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說的更爲可信?兩個說法都有片面性。聽上去老葉當年和陳全的關系不錯,也許在他的印象裏陳全一直是他少年時的那個朋友,但他并不了解在陳全離家的十年裏發生了什麽,所以才會固執地堅持陳全不會變。

人總是會随着所處的環境發生變化的,老葉的想法未免有些理想主義,但是他的話提供了極重要的線索:陳全離家是爲了給弟弟創造好一點的環境,後來他真的做到了。但是有一條——

“陳全來轉戶口,有提到他弟弟嗎?”楊萬問。

“他弟弟的戶口一直還在我們村。他當時的态度讓人沒辦法問,他說要開證明就給他開證明好了。”

如果陳全當年真的是爲了弟弟離鄉,而不是因爲村裏人的涼薄,那麽他十年後回來不會是那種态度。他爲什麽隻将自己戶口遷走,連他弟弟的一句也不問?也許,也許是在那十年裏他弟弟遭遇了意外已不在人世,所以陳全即使是衣錦榮歸也毫無喜悅之情,相反他遷怒于當年對他們沒有伸出援手的村民:隻要村裏人能對他們好一點,他們就不至于離家,他的弟弟也不會離世。——楊萬想,至少這樣能解釋得通。

“他弟弟叫什麽名字?”

“叫陳順。”

“你們有他的照片嗎?”

支書和老葉都說沒有,但支書想起當年爲了給陳全兄弟辦五保戶的手續那檔案裏是貼了照片的:“就是不知道過了這麽些年那照片是不是還清楚。”

楊萬和李金龍又随着支書到村委會。楊萬問:“這種檔案怎麽會在村委會保管?不是應該在民政局嗎?”

“不是沒辦下來嘛。一直拖着,後來兄弟倆走了這事更沒人提了。”

“陳全當年不滿16周歲,陳順隻有五歲,這麽簡單清楚的事實擺着怎麽會辦不下來?村裏當時是誰在做這件事?”

“還是老村長吧,我不大清楚。”

楊萬像是明白了陳全後來對村長的态度是爲何而來。

支書翻了大約五分鍾,在一堆紙張中找到要找的東西。

“呀!”支書想拂去照片上的灰塵,卻想不到那黑白照片年代久遠,輕輕一抹竟把陳全的臉部抹去了分之一,隻剩下眼睛和額頭部分。

“沒事,我們主要是想看陳順的照片。”楊萬看老支書一臉的對不起,安慰道。

陳順。楊萬看着黑白照片裏那個孩子的臉,說不上是一片稚氣的空茫還是本來就無悲無喜,總之讓人看了心裏有些沉重。

“這個你們留着也沒有用處,能不能給我們帶走?”楊萬問。

“你們拿上吧,要是能幫到你們破案,也不枉兩個孩子當年特地拍這照片。”

離開竹竿村,兩人到路邊等車。坐等右等,也看不見有車經過,果然是偏僻,還沒天黑小巴就開始停運。楊萬隻好打給當地派出所,這是他臨來時就準備用着不時之需的。

夕陽西下,因爲附近沒有高樓遮擋,可以看見一整片的天。楊萬盯着遠方,想到他之所以此刻能站在此處看自然間絕美的風景,完全是源于一個殺人案,這種因果關系讓他一陣恍惚。追根究源,是那個殺了陳全的兇手導演了這一切,再往前推,他爲什麽要殺陳全?——天地之間就是一張張用因織成的果網,再雜以錯綜的情感點綴。每個人都是織網者,不知不覺中也都被網包裹,走向既定的命運。

派出所來了一輛面包車,把兩人帶到鎮上的招待所。也許是領導交代的,那個民警小魯客氣得不行,非要等兩人放好行李後帶兩人上街吃飯。楊萬捂了一天,隻想洗完澡躺着,他對李金龍說:“看他那架勢這個客是請定了,你跟他去吧,回來随便帶點什麽給我就行。”

這一趟過來不能說沒有收獲,但總的來說意義不大,因爲得到的信息沒有多少延伸性,陳全離家後的十年是在哪些地方和哪些人怎麽度過的完全沒有一點下落。楊萬的腦子裏反複回轉着在竹竿村經曆的一切,想在其中再甄别出一點有突破性的東西,可是擱在枕頭上的腦袋更願意聽命于睡神的召喚,他很快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楊萬被一陣窸窣聲驚醒,在意識到屋裏的燈是關着的同時,他一躍而起,将槍對準聲音的來處。

——“喂!是我!”黑暗處傳來李金龍的聲音。

楊萬到牆邊把燈打開:“爲什麽不開燈?”

“不是怕吵醒你嗎?我才摸黑來找充電器。既然你醒了,吃點再睡。”

楊萬把槍收好吃東西,李金龍說:“剛才我和小魯聊天,聽他說他們這裏有不少人擁有私人槍支,都是走私過來的,怎麽查禁也沒用。”

楊萬嘴裏咬着米線,含糊地說:“我也想要。”

李金龍舉起雙手:“被你打敗了。你是刑警啊,聽到這樣的事正常的反應應該是什麽?可你竟然會首先想到要走私的槍支?那不是玩具。”

“難道,你不想要嗎?我隻是說真話而已。‘說真話,做真人’一直是我的座右銘。”

沒有幾個男孩子在童年時候沒有玩過玩具汽車和玩具手槍,長大後汽車可以買,至于槍,即使在萬能的淘寶也無法購得。男孩爲什麽會喜歡汽車和槍一類的玩具,據說是天性使然,是雄性荷爾蒙在起作用。槍支對于大多數男人來說,不是像小時候的朋友會随着年齡增長而漸漸淡忘,而是從小陪到大的朋友或夢想。李金龍不得不承認楊萬說的對,作爲一個刑警他每年隻有三次的練槍機會,每次可以打20發子彈,而那種冰冷又沉甸甸的金屬質感是他想時刻握住的。

“對方再兇悍也抵擋不了一顆鉛制彈頭的沖擊,所以槍是解決某些問題的最佳路徑,但是,武器和權力一樣是春藥,會上瘾的,結果導緻濫用。我也不能肯定自己在持槍的情況下是否能冷靜應對局面,畢竟對着兩個冒充警察的人我也曾經輕易地将槍對準他們的頭。”難得楊萬能如此檢讨自己,那句話看樣還真是他的座右銘。

“所以你說想要槍隻是随口一說?”李金龍可以放心了。别人都以爲他和隊長出去凡事都有隊長蓋着,有誰知道這個隊長像孩子一樣淨想歪主意。

“我當然不會買,但是我很好奇在國家管制這樣緊的情況下槍支是如何在這個地區流通的。入鄉随俗,我是到醫院都要咳嗽兩聲的人,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滿足好奇心。我們今天完成的行程完全可以分作兩天,明天的時間就是省下來的,我會用于這個。”

李金龍揮揮手,無可奈何,就像一個母親對着屢教不改的孩子隻能說:“你先吃飯。”

“智者,是對一切都發生驚奇的人。”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适合楊萬,但李金龍慶幸楊萬選擇的行業是警察,像他這樣的人如果走上反社會的路,很有可能成爲其中的精英,說不定會和自己兵戎相見,那樣的場景不堪設想。好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李金龍也可以肯定楊萬不會找當地的同行了解行情,因爲楊萬最不合常規的一面總是隻暴露在李金龍面前,也許,在無路可走的情況楊萬會放棄這離奇的想法。李金龍能希望的最好的結果就是這樣。

楊萬放下筷子,滿足地說:“吃一頓飽飯人生觀都可以改變。”

“你要了解槍支的買賣情況,準備從哪入手?”李金龍問,他希望楊萬撓頭說:“我也不知道。”

“總會有辦法的。”

李金龍徹底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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