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滿足自己偷窺的變态愛好,偷着浪費發電機的電量,這樣真的不好。”顧哲北突然用滑稽的聲音說,“你偷看樓下亂搞也就罷了,還一直偷看人家潘峰和溫言小情侶親熱,嗯,還有那兩對夫妻的私生活,看完連一百塊錢也不給人家,你這個人好壞的!”
潘峰一聽炸了,“卧槽!有這事?我知道店鋪裏會安監控,那不是隻有店鋪内部才能看到的嗎?商場監控不是隻控制公衆空間?”
顧哲北聳聳肩,“誰知道這變态以前是怎麽辦到的,連更衣室裏都看得清楚,幸好看不到衛生間,不然我早把他的監控室砸了。”
魏全一語不發轉身就走,兩保安也狼狽的尾随而去。
潘峰剛要追,顧哲北叫住他,“哥們,晚上黑呼呼的,他其實看不到什麽,算了。”
潘峰氣呼呼的盯着顧哲北,“既然你知道他偷窺我們,你竟然不管?”
顧哲北奇怪的看着他,“我幹嘛管那麽多?我又不是人民警察。再說,他的癖好能讓他消停呆着,不起妖蛾子,你斷了他的愛好,難保他不會生出别的事來,沒準就混樓下那堆去了。至少現在他還跟樓下那夥各過各的。”
他說完,溜溜達達的去廚房端出一盤煎好的牛排,自顧自的吃起來。
潘峰一時語塞,卻又覺得郁悶難言,點根煙到旁邊狠抽,生悶氣去了。
這是顧哲北第二次說不管閑事,到他嘴裏,這句話竟然毫無違和感。
我自問我是聖母白蓮花嗎?當然不是,聶雄和劉金枝翻臉情變,我連句指責都沒說他一句,因爲我連婚都沒結,沒有資格去評判别人的婚姻,吳瓊作了小三,我雖然對她很是不解和鄙視,但我也沒替劉金枝仗義出頭,還不全因爲他三人的破事與我無關?更不用提明明知道樓下那三個女子在受罪,我在自身沒有拯救能力的情況下,從沒考慮冒險去救她們出水火,我考慮的,永遠是我和妹妹能不能平安的熬下去。
所以我沒有道理去質疑顧哲北的做法,雖然感覺極不舒服。
溫言知道被偷窺後一直滿臉通紅,這會總算緩過神,眼淚涮的流了下來。
“别哭,剛才顧哲北不是說了,黑呼呼的那個死變态看不到什麽嗎?”潘峰連忙過去摟住她安慰,這事确實讓人惱火,若不是特殊時期,非告丫進監獄不可!
“其實他主要看樓下那些貨表演,那些家夥大白天不管不顧的,在監控上看得也清楚。”顧哲北輕松的說,這是在安慰小情侶嗎?
“那個姓王的保安,也有個怪癖,他把一樓ck家的女内褲都藏到自己工作間裏,哈哈,竟然是自己穿,要命,也不怕勒……”顧哲北邊說邊笑出聲來,餐刀切在盤底吱吱響。
“你好象啥都知道,就是不管!”潘峰沒好氣的說。
“一會我幫你把你倆那屋的監控頭拆了,至于魏主任的愛好,讓他保留吧,這人一閑着就好生事。”顧哲北吞下最後一口牛肉,含糊不清的做着決定。
潘峰搖頭,“我們現在都在這屋住……”想了想,他又點點頭,“一會我跟你一起,把三四五樓的監控頭都給拆了吧,一想到分分鍾被那死變态盯着,後背都發涼。”
這樣,吃過午餐,顧哲北帶着潘峰和唐曉正,将我們活動範圍内能找到的監控頭,全都拆了下來,魏全始終沒再敢出現。
孫哲和馬莉娜知道私生活被偷窺的事後,也吃了一驚,便匆匆趕到豪客來,表示想加入我們,我們一想孫哲那副事不關已高高挂起的自私嘴臉,真不願意搭理他,可也理解他們那惶恐的心情,便默許了。
“昨晚的事,真對不起,是我膽子小怕黑,以爲這邊就是小吵小鬧,所以拉着你孫哥沒讓他過來,早知道那麽嚴重,我倆就都過來助威了。”馬莉娜知道發生的事情後,一個勁的向我們解釋,孫哲也面露尴尬。
這馬莉娜還真是賢妻,明明是老公自私不争氣,可她仍然死死撐着自家男人的面子。
“馬姐,沒事,都過去了。”我淡淡說,以前稱她嫂子,可我現在想改稱呼了,我們确實沒那麽熟。
“那不會放在心裏的哈?”馬莉娜不安的很,眼睛一會瞄孫哲一會瞄我們。
其實我隻覺得孫哲這會的形象瑟縮得可憐,之前他多能張羅一個人,差點就當了我們的領導人,結果到最後,他和魏全都變成了衆叛親離,魏全是人品有原則問題,孫哲卻是過于自私自利。
這樣的人,當上了官也不會真替群衆着想,因爲他自始至終,想的都是權利。
“你們知道聶雄和吳瓊他們三人怎麽樣了麽?”我将話題轉移,不想再沒完沒了的表示我們不介意孫哲對我們危難時表達的冷漠。
“哦哦,他們在四樓玩具店那面住着呢,過得挺好的,天天帶着涵涵在淘氣堡玩,也不大跟魏全接觸了。”孫哲立馬接道,他還是耐不住寂寞的。
我有點詫異,劉金枝可也住在四樓,看來聶雄是真不當回事了。
“聶雄是隻要自己過得好,别人死活都沒關系,呵呵。”洛小念譏諷的說,矛頭又指向孫哲。
孫哲臉一紅,讷讷的不知說什麽好。
“可惜換了新歡沒幾天,蜜月全過程都讓魏全看光喽。”洛小念哼了一聲,轉身找唐曉正聊天去了。
“涵涵好嗎?屋裏冷,他沒感冒吧?”我歎口氣,想起可愛的小男孩,作爲他的媽媽,及時爲他找到強大的靠山,對他來說倒不算是壞事。
這才是我能不那麽讨厭吳瓊的原因吧。
“前兩天有點流清鼻涕,不過小孩好得快,已經沒事了。”馬莉娜溫柔的回答。
“那個顧哲北,他咋倒戈跑咱們這面了呢?”孫哲終于忍不住問。
“不願意跟樓下同流合污呗,總得有人還記着正直這兩字吧?”我反感的回答,對他的語氣很是不爽。
孫哲嘿嘿笑了,“那是那是,我得向顧兄弟多學習,我就是太善良,總把人想得太好,還以爲那幫孫子不敢來真的呢。”
對他這種見縫插針替自己臉上貼金稀釋自己的自私行爲我隻覺反胃,闆着臉不再理他。
顧哲北三人帶回一個令人詫異的消息,劉金枝竟然不在三四五樓。
她不會憑空消失,唯一的可能,是她去了樓下,跟永安小區的人混在一處了。
人也真是奇怪,我們把那群人當洪水猛獸躲着,時刻準備跟他們玩命,卻有人主動往火炕裏跳攔都攔不住。
誰又能想到她自動獻身的目的呢?
兩天後的上午,四樓傳來嘈雜的怒罵聲,有男有女。
顧哲北剛剛從平台取了幾塊肉回來,聽到聲音皺緊眉頭,不悅的說,“他們還真是過分,又上樓了,當我的話是放屁麽?”
唐曉正和潘峰立時便道,“顧哥,我倆跟你一起去。”
我們自然也都拿上刀跟着,畢竟不知道那夥子人又在攪什麽風浪。
他們竟然将聶雄和吳瓊涵涵三人堵在淘氣堡裏,氣勢洶洶的。
劉金枝站在沈義軍身邊,與聶雄正在對罵。
“這是當我是死的呗?”顧哲北哼哼兩聲,就要上前。
“又是他們這對奇葩夫婦……”我一把扯住顧哲北,“喂,你不是不管閑事麽?這會怎麽街委會上身了?”
顧哲北轉頭沖我一笑,“我才不管什麽夫妻反目,但你看過動物世界嗎?不識趣的鬣狗硬往獅子的領地裏鑽,如果獅子不加理睬,它們會蹬鼻子上臉,不僅會争奪獅子的獵物,甚至會攻擊落單的獅子,我不想讓他們産生這種美麗的誤會。”
這個理論把我雷了,那好吧,顧獅子,您請……
“罵夠了沒?罵夠了,我們可要動手了。”沈義軍摟着劉金枝獰笑着說,“我說姓聶的,你媳婦雖然老了點,可活好,既然我們承諾伺候好爺們就上來幫她出這口氣,總得講究誠信不是?你就認倒黴吧!還有你身邊這小娘子,我們不介意她帶個拖油瓶,爺将就着把她一并收了吧。”
聶雄眼睛噴火,指着劉金枝大罵,“你這陰險放蕩的臭女人!自甘堕落當公廁,不要臉!髒死了你!你這樣不如變頭喪屍!”
劉金枝尖聲笑着,“聶雄,這就是你背叛我的報應!我要是不親眼看到你倒黴,死也不瞑目!不過你要是跪下給我狠狠磕上十個響頭,再罵她十聲臭婊子,我就讓他們下手輕點,留你條狗命!”
顧哲北剛要向前,我又猛的拉住他,其他人也不解的頓住腳步。
“聶雄該打。”我遠遠的望着那些牛鬼蛇神,“他們手上沒拿刀,不會出人命,咱們五分鍾後再過去吧。”
沈義軍一揮手,六個男人沖上去圍着聶雄就是一通拳打腳踢,聶雄拼命抵抗,無奈孤身力量薄弱,很快就被踹翻在地滿地打滾,悶聲慘叫着,顯是被揍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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