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純爺們跟着我,你們擔心個啥?怕關鍵時刻他們不管我?得啦!還得我罩着他們呢,怎麽啦?對我顧哲北這麽沒信心?真是我的小夥伴嗎?”顧哲北又不失時機的賣起萌來,這個家夥!
“良辰,你敢不敢跟着我一起去?”顧哲北忽然認真的把我望着,問了一個我沒想到的問題。
“顧哥!你連我們都不帶,帶良辰姐一個女生幹嘛?”唐曉正詫異不已,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盯着顧哲北。
而我卻在發愣,難道在顧哲北眼裏,我比這兩男孩子還彪悍不成?
“良辰,說句話,你敢麽?”顧哲北沒回答唐曉正,隻是牢牢的看着我。
我倒被他激出不服氣來,“不就是跟着你們出去救人麽?有什麽不敢的!”
顧哲北眼中閃過一抹神采,贊許的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是勇敢的。”
洛小念不安的追問,“鬼哲北,你倒是說啊,把我姐一女生帶出去你咋想的?”
“良辰雖然敢對喪屍下手,但戰鬥力太弱,她需要機會磨煉。”顧哲北轉向洛小念,“你姐姐把你當成孩子保護,光有這個心不行,還得有這個能耐,我隻是借着這次救人行動,幫她提高實力而已。”
洛小念一跺腳,“不行!我姐想護着我,我還想護着我姐呢!你隻帶她出去鍛煉不成,我也得去!”
“緊急關頭,我隻能保住一個,”顧哲北搖頭,“小念,如果你也跟着,萬一出現危險,你姐必定把生的機會留給你,而我不能允許讓你姐死,所以,乖乖留在商場,這是爲了你姐好。”
洛小念眼圈一紅,咬住嘴唇,又急又無措,她擡頭看我,滿臉的擔憂和不舍。
“顧哲北說的對,他不是超人,”我撫上洛小念的臉,“我知你不放心,但你要相信他會保護我,而我,也會拼命的讓自己平安回來,因爲你還是個小孩子,不能沒有我。”
洛小念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在别人眼裏,她已經二十七歲近三十的人,其實在我身邊她永遠都是個小妹妹。
“假如鵬少那群人是好樣的,關鍵時刻能伸援手,我會安排大家都跟出去鍛煉身手增長經驗,現在我隻敢帶一個人。”顧哲北補充道。
“而曉正和潘峰兄弟,你倆至少有保護她們的能力,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不能離開,至于鍛煉的機會麽,相信未來有的是機會。”他又向兩男生解釋,兩人重重點頭,他們對女孩子們實在是重要。
晚餐後,顧哲北拿了個新型的武器給我,是一個不鏽鋼杆和萬能廚刀組合成的小鋼矛,廚刀作爲矛尖被牢牢固定在杆子之上,十分結實。
“這個矛可以減少你與喪屍的距離,它們遠比你的力氣大,近身搏鬥你肯定吃虧,用這個遠遠紮它們的腦袋就安全多了。”顧哲北舉着小鋼矛示範着,然後遞給我,讓我熟悉手感。
“你就做了一個麽?”我舉着小鋼矛向空氣中猛刺,覺得非常給力。
“當然不是,小隊成員都在制作呢,一寸長一寸強,能不靠近喪屍就不靠近,我也替自己準備了一柄,放心。”
“顧哲北,我覺得這不鏽鋼矛杆雖然結實,但在室外抓握容易打滑和冰手,要是能纏上些布條增加阻滞就更好了。”我向他提建議。
顧哲北點頭,“有道理!”
我微笑,“另外,你最好提醒你的新隊員,都準備雙手套,我看他們來的時候,幾乎都光着雙手,一個個凍得跟胡蘿蔔似的,别遇着喪屍沒等戰鬥呢,手指頭先不好使了。”
“哎,我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顧哲北一拍腦袋,“我來的時候,就啥都沒戴。”
“好在兩個小丫頭送了你一套圍巾帽子!”我笑,想着他被嫌棄的樣子,“對了,要分指手套!适合抓握武器。”
顧哲北連連點頭,“是是,噢,剛才你都提哪幾條建議來着……”
“老年癡呆啊大哥……算了!你現在去告訴他們把矛杆綁布條,圍巾帽子手套的事交給我們……”
這樣,我叫着姐妹們,跑到帶配件的服裝店鋪,将男款的毛線帽保暖帽厚圍巾五指手套抱了一大堆上來,分發給那些隊員,這些男生平時跟着鵬少混,出入全都開車,根本沒有戴帽手套的習慣,來凱德的路上确實被凍得不輕,可是一進商場就又把這事給抛到腦後了。
“還有大家的鞋子,太單薄的一定及時更換,商場裏的棉鞋還是足夠的。”我提醒着他們,“這算是咱們上戰場前的盔甲,寒冷恐怕比喪屍還要可怕。”
這些男人看來過慣了舒适日子,不少人還穿着薄薄的小皮夾克或者薄呢大衣,哪裏有一點過冬的态度!當然出入都在空調車裏的人們也确實用不着穿得跟北極熊那麽誇張,可現在他們必須回歸了。
然後我就發現,隻給他們發帽子手套是不夠的,于是在星澤和付然的協助下,這些家夥全部套上了保暖内衣和厚厚的羽絨服羽絨褲,也都換上了雪地棉靴。
“哇好暖和啊!”幾個小夥子興奮的嚷嚷起來,腦袋也被包得露眼不露臉。
鵬少聽着我們一堆人爲了出行換裝備熱鬧非凡,也湊過來看,結果大家集體被他鄙視了,“好醜!天呐!看看你們的腿!比大象還要粗!你們集體變成米其林代言人了嗎?真的醜爆啦!”
“發型呢?你們的發型呢?”當他看到兄弟們都戴着厚厚的毛線帽又驚叫起來,“知道我的發型師給你們剪的發型值多少錢嗎?被你們全給破壞了!他已經變成喪屍啦!所以你們腦袋上的全是他的絕世手筆啊,竟然被你們用那些醜帽子壓起來,噢買嘎……”
他那些兄弟們自然不敢還嘴,讪讪的将頭上的帽子揪下來在手裏握着,而他們被帽子壓過的頭發全都慘不忍睹。
鵬少痛心疾首的在他們之間穿梭着,不停的吐槽他們的難看,完全沒注意到顧哲北的臉都黑了。
“鵬少!”我忍無可忍,也是不想顧哲北因爲這麽點破事跟鵬少起矛盾,便搶先喝止了他,“大家出去不能開車隻能步行,知道外面有多冷麽?你想他們沒等救回人先凍死嗎?”
鵬少涮的來到我面前,指着我頓足捶胸,“大妞,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把他們打造成型男的麽?我,我不是不知道外面冷,我就是表達一下惋惜之情你理解麽?生而爲人如果不做時尚達人簡直生不如死你懂麽……”
我看着他忽然就沒了脾氣笑起來,“大少,時尚很重要,活着更重要!發型沒了可以再剪,腦袋沒了就不能吃飯啦。”
咩咩急忙過來安慰鵬少,讓他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鵬少這才對他的兄弟們說,“都戴上吧戴上吧!别把耳朵凍掉了到時候更難看!”
我看着沮喪的鵬少覺得好笑,指着他身上的薄羽絨服說,“鵬少你也真不講理,自己都穿羽絨服怎麽就不讓别人穿呢?難道你穿是時尚,他們穿就米其林呐?”
鵬少撫了撫身上的薄羽絨服說,“你對時尚實在是麻木得驚人,仔細看,我身上這件的細節!首先它薄,薄就不臃腫,而且引導潮流,再看這腰線,這裁剪,都出自大牌的手筆,你看他們穿的那都叫啥?那麽厚又沒型,做工粗糙簡陋隻适合老頭和挫男穿的好麽?”
我明顯被他鄙視到地皮以下了,但我還是很想笑,“鵬少,我可以稱你爲穿普拉達的男魔頭麽?”
鵬少自得的哼了兩聲,“你還别懷疑,我還真算得上是。”
好吧,我被他擊敗了!
晚餐時分,樓下的人全部上來,借着這個時機,顧哲北将帶鵬少隊伍出去行動的事公布了一下,言語中滿是警告意味,金岩确實是五人中最機靈的,第一個表态說會與唐曉正,潘峰,孫哲聶雄四個男人共同承擔起保護同伴的責任,讓顧哲北放心,這正是顧哲北想聽到的。
準備充足後,我們在第二天早上出發,這是災變後,我第一次走出凱德廣場。
依次從升起的卷簾門下鑽出來後,小王和小蔣并未立刻降下門簾,而是等顧哲北示意外面安全,他們才将門重新鎖緊。
在一群大男人的圍護下,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氣,忽然想到了自由這個詞。
地上的雪已經積得很厚,雖然喪屍們在大街上不時路過,但它們的踩踏遠遠不如之前人類汽車的輾壓和逛街狂潮的踩踏,所以現在的城市裏就象人煙稀少的鄉村一般,大面積的積雪保持着完整的厚度。
大街上滿是亂七八糟的棄車,将整條西大直街堵塞得無法通行,而棄車頂上也蓋着厚厚的雪帽子,假如沒有喪屍,這畫面還是很美的。
“小心!”東側的男人發出警告,我短暫的惬意消失,握緊了手中的小鋼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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