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嫌疑人和陳全會是什麽關系?就像書架上擺放的兩本書,看似各成一體相互孤立,但其相互關聯的路徑玄機無限。楊萬不可避免地要揣度兩人之間的聯系,如果這場恩怨的來源地還是在陳全的老家和陳全後來在廣東無關,那麽當年陳全從村裏走出是先到了某個縣城,就是在那裏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之前對陳全絕口不提陳順的懷疑現在又浮出水面,難道嫌疑人會是陳順?楊萬打開手機中的相冊,裏面有七歲時的陳順的照片。——如果他還活着現在會是什麽模樣?

一個想法像是從天而降,楊萬想見見那個政委。即使從相貌上不能做出判斷,年齡呢?或者還能拿到DNA,如果他抽煙的話。明知對方如果就是嫌疑人的話自己的出現無異于告訴他已經被懷疑,但藏着掖着終究不是事,攤牌是遲早的。對方會驚慌嗎?楊萬認爲不會。

“你想清楚了?”李金龍依舊不是全盤肯定楊萬的做法。

“作爲領導,他也有義務配合警方的工作。我過去隻是想和他談談那晚的火災。”

“我和你一起去。”

“你怕他把我也殺了?他才不會做這種愚蠢之極的事。你去也好,看能不能拿到他的DNA。如果能和陳全的做比對——”楊萬的嘴角露出笑意。

“你像是基本認定那人就是陳順?”

“不是,隻是想不出會是其他人。”

到了消防支隊辦好登記手續,傳達室的戰士讓楊萬他們稍等片刻。很快,有電話打到傳達室讓楊萬直接去政委的辦公室。

看慣了警服,乍一看到處都是穿着軍裝的士兵,而且這裏整個的氛圍都比公安局更要嚴謹,楊萬有一種闖進軍事重地的錯覺:是不是要打仗了?

那人在辦公桌的後面向楊萬伸出手:“歡迎。”在他的頸上挂着出入證,上面寫得清楚:杜立秋,政委。

楊萬從沒有感受過像對方那樣的眼神,那眼神足以戳進他的身體,再從背後透出10厘米。——這不會僅僅因爲對方是軍人。

杜立秋又和李金龍握了手,說:“能配合當地的治安管理是我們的榮幸。楊隊長,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

在這人面前是隐藏不住什麽的,不如開門見山。楊萬說:“主要是想向你請教一下在原生墅火災中的幾個問題。——請問可以抽煙嗎?”

杜立秋一笑:“我正想抽呢,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那場火災,我就在現場,你不會是針對我調查的吧?”

看似裝傻充愣,杜立秋的話卻是看透了楊萬的來意,他甚至知道楊萬想問什麽想知道什麽。

“哈哈,當然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

“對你們來說,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火災,隻是燒毀了一棟房子并沒有引起延展,但問題是現場有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爲難了我們很多天。——受害者叫陳全,你聽說了嗎?”

“嗯,當時就知道了。保安說的,多半是他。”

“到達火災現場後,你們的程序是怎樣的?”明知問的都是廢話,楊萬也要硬着頭皮問下去,至少要等到對方手中的煙抽完。

“這種現場,第一道指令就是切斷管道煤氣和電源。滅火是我們的工作,但不是讓我們的戰士因此丢掉性命。接下來就是噴水,噴水也不能隻對準着火的房子,防止擴大燃燒從現實意義上說更重要,你說的那具屍體是在大火撲滅後照明車進入場地現場搜索發現的。”杜立秋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隻是抽煙的時候微眯着眼。

“當然,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杜政委來這裏幾年了?”

“這個問題好像和火災無關啊,不過我不介意回答,當作是你楊隊長的私人問題,沒準以後我們還能成爲朋友。我來這裏今年是第八年,可能年底我就會調到别的地方。”

“現在就有調動的動靜了?”

“基本都是這麽個情況,我們不會一直呆在某一個地方的。”

——所以你要在你離開前親眼看見陳全死去。

杜立秋将煙蒂按在煙灰缸裏,楊萬也猛抽兩口把煙頭放進去:“李金龍,去把煙灰缸洗了。”

杜立秋笑了:“楊隊長,不用這麽客氣。”

“我知道在辦公室吸煙是不對的,煙味去不了,至少不能有煙頭留下。”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毀滅證據’?你的職業病不輕啊。”

“沒有那麽嚴重。”楊萬想說的是:“哪比得上你?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一個戰士敲門,手裏拿着文件夾,杜立秋說:“有事,等會再說。”

李金龍把洗淨的煙灰缸拿進來,楊萬起身和杜立秋握手告辭:“不打擾了,以後有空可以聚一聚。”

“可以,我把我号碼給你。——你看,我就不像你隻是随口說說。”

楊萬站在桌旁,看見相框裏的一張照片,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對着鏡頭笑着。

——“他爲什麽會主動說出自己當晚就在現場?一個政委,不是應該負責政治思想方面的工作嗎?”楊萬不解,或者說杜立秋的回答超出了他的意料。

“如果他就是殺死陳全的幕後,那他比我們更知道他所處的環境。他利用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在現場不是比被查出好嗎?”李金龍說着,把證物袋遞給楊萬,裏面是一個煙頭。

“你說他會不會懷疑到我們是來取證的?”

“很有可能,這個人深不可測,而且我估計他的DNA不會和陳全的有關系,看他不在乎的樣子就知道了。”

“别忙着潑冷水,我就不相信他能預知一切,得用事實說話。”楊萬立即打電話給林夏:“要拜托你一件事。”

“隊長,沒有事的時候你根本想不起林夏。可她對你的好,瞎子都能看出來。”

“我也知道,但是——”楊萬不想解釋,所有的解釋對林夏來說都是傷害。

如果杜立秋不是陳順,隻是湊巧和陳全來自一個地方——,還是要查他,怎麽所有湊巧的矛頭都指向他?巧合太多就不是湊巧。

“你看這個杜立秋和陳順像嗎?”楊萬問李金龍。

“看不出來。從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直接跳到四十幾歲,我想就是他的父母都未必認識。”

“是啊,但是如果是他的父母也許會知道他身上有某些記号,憑那個就可以相認了。”

“梅花烙?”李金龍不以爲然。

但楊萬顯然是認真的,隻是不知他皺着眉頭在想什麽。

林夏拎着證物袋:“查什麽?”

“看和陳全是否是兄弟。”

“你調查到什麽地步了?這次拖得比較久,一定是有很複雜的原因吧。”林夏看似随口一說,卻說到了根本,楊萬有一種被理解的感覺,但也僅止于此。

“那個,請盡量快些,完了我請你吃飯。”

“不稀罕。”林夏轉身走了,楊萬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李金龍的烏鴉嘴很靈的,杜立秋就是陳順的概率不大,但是對他的調查不能中止。這個杜立秋絕對不可能和案件毫無關系,看樣跑一趟他的老家是少不了了。其實也可以委托當地的公安機關代爲調查,但中間總覺得隔着什麽,别人的思維不可能和自己的一緻,更重要的是别人不可能像自己一樣渴求真相。也曾有人(包括林夏)問過楊萬,爲什麽那麽執着于破案?

——“說得冠冕堂皇些,是想抓住逍遙法外的罪犯爲了給死者的家屬一個交代,至于死者的話,案子破不破和ta是沒有關系的,ta不會借此複活。如果是說實在話,大部分是爲了自己,我想依靠破案證明我存在。”楊萬如是說。

當時林夏淡淡地說了一句:“病得不輕啊。不過,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病,我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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