麽先休息吧……今天這一魄應該不會再來了。”道士點點頭。
我将雲覓兒小心翼翼地帶回了自己的卧室,雲芳走到了書房中休息。
看着床上雲覓兒憔悴的面龐,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雲覓兒爲了保護我受傷,而我現在卻是無能爲力,本該受傷的是我,而雲覓兒卻……
我躺在床上,扶着額頭,雙眼放空,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麽,我還能做些什麽。
“喵~”一聲貓叫,黑貓跳了上來,現在天氣慢慢變冷了,顯然黑貓現在是感覺到了冷,我将窗戶關上,然後将黑貓放進了被子中,露出一個腦袋,顯得很是可愛。
迷迷糊糊中我看着雲覓兒的面龐睡了過去,夢中的雲覓兒好似在對我微笑,很漂亮……我想,我一定要守着這個笑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