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看到這些遁地虎來勢兇猛,我之前的那點勇氣突然全都沒了,隻感覺腳底發軟,想要撒丫子逃跑。此刻人人自危,另外幾個人也是如臨大敵,臉上都有畏懼之色。
眨眼之間,幾隻體型巨大的梁渠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奔到眼前,看這架勢,比之先前的一場遭遇戰,這些梁渠更是骁勇十倍。我們手中的槍已經不再管用,這些野獸奔勢已起,即便是槍槍命中,其仗着一股餘勇也能将我們給撕碎了。
正打算腳底抹油,小青天喊了一聲:“跑!”
不等他再行交待,我已經撒開兩腳跑了起來。一邊跑心裏一邊暗罵,早知道對方如此兇悍,就應該早點跑,現在這些遁地虎都已經追到了眼前,也不知道逃不逃得掉。
這個時候完全是出死力往河邊跑,落後半秒即有喪命的危險。雖然背着沉重的裝備,但形勢危急,竟也不覺得重了。幾秒鍾之内,竟然跑出了十幾米,一腳踏進了紅色鵝卵石中。
這些鵝卵石圓圓滾滾,令人立足不穩,我腳下一打滑,直接一個趔趄摔倒在石灘上,心中雖是焦急萬分,卻也無法立時爬将起來,隻得本能的就勢往前滾了滾。
于此同時,耳中聽到一聲悲慘的呼叫,聽聲音尖利高亢,肯定是花悅容遭遇了不測。我趕緊調整了一下,用狼眼手電朝尖叫聲響處掃過去。手中的槍兀自不停,轉眼間便已将一匣子彈打完。
原來花悅容跑得時候,腳下踩到了一塊石頭,立足不穩摔倒在了裏紅石灘兩三米遠的地方,後面一直體型如豹的梁渠立刻追了上來,利爪起處,已将花悅容的左腿抓傷了一大片,花悅容經不住那徹骨的疼痛,本能的叫了出來。
這個時候,幾個人的彈藥都已經打完了,換子彈也根本沒有時間,武陽隻好仗着一股血勇,從腰間拔出匕首沖了上去,跟那隻遁地虎搏到了一處,孟無憂趁機将花悅容拖了過去。
武陽手段當真了得,被那頭體型巨大的遁地虎壓在身下,絲毫不感到畏懼。我看那遁地虎的獠牙幾次都要咬到他的脖子,心裏雖然替他着急,卻也沒法上前幫忙。
纏鬥之中武陽尋找破綻,見那遁地虎覆蓋着厚厚一層白毛的腹部毫無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眼前,當下更是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直接将那梁渠的肚子豁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那些腸子之類的内髒,嘩啦一下全部掉在了武陽身上。
這一幕看得讓人驚心動魄,然而那頭遁地虎殺紅了眼,盡管被武陽開了堂,但攻勢依然不減,似乎是要跟武陽拼個同歸于盡。
不過那遁地虎再怎麽厲害,也經不住這五髒六腑被掏空之痛,趴在武陽身上掙紮了幾下便倒在了一邊。後面一隻正待撲将上來,也被武陽一腳踢了出去,順勢往後一滾,已經回到我們身邊。
說時遲那時快,武陽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僅在幾秒之内完成。但腳下的鵝卵石松散溜滑,根本無法加速往河裏逃。大家正自絕望,卻沒有想到那些遁地虎追到紅石灘的邊緣卻突然一個急刹車,似乎遇到了天敵,不敢再追。
這一下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難道這個這些兇猛異常的野獸,忌憚的竟然是這些石頭?大夥兒同是這般想法,用手電往腳下一照,隻見那些石頭紅如滴血,在慘白的狼眼光照中顯得無比的詭異。
在此之前,我們誰也沒有想過這片紅色石灘會有什麽不對勁,隻是石頭而已,不可能暴起傷人,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但這會兒見這些猛惡的梁渠都對這紅色石頭忌如天敵,才想到這紅石灘裏可能也有貓膩。
這正是剛離虎穴逃生去,又遇龍潭鼓浪來。那些不敢踏足紅石灘的梁渠似乎很不甘心,站在圈外對着我們呲牙咧嘴,那一雙雙紅如燒炭的眼睛簡直像要噴出火來。
不管怎麽樣,我們暫時安全了,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物有生化制克,說不定這些紅石灘隻是對遁地虎有威脅,對人類而言,不過是普通的石頭而已。
趁着那些梁渠一時間無法攻擊我們,趕緊給花悅容檢查了一下傷口。一看之下才發現,花悅容大腿上的傷口極深。小青天因爲在部隊裏面呆過,懂得一些基本的自救知識,當下仔細檢查了一遍花悅容的傷口。
隻見那傷口血肉模糊,僅憑第一眼根本無法看出這傷口究竟有多大。看到這情況,小青天心裏也沒底,說隻有先清洗完傷口才能确定情況到底有多嚴重。當下孟無憂配合着小青天用酒精清洗傷口,用了差不多大半瓶酒精才算清理幹淨。
看到這三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裏面的肉都翻了出來。我不禁心有餘悸,這些遁地虎的爪子威力堪比黑熊,如果剛才被撲倒的是我,不知道此刻還有沒有命在。
花悅容也當真堅強,雖然臉色慘白,但連都沒有一下,如果換做其他女人,估計這會兒已經疼得昏死過去了。
此時那些遁地虎進攻不得,卻又不甘心就此離開,爲首的幾隻無比焦躁的在一旁逡巡,其餘的也是虎視眈眈。孟無憂心頭火氣,從我手裏奪過大黑星朝着那群遁地虎胡亂開了幾槍,當場就有幾隻成了他的槍下之鬼。
孟無憂子彈打完,正待再換一匣,花悅容在一邊氣若遊絲的說道:“不要開槍,後面還不知道還會有什麽兇險,我們不能浪費子彈!”
當真是巾帼不讓須眉,聽她這麽說,我心裏頓時對她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一個女流之輩,在身受重傷之下,竟能保持如此冷靜的頭腦,實屬不易。
孟無憂這幾槍雖有洩憤的情緒在裏面,但也立刻讓那些遁地虎明白過來,再與我們對峙下去,不僅傷不到我們分毫,反倒成了我們任其宰割的對象。爲首的一隻遁地虎,沖着我們虛張聲勢的吼了兩下便率領着其餘手下轉身離去。
我們終于能夠冷靜下來看看這周遭形勢,用狼眼手電照過去,這條狹長的紅色鵝卵石灘不知道有多長。我們現在被逼進了這個詭異的地方,猶如成了網中之魚甕中之鼈,東面十米開外就是這山谷裏的河流,河流過去卻是直如雲霄的萬丈懸崖,而西面的莽莽森林卻是那些梁渠的地盤。
看來我們沒有什麽可選擇的餘地,不管這些紅色鵝卵石有什麽古怪,卻也必須走上一遭。我蹲下來,想撿一塊石頭看個究竟,卻被小青天一聲斷喝道:“棉花,你他娘的是不是活膩歪了,這些是什麽咱們都還沒搞清楚,你就亂碰。”
我被他一頓訓斥覺得沒面子,隻好狡辯道:“正是因爲我們不知道這些石頭有什麽貓膩,我才想撿起一塊研究研究來着,好心沒好報!”
嘴裏雖然這麽說,探出去的手卻收了回來。
隻聽次仁老爹在一邊又念叨着他那套不頂用的咒語,我知道問他也是白問,隻得和武陽兩個人蹲下來,用手電去查看那些紅色的石頭。夜色之中,這石頭上的紅色呈現出一種豬血般的暗紅色,按照老爹之前的說法,應該是鮮紅色才對。不過凡事有陰必有陽,或許這些石頭也是随着日夜更替會呈現出不同的顔色。
我問武陽:“看出什麽名堂來沒有?”
武陽搖了搖頭,也不回答我,而是叫把小青天叫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麽發現。
小青天剛給花悅容包紮完,聽到武陽招呼他,就走過來蹲下看了一會兒,問武陽道:“難道是?”
武陽點了點頭。我和孟無憂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催促他們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别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東西?”
小青天意味深長的看了次仁老爹一眼,說道:“這一時半會兒我們也不能判斷,不過我剛拜在師父門下那會兒,有一次在青門祖廟裏無意間看到過一本書,叫作《神州邪術記(下)》,專門介紹各個地方的害人邪術,包括施邪的過程,以及能夠達到的目的或者造成的後果。
其中就有一個篇章是專門講四川邪術的,說是有一種蟲子,叫作紅塵蝕骨,簡稱紅塵。爲什麽叫這個名字呢?一是因爲這蟲子全身血紅,二是因爲其個頭極小,小到什麽程度,就算把它放在一張白紙上面你也看不到,就像一粒細小的灰塵一樣。
第三個原因是這蟲子喜歡吃骨頭,不管什麽樣的骨頭,它都喜歡吃。但是它吃完之後并不變大,而是通過身體将骨頭的成分在體内轉化爲另外一個紅塵,然後排出體外,就這麽循環不休,直到最後一點骨頭渣子被啃完。
不過這蟲子需要專門的咒語來操作,平時它處于休眠狀态,就算你把它放到水裏淹或者火裏少,都弄它不死,更弄它不醒,隻有通過舉行相應的儀式,念出那上古的咒語,才能将其喚醒。
而這種蟲子一旦被喚醒,就會将周圍的任何有骨頭的生物,變爲一坨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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