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說的幹淨利落豪爽,又是斬釘截鐵,但我接下來又是後悔了,這麽一說,分明就是往着蘇馨那邊嘛,被劉雅聽見的話,那還得了,豈不是間接承認我與蘇馨間的關系了,可我與她,并沒有什麽關系啊……
我又是打了個斜眼,看了劉雅一眼,還好,她并沒有什麽反應,說起來,她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是不會胡鬧的。
而劉傑良,一直在專心開車,壓根就是沒有回過頭來看我們一眼,我擡起手來,看了看表,指針指着十一這裏還過去了一點,剛好是十一點過五分,車窗外也是漆黑一片,隻有路邊泛白的燈光,還好現在是夜晚,又是在郊區,道路中基本上是沒什麽人。
我心下沉吟,如果再這麽被他們一直追下去的話,沒完沒了,兩輛車都是寶馬,在速度上,也是差不多,這樣耗下去,結果就是誰先沒油誰就跪了,可我這時才想起,來時車子本來是要去加油的,結果忘了,而油缸裏的油,也差不多見底,這樣下來,終将是我們這邊要跪。
我又是下意識地四下望了望,真希望刀浪或是那個老道能突然出現,幫我解解圍也好,可我四目望去,空蕩蕩一片,别說人,就連毛都沒有。
突然地,在兩輛車後,又是有兩柱燈光射來,而且在速度上,奇快無比,我乍一看,正是黑玫瑰的坐騎,奔馳車,我心下又是突然想起,她們不會是來尋仇了吧,的确有這個可能。
但事實出乎我的意料,她們先是超越威力夜總會乘坐的寶馬車,一個急拐,車尾對着寶馬車一擺,滋地一聲,竟然生生将寶馬車給截停了來,這車技,簡直就是車神,看得我眼花缭亂,這意會來,意會去,還是沒有看清。
沒想到,截停後,奔馳車沒有絲毫停留,又是用同樣的手法試圖将我們給截停,但劉傑良的車技也不是蓋的,一來二去,隻是速度減緩了不少,倒是沒有真正被截停。
“喂,對面的,把蘇馨交出來,你難道想搶人家姐姐嗎?”無奈,奔馳車隻好退一步,與我們平行,車窗中,又是探出一個戴着黑檐帽的頭,這人,正是黑玫瑰三人組中的其中一人,我凝神看去,車内共有四人,除卻黑玫瑰三人組外,第四人,正是影流之主秋水寒,我想,這青年的真正名字應是叫秋水寒,這影流之主,應該隻是一個外号,具體爲什麽他有這個外号,我卻是渾然不知。
我透過車窗,看了秋水寒一眼,但他沒有理我,他眉頭微皺,神色有些猙獰,好像是受傷了,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喊了一句:“天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給就是不給!”
就是這麽一個空當的功夫,袁理乘坐的威力夜總會寶馬車也跟了上來,不過還有一段距離,卻是依舊窮追不舍。
“蘇馨是秋水寒姐姐,好了罷,你們搶人家姐姐,算什麽?”奔馳車内,黑玫瑰三人組中,又是有一人探出了頭來,語氣中帶着些許懊惱之意。
妹的,這又是鬧哪樣啊,一個姓秋,一個姓蘇,分明就不是同姓嘛,還是姐姐,鬼才姓呢,我憋足了一股子勁,本想回擊,可這時蘇馨突然醒了來,她大眼睛撲閃着,沖着秋水寒,竟然叫了一聲阿弟,救我!之後又是頭一扭,昏睡了過去。
我當時就是一怔,這不會是真的吧,難道秋水寒與蘇馨真是姐弟關系,而我,又是搞出了個大烏龍,劫持走了人家姐姐?
“看樣子,真的是喽!”也許是看出了頭心中所想,劉雅在一旁開聲說道,天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這麽說,讓蘇馨離開,但細細一想,也不可能,一般來說,女孩子的心比較細,估計是她率先看出了端倪,才會這般說。
一番心理鬥争後,我決定叫劉傑良停車,把蘇馨交給她們,但我又是想到威力夜總會的車子還在後頭追着呢,這一停下來,還不是要教他們給追上了?
正當我遲疑時,黑玫瑰三人組中一人竟打開了車門,車子還朝着我們靠了過來,意思很明顯啊,無非就是來個隔空抛物什麽的,艾瑪,想想就是心驚膽顫啊,萬一來個車毀人亡,這不是完蛋了!?
“還把蘇馨遞過來!”黑玫瑰那邊三人一齊出聲,而秋水寒,也不知是怎麽了,在車内竟然直接靠在了車窗上,一動不動,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受傷了,又或是他也被下了藥,隻不過抵抗力強了點,這才沒有率先暈過去。
就在我想的這段子時間内,劉雅竟然也打開了車門,抓住蘇馨,一個輪回後,就是出現在了黑玫瑰三人的奔馳車中,見蘇馨回歸,黑玫瑰三人組也是面露笑意,但沒有對我們表示感謝,而是一個急刹,車子又是冷不丁一甩,将袁理乘坐的威力夜總會寶馬車阻住了一斷時間。
雖然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幫助我,但我想,這麽好的機會,有逃不逃那不是白癡麽,其實也不用我開口,劉傑良早就準備好了,油門一踩封頂,拐過幾個路口後,回望而去,四下空蕩蕩一片,威力夜總會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我們甩哪裏去了。
我們也總算是安全了下來,但劉雅此刻卻是抓住了我的雙手,她的雙手冷冰冰的,比寒冰還冰,我也是打了個寒顫,雖說她的手本來是冰的,可如今,簡直就是冷凝入骨。
“坤哥,如果我走了,你會愛我嗎?”劉雅眉目含情,不舍說道,我分明是發現,她的身子就像一團雲霧,正在慢慢消散。
艾瑪,這又是什麽事啊,不會是關威被殺,劉雅大仇已報,現在即将要去轉生了吧?我想,确實有這麽一個可能,不知道怎的,我竟然有些不舍了,我又是突然想起那日在地洞中的情景,我們纏綿……
“當然還會愛你了!”我的鼻子一酸,抽搐了一下,但沒有哭出聲來,也許,我這樣說,能讓她投個好胎也不一定,實際上,我對于這些一竅不通,隻是憑着直覺而已,劉傑良沉默,一直專心地開着車,好像對于後座的事,全然不知,我想,也許劉雅的話,隻有我一人聽得見,不然地話,他早就瞪大了雙眼轉過了頭來。
“不……我不要你愛我……對我姐姐好就行,也許,我和她之間,終究是存在隔閡,也許,她是恨我的!”劉雅笑了,笑得很是歡暢,但我可以看出來,她的眉目深處,分明就是有着一抹不舍暗含在内。
她的身子,漸漸消散,化爲雲煙,我卻是無能爲力,她是鬼,終究不是人,積了怨,才會靠着怨氣支撐存活,如今大仇已報,怨已消,在這個世界上,她就無法生存了,輪回,也許是個開始。
她化爲一團雲霧,慢慢消散,就在我的眼前,漸漸消失,不知何時起,我的眼中溢滿了淚水,終究沒有哽咽出聲,就在最後一絲白色精氣即将消散時,我口袋中放着的那個紅色公雞雕塑卻是突然一閃飛出,活靈活現,對着那最後一絲白色精氣一吸。
頓時,這白色精氣彷若受到了牽引一般,朝着這紅色公雞飛去,一瞬,便是進入了這紅色公雞腹中,再那之後,紅色公雞又是黯淡下來,不偏不椅,剛好掉在了我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