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聽到這裏我渾身一激靈,這種死法,簡直比古時候的五馬分屍淩遲之刑更爲恐怖,一個大活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身體裏的骨頭突然沒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
小青天見衆人臉上都有栗栗自危之色,接着道:“不過據《神州邪術記》的記載,這種邪法隻施展過一次,那還是東漢末年的時候,雲川之地有兩個國家打仗,其中一個國家兵多将廣,很快就攻到敵對國家的城池之下,眼看即将攻上城頭,城牆上正在指揮的大将卻突然不見了,其他在雉堞上放冷箭的弓箭手也消失了,隻有一個穿了一襲黑衣,頭上戴了一個鬥笠之人突然出現在城頭。
這人先是義正言辭的跟來犯的兵将說了一番話,意思無外乎就是勸他們速速退兵,可饒他們不死之類的。
那些兵将們一聽,一個個笑得差點從攻城梯上掉了下去。那黑衣人見這些氣焰嚣張的士卒不願意就此撤離,隻得長歎一聲‘造孽’,就從背後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裏面裝有一團紅色的事物,遠遠看去,像是一顆朱丹。
接着那黑衣人拔掉瓶塞,将那顆朱丹從城牆上面倒了下去。朱丹甫一着地,即刻化爲了無形。
那些士兵見城牆上面兵将都已撤退,以爲拿下城池已如探囊取物,當下人人驕傲自得,對這黑衣人全然不放在眼裏,但見他行爲舉止怪異,倒也想瞧瞧他有何厲害手段能夠以一人之力敗我十萬大軍。是以幾分鍾之内,整個戰場竟然鴉雀無聲。
突然一聲慘叫傳來,城下一名士兵像是突然發狂了一般脫掉身上的盔甲,甚至連裏面的衣服也脫了,伸出雙手在身上一頓狂撓,直抓得鮮血淋漓也兀自不肯停下。
與此同時,在他周圍的幾個士兵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更外圍的一些士兵趕快躲得遠遠的,不知道在這頃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躲着也沒用,很快又有幾個士兵開始無端發狂。最先中招的那幾個士兵,這時已經連抓饒這種動作都做不出了,兩條手臂懸在那裏,随着身體扭動而蕩來蕩去,很快整個身體一軟,如同稀泥一般灘在了地上。
士兵們都急了,知道是遇到了極爲淩厲的邪術,不然即便是最厲害的傳染病瘟疫,也不會有這麽迅速的傳播速度。
這一下一傳十十傳百,士兵們開始瘋狂的向後奔逃,最後面的人因爲沒有看到前方的慘狀,反應慢了半拍,随即就被後面的人踩成了肉餅。
一時間,城下屍橫遍地,有被紅塵吞噬掉全身骨骼的,也有被自己人給活活踩死的,而被踩死的人有很快化爲了一團肉泥。放眼望去,情狀之慘烈,令人不忍細看。”
聽小青天這麽一說,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那種從骨子裏面發出來的奇癢,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了,即便那些所謂的紅塵沒有吞噬骨頭,但是這奇癢而導緻的不受控制的抓饒,就能讓人自己把自己給抓死了。
我問小青天:“你說的這玩意兒這麽厲害,那豈不是整個地球都會被那黑衣人給統治了?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克制它嗎?”
小青天說:“怎麽可能?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東西是絕對強大的,就好比硬家功夫裏面的金鍾罩鐵布衫,即便你練得再怎麽出神入化,他也是有罩門的。不過嘛……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無意間看到的那本《神州邪術記》隻有下半卷,沒有上半卷,而且下半卷都殘破不全了。”
我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合着小青天講了這麽多都是廢話了,不知道克制的法門,那就等于是給大家宣判了死刑。
見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小青天爲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就說:“不過我也沒說這些紅色石頭就是當年那個黑衣人搞出來的紅塵蝕骨,看這個規模,那得吃掉多少人畜的骨頭才能達到。”
不過按照小青天的說法,必須要有這麽一個人來喚醒這些紅塵才行,否則的話,這些東西就跟石頭沒什麽區别。而且看這些石頭的顔色,如果真是那所謂的紅塵的話,估計有些年頭沒有被喚醒過了,我甚至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還活着。
孟無憂說道:“小棉花,你這人沒别的優點,就是樂觀,不過依我看,這事兒沒那麽簡單,單說這梁渠如此忌憚這些紅色石頭,就有可能是因爲這些梁渠吃過這紅塵的虧,再說即便到了現在,是否還有人懂得這些古老的邪術也難說,說不定咱們這幾個人中就有人會這個。”
孟無憂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在我聽來卻如驚雷一般,我腦袋裏面首先想到的就是次仁老爹,如果說我們這幾個人中真有人會這種邪術,那也隻有次仁老爹了。
這老家夥看着很慫,實際上心中不知有多少花花腸子,越是外表老實的人,内心越是有許多讓人難以琢磨的想法。這些道理雖然都懂,但到實際交往中,誰也不願意輕易去懷疑一個人,除非已經有很多迹象表明某個人可疑了,才會采取必要的措施。
看老爹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聽見孟無憂的話,嘴巴裏面兀自念叨着些什麽。我心中猛然一驚,媽的,這老家夥不會正在念咒語吧,如果真是,那咱們可就危在旦夕了。
小青天給孟無憂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蹲在花悅容旁邊假裝查看花悅容的傷勢,嘴巴裏面卻在小聲嘀咕着什麽。
兩人很快談完,孟無憂冷不丁的走到老爹身邊,把手搭在老爹的肩膀上,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說:“老爹,抽過這種煙沒有?”說完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包哈德門來,也不管老爹願意不願意,硬塞了一根給他,然後特别殷勤的給老爹點上。
次仁老爹抽了兩口哈德門,說:“你們這些娃娃仔,禍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抽煙,那些大貓雖然沒有追過來了,但是後面還有沒有什麽更兇猛的阿貓阿狗,誰也說不準,俺老漢有祖宗保佑,自然是不會有損,但你們就難說了,不如趁現在有口氣,多休息休息!”
孟無憂也不管老爹說些什麽,隻是一個勁的找次仁老爹聊天,一會兒問老爹嘴巴裏面一直念叨的是什麽,一會兒又跟老爹聊女人,話題天南地北毫無邊際。
我心裏好生奇怪,趁着孟無憂跟老爹兩個人瞎聊,我悄悄問小青天剛才跟孟無憂說什麽了,怎麽突然變得跟個神經病一樣。
小青天沖我使了使眼色說:“爲了保險起見,咱們不能讓老爹一個人在那裏念叨,得安插一個人時不時的跟他聊天,如果他真有什麽貓膩,咱們的人也能夠第一時間發覺。”
我心說有道理,不過這樣一來,這個夜晚算是沒辦法休息了。可是如果選擇繼續前進,似乎也有點困難,畢竟花悅容受了傷,她之前就被遁地虎給刮破了衣服,這一回合又挂了這道大彩,看來下面的路,隻能由人背着走了。
我肯定是不行的,能夠自保就已經屬于極限發揮了,而孟無憂也不行,還得靠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跟老爹侃大山呢。隻能是小青天和武陽兩個人中的一個,如果我是花悅容,肯定會挑選武陽,因爲武陽不僅長得帥,身手也了得,而且不輕易說話,可以趴在他背上安靜的睡覺。
也不知道是花悅容這姑娘太過要強還是什麽别的原因,花悅容一口咬定不讓人背,說自己能行。爲了證明真的不用背,花悅容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想要走兩步,結果一步都沒走出去,身體就要跌倒,幸虧武陽手快,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武陽看她這個樣子,終于開口說:“我扶你走!”
這樣一來,花悅容的裝備不得不轉嫁到另外幾個人的身上來,所幸給她分配的東西較少,再加上我們平均分了一點,重量上倒也沒有增加太多。
各自裝點停當,又要開始艱難的跋涉,雖然沿着這紅色石灘往前走不用擔心梁渠的偷襲,但這紅色的玩意兒究竟是什麽,這個問題始終是心裏面的一個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孟無憂的拖延戰術起了效果,這紅色石灘一直沒有什麽變化。
幾個人邊走邊讨論,一緻推測這種叫作紅塵蝕骨的蟲子應該是句尨國的産物。從花老爺子收集的史料來看,這紅塵極有可能就是句尨國的攻伐利器,有了這種東西在手,确實可以傲視天下諸侯。
隻是不知道這句尨國究竟遭遇了什麽變故,這種極其殘忍的邪術最終沒能得到施展,否則整個華夏的曆史可能都要改寫。
走了将近一個小時,突然看到前面的紅石灘上有個什麽東西,因爲隔得太遠,狼眼照過去,光線已經被分散,隻能通過月光看到一絲輪廓。那東西目測有一米多高,寬度跟一個人的寬度差不多,但是沒有曲線,整體呈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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