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憂不理會我的催促,邊看邊道:“地有四勢,氣從四方,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附。形勢反此,法當破死。白虎銜屍,青龍嫉主,玄武拒屍,朱雀悲泣。棉花,你仔細看看這面懸崖有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雖然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麽,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發現了一些東西。我再次看了看眼前的這面懸崖,從海拔上來講,它的相對海拔至少有四五百米,至于淨海拔,至少也有個兩千多米的樣子。
懸崖上面除了密集的棺材,還有許多藤蘿植物從山岩間伸長出來,有些藤蘿生長旺盛的地方,甚至将整個棺材都掩蓋了。
除此之外,挨着崖頂的地方,漂浮着幾縷白雲,看上去雲蒸霧繞,猶如人間仙境。我想起孟無憂在來黃泉溝的路上瞎聊的一些關于龍脈的風水知識,不太肯定的說道:“你是說上面的那些雲霧嗎?”
孟無憂伸出一個食指擺了擺,一副有心賣弄的樣子,我恨不得跑上去掐死他。
另外幾個人也等得不耐煩,紛紛催促。孟無憂一看火候到了,說道:“這個地方的風水有點問題,你們仔細這這懸崖的形狀,不要局限于其細節。像不像一隻鳥?”
我根據他的提示看過去,這個時候,崖頂的薄霧被風吹散,崖頂的形狀顯現出來。其中有一塊巨岩淩空伸出,形成一個不小的傘蓋,下面的大多數棺材都在其覆蓋範圍内。但僅憑這一點,也沒法看出其像一隻鳥。
原來不論是陰宅還是陽宅,從風水上講,曆來講究四獸拱衛,所謂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附。四獸按此形狀排列,則爲吉兆,祖先埋在這裏則福佑子孫,破土建房,則人丁興旺,财源廣進。
但如果四獸的形态出了問題,整個風水格局也就變了,所以又有“白虎銜屍,青龍嫉主,玄武拒屍,朱雀悲泣”之說。四獸之中不管哪一個的形态出了問題,都會使中間的穴成爲一個兇穴。
孟無憂問我這個懸崖有沒有問題,就是因爲他看出了這個山形猶如朱雀。朱雀在山,則前山反背無情,上正下斜,順水擺竊,不肯盤旋朝穴、若欲飛騰而去也;朱雀在水,若江河溪澗,則口屈曲之玄爲有情。反之,則稱之爲朱雀不舞及朱雀悲泣,這是大兇之兆。
聽他這麽一通解釋,我心裏頓時産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又對于孟無憂的這番言辭将信将疑:“小孟子,你他娘的可别在這兒危險聳聽啊,我怎麽就看不出這山崖像朱雀?”
孟無憂一邊将自己的鞋帶系緊一邊說:“要是随随便便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咱們這些混風水的還能有飯吃嗎?這麽跟你說吧,風水上的察山辯形,尋龍點穴,都是比較抽象的概念,考驗的是人的抽象思維能力,由點到面,由面到形,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這家夥自稱是青烏派的,專業就是看風水,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吓唬我們,但即便他看出風水格局是朱雀悲泣,應該也隻是對埋在這裏的人的後代有所影響,對咱們應該影響不大。
孟無憂說道:“你又錯了,大兇之地往往會有異象,隻是咱們現在還沒有看到而已,壁畫上面不是畫着了嗎?這山體裏面有東西,但具體是個什麽東西,咱們還不清楚,大家最好能有個心理準備,尤其是你,棉花,到時候别吓得尿褲子!”
我飛起給了他一腳,一行人就往山崖上面爬去。
我以前從來沒有接受過攀岩類的訓練,對這項運動的認識基本都來自于電視。我們這一次出來,也準備了一些攀岩設備,但和老a他們的裝備比起來,還是略顯簡陋了一些。
爲了和老a之前搭建的安全繩配套,我們的裝備都是從老a死去的隊友身上扒下來的,雖然這麽幹有點對死者不敬,但畢竟活着的人比較重要。
盡管裝備上已經很齊全了,但對體力上的要求卻讓我有些吃不消,加上我這人有點恐高,才爬了不到一百米的高度,整個人就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
挨着懸崖的那條河流,現在已經盡收眼底,河水流淌得不急不緩,咋看上去好像靜止了一般,猶如一條晶瑩剔透的緞帶,在山谷間綿延向遠方。這個時節,汛期已經過了,露出了十幾米寬的河床,雪山下的冰川重新慢慢凍結,這條來自貢嘎雪山冰川的河流,與衆多其它的支流一起,構成了大渡河的源流。
武陽爬在最前面,老a排第二,孟無憂殿後,我的前面是花悅容,後面就是孟無憂。這個位置讓我很尴尬,首先是花悅容的屁股總是在我頭頂晃來晃去,她又穿着緊身衣,曲線畢露,我一擡頭就能看到她的臀部,雖然她的性格有點像男人,但身段絕對是一流的,好幾次弄得我心猿意馬臉紅心跳,要不是有安全帶綁着,差點失手跌下去。其次是孟無憂那個賤人,在我下面一直唧唧歪歪跟催命一樣,嫌我速度太慢,我被他催得心中煩躁不安,恨不得将他一腳踹下去。
我們的計劃是先爬到半中央,看看棺材裏面有沒有什麽名堂,按我們在地下廟宇裏面了解的信息來看,壁畫中的那個東西顯然是要獲取更多人的精氣,同時要汲取天地之精華,必然會安排在最中間。
而且武陽說從下面看,這些崖壁上的棺材排列,似乎是參照了五行布局圖,隻是周邊一些棺材損毀嚴重,加上藤蘿密布,看不太真切。
但是不管怎樣,從中間來尋找突破口的可能性最大。
武陽和老a很快就爬上了中間那口棺材,在那裏忙活着固定岩釘。他們等不及我們幾個,固定好岩釘後就開始察看棺材裏面的東西。
花悅容擔心他們會破壞棺材裏面的東西,速度明顯加快起來,恨不得一步就躍上去。我雖然心中焦急,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花了差不多三個小時才爬上去,用孟無憂的話來說,我幾乎是一步步挪上去的。
那口棺材長度不到三米,而且木質已經糟朽不堪,根本無法承載人的重量。好在這面懸崖的岩石構造以流紋岩爲主,硬度跟花崗岩有得一比,層層疊疊的,有許多縫隙,非常适合固定岩釘。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不敢大意,各自綁了一根安全繩在主繩上面,一旦滑落,不至于跌下去。
我吊在棺材旁邊,用手扶着棺木,這口棺材的棺蓋已經被武陽掀開了一道口子。我往裏面一看,隻看到一截枯骨,看形狀應該是屍體的兩隻腳,骨頭都已經發黑了,再往裏面看,則是一片漆黑。
我打開手電往裏面照了照,赫然發現一個骷髅正對着我,吓得我手中的狼眼手電差點掉下去。好在孟無憂沒有看到我的失态舉動,他還在固定岩釘,而且這家夥似乎比我還要恐高,不怎麽敢往下面看。
武陽和老a已經往旁邊的棺材爬去,他們可能覺得這口棺材沒有什麽研究價值,花悅容卻對眼前的棺材頗有興趣,掏出一面放大鏡在棺材的一頭細細察看,看上去還真像個專業考古人員。
孟無憂顫顫悠悠的摸到我身邊,面色慘白,話也說不出來了。我一看他這個樣子,頓時覺得應該趁這個機會好好揶揄他一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孟子,原來你也有罩門啊,别怕,有哥在呢,你别把眼睛逼上啊!我跟你講,恐高其實是一種心理疾病,你越是閉着眼睛,這種恐高的情緒越是濃烈。”
孟無憂兩手抓住棺材闆,心理稍微踏實了一些,聽我這麽一說,自尊心受到打擊,猛地将眼睛睜得老大,嘴裏犟道:“誰恐高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恐高了,你孟爺我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娘的還在玩泥巴呢!”
我嘿嘿一笑,叫他看棺材裏面,有好東西,就是拿不到!
孟無憂一聽,眼睛立馬放光,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搶過我手中的電筒去看棺材裏面,他腦袋剛伸到裏面,立馬縮了回來,嘴裏叫道:“我操,這骷髅怎麽是坐着的?”
我陰謀得逞般大笑起來,花悅容在一邊淡淡的說道:“你仔細看看那個骷髅的表情,是不是很猙獰,這也很正常,你想想,一個大活人被裝到棺材裏面,臨死之前肯定極其痛苦,所以才會呈現出這樣的死狀!”
孟無憂想了想道:“不對,死者身上有東西!”
說完這家夥将棺蓋整個掀開來,這棺材應該是樟木做的,有着天然防蟲的作用,雖曆經上千年,外表已經風化了,但裏面的木料至少還能撐個幾百年。整塊棺蓋被孟無憂給掀了下去,猶如一塊巨岩,砸到水裏濺起了巨大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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