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不行,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郭文飛在案發當晚出現在現場,如果現在就去問話會不會打草驚蛇?驚的還将不止是一條。除非,在問話後監視郭文飛,看他有什麽反應會和什麽人接觸,那麽打草驚蛇的效果就達到了。

楊萬的計劃沒有獲得李金龍的贊同:“接觸?連過年都不上門拜年了,即使郭文飛真的和案件有關,他要和誰商量自己被警察盯上了怎麽辦,他需要和誰見面嗎?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

“那我就查他的通話記錄——這個案子拖的時間夠長了,由不得我耐住性子再去找别的線索。”

李金龍不能說楊萬是剛愎自用。作爲隊長,楊萬的負擔不是普通警察背負的那樣,破案的方向都要他來決定。

在原生墅,楊萬找到了郭文飛:“有些事想請你協助調查。”

郭文飛把掃帚拄在胸前:“什麽事啊,隻要我知道的。”

“你是怎麽想起來到這裏做清潔工的?難道修鎖的工作不好嗎?”楊萬直接亮出底牌,看郭文飛有什麽反應。

“喲,我以前修鎖你也知道?修鎖是好啊,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想多做一會也行,哪天不想做一天都不開業也行,可沒個保障啊。我到這裏上班,清潔工,名字是不大好聽,可我要是能在這幹上十五年,那我就能拿到退休工資,用不着到老了喝西北風。”

楊萬點點頭:“你考慮得沒錯,養老是大事。——你在那晚,就是别墅起火的那晚,你在什麽地方?”

“我能在什麽地方?不外是家裏——不對,那晚還真沒在家,我在姐夫家喝酒喝多了,就在他家睡到天亮。哎呀,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早上過來就聽說夜裏出事了。”

“你姐夫?他叫什麽?”

“何忠強。”

“他是做什麽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也是做清潔工的。——多少年以後說起我們也是清潔工世家,哈哈哈!”

“可以用你的電話嗎?給你的姐夫打個電話。”

“可以,這有什麽不行的?”郭文飛把電話接通遞給楊萬。

那頭說:“喂。”

“你好,我是警察。想問你關于郭文飛的一件事。”

“他在哪?爲什麽不是他打電話?他是不是出事了?怎麽手機會在你們手上?你快說呀!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很好,就在旁邊。我想問你,有一晚他說是喝醉了在你家住宿的,這是事實嗎?”

“是的是的,那還有假?”

“沒事了,我就問一下。讓郭文飛和你說話。”

郭文飛接過電話,楊萬和李金龍走到一邊不去聽他打電話。在郭文飛打電話的時間裏,楊萬一直背着手擡頭看着聳入雲端的樹梢。

等郭文飛打過電話,楊萬說:“其它沒事了,不過是按照程序問個話。嗯,我們需要你的号碼,也許還會想到什麽問題要請你協助。”

——“有什麽漏洞嗎?”李金龍問。

“幾乎沒有,是幾乎。”楊萬隻說到這個,心裏像是還有沒有琢磨透的東西:“回去安排分組監視郭文飛,四小時。”

“包括他上班時間?”

“是,在大門口,不用進來,而且每天必須換不同的人在這裏。”

“你怕跟蹤會被發覺?那個物業的顧經理也是你的嫌疑人之一。”

“不能不防啊。”楊萬顯得憂心忡忡。他既希望自己的詢問能讓郭文飛有所反應,又擔心會有遠遠超出意料的反應。

楊萬設定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如果在這期間郭文飛的行動和通訊沒有反常,楊萬必須否定掉之前以爲的發現,一切推到重來。

郭文飛從一個鎖匠變成清潔工,聽上去沒有什麽不妥,而且還很妥。當時之所以立即用郭文飛的手機給何忠強打電話,主要是爲了讓郭文飛沒有串供的時間。但是事後楊萬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郭文飛的圈套,很可能他早已和何忠強說好這件事。至于何忠強的反應,聽到警察用郭文飛的手機打電話并詢問郭文飛的情況,作爲來往密切的姻親也無可厚非,但是——

當楊萬問起郭文飛是否因酒醉留宿,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即給予肯定,并沒有問是哪一天,這點完全符合郭文飛和何忠強早就說好的邏輯。

楊萬抱着胳膊在開足冷氣的辦公室走來走去:如果何忠強不僅是作了僞證而且參與了作案呢?那麽監視郭文飛就沒有多大意義了,因爲他和何忠強的接觸很正常,沒有誰有權把親戚間的走動納入反常系列。

怎麽辦?曾有人說“生活的最高原則就是保密”,何況是犯罪活動的痕迹?所以必須有所行動,楊萬決定繼續原先的計劃:監視。

接下來隻有等。等待在大部分情況下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是沒有回應的呼喊。一個星期下來,每天的報告都是雷同的,沒有絲毫楊萬期望的反應——隻有楊萬知道這一個星期有多長,并且最終沒有讓人松口氣的時刻。

推倒重建偵查範圍遠比建房困難,因爲材料不是錢能買到的。楊萬陷入了困境,他唯有祈求這僅是個困境而不是絕境。他萬萬想不到事情發生了轉機,而且這轉機是他不願看到的。

——兩天後,郭文飛的屍體在河灘上被發現。

郭文飛的妻子說前一晚郭文飛吃過飯以後說要出去散散步,這一去就沒有回來,她無法接受郭文飛被殺的事實,在看到郭文飛的屍體後立即暈倒。

楊萬在法醫組到來之前就發現俯卧在地上的郭文飛身上的傷口是一個黑洞,像是槍傷。

林夏肯定地說:“是槍傷,而且是近距離射擊。你看,這就是槍口印記。”林夏的眼睛閃亮,作爲一個法醫,能驗證槍傷有一種“哎呀,這麽好的事怎麽讓我趕上了”的感覺。

槍。楊萬捂着額頭,頭部隐隐疼痛。他想到是不是自己對郭文飛的懷疑招來了他的殺身之禍,兇手明顯是要殺人滅口。那麽,自己之前的推測是正确的,即使明白了這點楊萬也沒有歡喜之意。

“應該是和被害者熟悉的人所爲,這樣近距離的射擊被害人沒有任何防備。”林夏說。

林夏彎腰尋找彈殼。楊萬問:“如果你從他體内把彈頭取出,能不能依據那個查到槍支的特征?”

“我不能,那要找彈道專家。你怎麽了?你也會問這種弱智的問題?——楊萬,這些鞋印都提取了嗎?”

“嗯。”河灘地段的土質松軟,鞋印相當明顯。

熟悉的人。第一個冒進楊萬念頭的就是何忠強,他會不會爲了保護自己從一個協作者變爲背叛者?但是他的槍從何而來?不能考慮那麽多了,要立即對何忠強采取強制措施。

何忠強自己送上門了,他一出現在河灘附近楊萬就認出了他,一星期的監視報告裏有他和郭文飛見面的照片。何忠強看上去非常着急,因爲他被攔在警戒線的外面,不能靠近現場。

楊萬示意:“讓他過來。”

何忠強跑了過來,卻在離屍體大約三米處停了下來。他看着郭文飛的屍體,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手足無措,總之,他的表現不像是裝的。——死人不會說話,活着的人擅長說假話。楊萬盯着何忠強,盯着他的第一嫌疑人,越不像裝的越可能是裝的。

“你是何忠強?我是那個給你打過電話的警察。”楊萬說。

“你是哪個?”何忠強像是腦子不夠用。

“一個多星期前我用郭文飛的手機給你打過電話——”,楊萬沒說完,何忠強點頭:“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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