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顫抖,咬咬牙,還是跟了林芸走過去,她打着手電筒,一直照射在了那後輪上,那隻血手,也是一直癱軟于地,一動不動,而我雙目凸出,注意力也是一直在那血淋淋的車後輪上聚焦。
正當這時,我突然感覺我身後的空曠黑暗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又是感覺一個什麽東西在我的小腿上抓了一下,就像一把尖銳的小刀,刺入了我的肉中,我全身血液瞬間凝結,心想,完了,徹底完了,被那邪物盯上,還咬上了。
我又是想起,我之前看的邪片,那些雙足被齊齊砍斷,生前帶着不甘,充滿怨意的邪物,隻能在地底慢慢爬,之後再突然從地面鑽出,咬上一人後,怨意就會消失,而我,就将代替它,而它,就能轉世輪回,生生不息。
突然地,我又是聽見了一聲槍響,很是空靈,在這四面竹林間回蕩開來,我又是感覺,在槍聲響起之時,一些熱糊而又黏綢的液體從地面蹦射而起,濺在了我的腿間,雖說我大腦迷茫,但我當時就是想起,不會是這邪物的的腦殼被打碎,腦漿泵出了吧!
這時,林芸又是帶着一種古怪的神色看了我一眼,說才一條蛇而已,看把你吓得,原來,之前林芸也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就轉過身來,電光一射,立時便是開槍,一槍就是将那蛇頭爆開了來,所以才有血液濺上我的腿間。
被她這麽一說,我心下也是大悟,心頭的恐懼感也是盡數褪去,同時我又是想起,如若我被蛇咬了的話,那不是會中毒,這裏深山老林的,又是如何去救治,不過,這疼痛感也是愈加強烈,待我平靜了一會,就是心想,這應該不是毒蛇,如若被毒蛇咬了的話,大腿就會失去知覺,而如今卻是越來越痛,稍加想像,我的心頭也是在這時安定了下來。
最後,林芸也是得出結論,說這蛇是一條沒毒的蛇,蛇膽還蠻有用的,我還已爲她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還蹲下身子,抄起那條蛇,從腰間抽出刀子,一刺一抽,竟然真把蛇膽給取了出來。
接着,她又是起身,撩開擋在額前的青絲,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又是将這蛇膽送到我的嘴邊,意思很明顯啊,竟然叫我吃下去!
妹的,大概是因爲她看我神神兮兮這麽膽小,要我吃個蛇膽來壯壯膽,可就這麽生吃,唉唉,想想就惡心。
我下意識地避了避,沒想到,她竟然白了我一眼,說道,愛要不要,這可是大補品,說完後,她就是小嘴一張,自個吞了下去。
艾瑪,想想就恐怖啊,不過自從林芸吞了這蛇膽後,氣色确實是好了點,就當我意念間時,她又是轉身,微弱的電筒光對着那車後輪一射,後輪依舊血漬斑斑,隻是,那隻帶血的手不見了!
林芸也是一愣,她走過去,彎下身子來,順便打着手電筒朝着車底盤射了過去,而她的另一隻手,自然是握着一把槍,已防有變,随時都可開槍。
順帶着的,我也是彎下腰來,看向車底盤,倒也是吓了我一條,這車底盤下,竟然是沾滿了鮮血,看樣子還是新鮮的,不,應該是說,整部車子的頂盤下都是沾滿了鮮血,我也是越看越覺得奇怪!
但此刻竹林中又是傳來了呼呼的風聲,竹葉簌簌而動,就像是在這片竹林中有無數台鼓風機在吹風一般,而且,這風裏還帶着一股特殊的味道,這是……血腥的氣息!
而林芸又好像是意會到了什麽,突然起身,面色無比凝重,不由分說,竟是朝着那片竹林奔了進去,當時我就愣了,這片竹林這麽幽深這麽恐怖,她還進去,這進去又是幹甚,難道是被邪物上身了!
想到這裏,我身子就是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寒顫,轉念一想,這也不可能啊,我膽比她小,要上身也是先上我,怎麽會上她呢!
雖說我怕了這竹林會突然竄出個什麽出來,但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更爲恐怖,兩人分開也不好,在一起的話,也是至少有個照應。
所以,我也是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就是因爲我之前猶豫了,我與林芸,也是相隔了二十來米的距離,雖說是漆黑一片,但她打着手電同,雖說不斷晃動,也是好分辨。
這片竹林很是幽靜,踏入之後,更有一種壓抑的氣氛在這林間,我隻能憑着感覺走,還好,這一路上也沒碰到竹子什麽的,因爲,在這片竹林中,竟然有一條小道,也不知是人工而成還是天然地,反正她在前頭跑,我就在後頭跟着,也不知道林芸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爲何會突然跑到這竹林裏面來,而且,現在還是淩晨時分,星月無光。
我不得不佩服起她的勇氣了來,看她跑的樣子,很是輕盈,而我也隻好發足狂跟,雖然說林芸是警察,受過強度訓練,但别忘了,我可是快遞員,送快遞的,整天爬上爬下,還會怕追不上她,咳咳,這隻是我想當然罷了,實際上,我與她的速度隻是保持平齊而已。
奔跑中,我又是向後望了一眼,我們停在山路上的車早就不見了,隻是依稀可見那星點之光,再到後面,那星點之光也是不可見了,可見到的,就是這片竹林,好似是無邊無際的竹林。
而且,這條小徑也是無邊無際的,剛開始時,是筆直的,再之後,卻是歪歪斜斜了起來,如若接着這麽下去的話,非得迷路不成,不對,我們已經迷路了,因爲我回頭望去,那星點之光也是不見了,四周一片漆黑,唯一有的,就是前路的林芸,她手中手電散發而出的微弱白光。
我也隻好跟到她跑,努力不被她落下來,萬一我們兩人一錯開的話,那一人單獨在這裏還怎麽活,更何況,我也沒有光源,就連手機,也是被警察給收繳了,所以,我把林芸看成了唯一的希望,畢竟,對于我這種路癡來說,她是警校中出來的,多多少少有些識路的本領。
突然地,我感覺到我的身後襲來一陣冷風,也是響起了微微的喘息聲,好像在這黑暗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朝着我的後背抓來。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會是那個邪物來找我算賬了罷,不對,怎麽是算賬呢,我也沒惹它啊,之後,我也不管三千二十一,連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就是一個勁地狂跑。
但我總是感覺,那微弱的喘息聲一直在我的耳邊響起,而且,這種喘息聲離我越來越近,也是越來越清晰,我心下大急,看了林芸一眼。
她竟然摔倒了,還沒有爬起來,看樣子也是摔的不清,因爲,在她摔倒是,這手電筒也是離手摔了下來,剛好正對着她,所以,借着這微弱白光看去,她竟然身子抽搐,側躺在地,也不知道她是哪個部位摔着了,而且,我也沒看清她是怎麽摔着的。
碰巧的是,當林芸摔倒時,一直回蕩在我耳邊的微弱喘息聲也是突然消失,當時我頭就嗡鳴了兩下,心想,那個邪物不會是轉移目标,故意讓她摔倒吧。
即便是這樣,我也是走了上前去,在林芸身前蹲了下去,問了句沒事吧?剛開始時,她還沒有回答我,隻是過了一會,她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她被毒蛇咬了,全身心急火燎,很是難……還沒有說完,她嬌軀一震,又是抽搐了起來。
我看她面色扭曲,本來清秀的臉蛋,此刻已是慘白,雙目也是緊閉着,看着她的這副模樣,我的心頭也是難受,又是問了她一句被毒蛇咬哪了,但她卻是沒有回答我,看樣子,是太痛苦了的緣故,說不出話來。
我心中疑惑,忙手忙腳,卻不知道放哪,蛇這種生物,對我這個大白癡來說,隻有兩種類型,一是毒蛇,二是無毒的蛇,再分下去,我就不知道了!
我她媽真是瞎了眼了,讀了十多年的書是白讀了,隻知道背些沒用的古詩,說幾句别人都聽不懂的英語,畫一副沒一點用的涵數圖像,這些急救知識一點都沒教,腦海中翻來覆去,也是想不出個解決的辦法來。
艾瑪,再這樣下去,别教林芸這麽一朵警花就凋謝了,死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