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像蚯蚓一般,一起一伏,慢慢向前蠕動,也有些吃力,不知道爲什麽,戴着桃木面具,戴久了我就有一種眩目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暈血一般。
所以,我索x把這面具給摘了下來,而弓弩,也是把放在最前頭,身子向前挪動一點,就把弓弩往前推一點。
我打開弓弩上自帶的手電,發現這條邃道很光滑,也是無邊無盡,一眼望去不見頭,就像被人工打磨過一般,但唯一的缺點是過于窄小,給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隻感覺這條邃道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燙,給我的感覺就是,好像我再爬下去,全身連同骨頭都會軟下去。
确實,我退縮了,本來就是來打打醬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劉雅在我腳跟後推了推我,示意我不要停,接着爬下去。
“不行啊,再爬下去我可真要變成鬼了!”也許是溫度太高,我過于煩躁,就叫嚷了一聲,但回答我的,卻是那種空洞的回音,在這邃道内飄蕩來,飄蕩去,還被放大了數倍,震得我的耳蝸生疼。
劉雅并未回答我,隻是在我的腳跟後一直推着我,我想,她這麽做也是有她的原因,難道她還會害我不成?所以,我就硬着頭皮闖了下去。
到了後面,這個邃道漸寬,到我還是不可以起身,隻可以半蹲着,而且,邃道内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如果不是我一路适應過來,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這裏,那麽,我就會被燙得驚叫起來了。
漸漸地,我看見了光亮,但是不多,隻映照了邃道内的丁點範圍,估計邃道外的光亮也不太明,興許在這邃道外,還是處于這地洞中。
我有些激動,終于可以走出這裏了,但事實卻是和我料想中的不太一樣,當我靠近這邃道口時,我發現,正對着邃道口的地面有一個深坑,深坑裏裝着的,竟然是岩漿,而且,在這岩漿上,還飄浮着一些沒被淹沒的物事,甚至于還有一張紅符,價值過百萬,簡直就是不敢想象,它會遺落在這裏,同時我又是想到,百萬之物就是百萬之物,在岩漿中竟然不會被吞噬,還是完好無損地存在着。
突然地,我對它動心了,要知道,這可是百萬塊的符紙,放在這裏也怪可惜的,一百萬是什麽概念,這對于我來說,決對是一筆大數目。
就憑我這麽一個窮屌絲,月薪頂死不過三千,這一張符紙,如若拿出去賣的話,少說也能賣個一百萬,這可是相當于我工作幾十年的收入,有了這一百萬,我就可以抛下RPS,躲避世間的紛擾,回到我的山村中,依舊會被村民當成緻富的好榜樣,然後再用幾萬蓋間房,取個媳婦兒,人生,就是這麽美妙,妥妥的,我當真這麽想了!
可是,我不能,妍心不會放過我,貓妖不會放過我,劉潔,劉雅都不會放過我,就因爲那晚送個快遞,因爲貪圖劉潔***,在那逗留了一晚,我的人生軌迹,也是在那時改變,不然地話,我現在還是一個快遞員,又或說,我與小紅一樣,蹲在了牢房中,每天隻能看着天窗發呆,這都是天意!
“你想要那張符紙嗎?”劉雅飄浮在我的身前,看到我目中的期翼之色後,也是這般開口,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劉雅會意,她的身子飄出,飄到那岩漿處,還未接近,她的身子就是模糊虛幻了起來。
“劉雅,不要去了,你們鬼不是怕火嗎!”我看劉雅身子越來越模糊,心頭空落落的,總是想着如果她突然消失,被岩漿吞噬了,那我又是如何向候在外面的劉潔交待?
“不怕,吸一吸你的陽氣就夠了!”劉雅毫不在意自己身子的虛幻程度,慢慢接近岩漿池,靠近那張飄浮在岩漿上的紅符紙。
我在一旁也隻能是幹瞪眼,如果我跳下去的話,保不齊會灰飛煙滅,我隻看見,劉雅的身子愈加虛幻了起來,我隻看到了一道扭曲的白色影子,甚至于連白色影子都沒了,隻剩下一團白色霧氣,似乎是隻要經風一吹,這團白色霧氣就會消散,而劉雅,也是會彈指間,灰飛煙滅。
這種情況,我是不願看到的,如果劉雅消失了,那劉潔也不會原諒我的,在岩漿中消失,那就意味着魂滅,永世不得轉生。
所幸的是,我瞧見紅色符紙被托舉了起來,并由如一束電光,朝我射了過來,而我也是激動萬分,雙手伸出,接住了紅色的符紙,這一刻,我有一種想笑的沖動,但我不能笑,我果斷收起符紙,戴上桃木面具。
這不是爲我而戴,而是爲了劉雅,我隻感覺,那團白色霧氣飛回,好像是劉雅的魂,魂不滅,人不滅,這團白色霧氣将我包裹,允吸着我全身的陽氣。
我彷佛處于母親的懷抱中,又酥又軟,這種感覺真好,隐隐間,我看見一個赤*白衣女子出現在我的身前,嫩紅色的舌尖探出,貼了上來……
我隻感覺全身一緊,一種行雲流水的快活之感頓時充斥着我的大腦神經,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惡虎撲兔,終于在這一刻解放了我這二十年不破的處!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狂風暴雨中醒來,我發現劉雅面色紅潤,一臉富足的樣子,偎依在我的胸膛中,很難想象,她不是人,而是鬼!
我低下頭,貼了上去,在劉雅的香頸處蹭了蹭,我與她,憑增了些許默契感,好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時她也是醒了過來,見我蹭上來,她面色一紅,但沒有多說什麽。
“報告隊長,這裏發現了一對狗男女!”
“報告隊長,我們應該怎麽做!”
“隊員們,當然是男的抓去割了啊!”突然地,在我身後邃道中傳來三道輕挑的女聲,充滿了不善之意。
我瞬時間握起弓弩,急急将劉雅護至了身後,沒想到,黑玫瑰三人組竟然憑空出現了,而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聽她媽的語氣,充滿了不耐之意,應是在此潛伏了許久,遲遲沒有出來,又或說,她們的目的就在岩漿中的紅色符紙上,但卻來晚了一步,所以想要強奪。
“怎麽樣,交出那張紅符,我們黑玫瑰,就放你們走!”
“對啊,我們給足了你們面子了,當你在行那快活之事時,我們就到了,但沒有打擾你們啊,小夥子,你可得多補補哦!”
“小夥子,生死有隔,陰陽有限,你都破了尺度了,你認爲,兩界人會放過你嗎?還是将紅符交出,我們斷然不會說出去的!”黑玫瑰三人不斷在旁遊說,我發現,她們手中的弓弩已經對準了我,齊齊三把弓弩,每把弓弩上都帶着藍色箭矢,藍色符紙!
這些藍色符紙,對我而言,是起不了絲毫威脅作用的,有威脅的,是這藍色箭矢,最原始的殺傷力,但我不敢保證,我身後的劉雅會不會怕這藍色符紙,從她的神情看來,我敢肯定,她是懼怕的。
黑玫瑰三人組的戰鬥力都在五十已上,憑着我戴上桃木面具後不過五十的戰鬥力,很難能與她們有的一戰,而且,我的陽氣此前被劉潔大量吸收,此刻已經處于虛落狀态。
我想了又想,最終咬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不知道我當時的情境,對于這紅色符紙,除了不舍,還是不舍,但我還是顫抖着手,将紅色符紙掏了出來,我覺得有些憋屈,那種感覺很難受,好像是好不容易幹成了一件事,卻是幫别人幹的,就像是洞房花燭夜,新郎是你,但新娘最終沒有變成你的。
見我掏出藍色符紙,黑玫瑰三人組大喜,最前一人也是朝我走了過來,很明顯,她是來取我手中紅色符紙的。
“哈哈,黑玫瑰啊黑玫瑰,你們就會欺負一個剛入行的小子嗎?這就是你們的态度,别忘了,你們入行時,是誰帶你們起來的!”突然地,一道劍氣橫空呼嘯而來,硬是生生地将那人踏出去的步子給逼了回來,緊接着,一道霸氣而又張狂的聲音也是瞬時響起。
這道聲音,我是聽過的,他,正是刀浪,他從邃道黑暗中踏出,我在這邊,他在那邊,而黑玫瑰三人,正好被夾在中間。
這邃道的空間本來就小,多出幾人,就更擠了,但同時也有利于弓弩的發揮,不利于躲閃,我想,刀浪能這麽大膽出現,明顯不怕黑玫瑰,還對她們出手,定然不是站在黑玫瑰那邊的,但我也不敢保證,他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隻瞧見,刀浪出現的那一刻,氣場好像轉移到他的那邊去了,雖然他刀已入鞘,但他戴着黑手套的右手依舊是握在刀柄上,我相信,隻要他出手,一定是瞬間的事,他的出刀速度,上次在安樂小區斬殺貓妖分身時我就領教過一次,簡直就是行如風,快若閃電。
而黑玫瑰三人,皆是緊皺着眉頭,面色冰冷,不發一言,但也沒有亂動,好像很警慎的樣子。
我想,這麽好的機會,爲何不逃跑呢,萬一他們打起來,就憑我這丁點本事,決b就是炮灰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