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這洞怎麽看都像是人工開鑿的,那些遁地虎在怎麽厲害,還不至于聰明到用石磚來修建自己的洞穴。這時候也不能顧及這許多,先捅一捅再說。
我手持的是一根胳膊粗細的榕樹氣生根,剛捅到那裏面的洞壁,耳邊随即傳來幾聲“嘎嘎嘎”的笑聲。吓得我握着那氣生根的手一抖,沒想到那笑聲跟着又起,似乎是在嘲笑我膽子太小。
随着這兩下笑聲起處,小青天的手電已迅速掃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什麽東西,于是小聲道:“棉花,别亂動!”
我哪裏敢動,這回肯定是鬧鬼了,而且這鬼還頗爲調皮,似乎想在弄死我們之前先戲耍一番。我心中暗罵,小青天他們這些江湖騙子,虧得在道門裏混了這麽多年,在這原始森林裏面碰到鬼卻束手無策。
等了有将近一分鍾的時間,那鬼竟然連口氣都不喘,似乎在跟我們玩看誰先動的問題。
對講機那頭應該也聽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一時間都不敢出聲,隻有對講機因爲磁場幹擾而産生的輕微雜音。這時候,小青天似乎突然明白過來,說道:“棉花,你再捅捅看,我感覺這笑聲似乎是從這洞裏面發出來的,這似乎是一個會笑的洞,隻要你一捅,它就會笑!”
我不知道小青天這話有幾層把握,不過這會兒也沒有别的辦法,隻好依他所言再往這洞裏面捅一捅。一捅之下,果然那“嘎嘎嘎”的笑聲伴随而來。
小青天松了一口氣說:“沒錯了,确實是這洞穴發出來的,而且這笑聲,你如果仔細聽的話,其實跟人的笑聲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這回我也聽出一點端倪來,确實不是人類發出的笑聲,之前之所以大家都聽岔了,一來是事發突然,二來是這笑聲發得沒有半點契機,根本不知道因何而冒出這笑聲來,加上跟平常人發笑有很大區别,大家才誤聽成老妪的笑聲。現在看來,之前那笑聲不絕于耳,應該是那些遁地虎從洞裏面爬出來的時候,爪子在石磚上摩擦而引發了這詭異的笑聲。
我在對講機裏跟大夥兒簡單彙報了一下我們的推測,那頭總算放下心來。
小青天這時候好奇心起,接過我手上的氣生根,趴在那個洞口一個勁的搗那洞穴。于此同時,“嘎嘎嘎嘎”的笑聲不絕于耳。小青天搗了幾下,發現這洞雖然不怎麽起眼,卻異常牢固,尋常的樹枝木頭還奈何它不得。
這時候花悅容在對講機裏說:“你們不用再找了,趕緊回來,我曾經聽人說起過,在古代,有一種回音石,這石頭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内部結構,隻要一敲它,它就響。”
我和小青天見不是鬼怪作祟,也沒有其他異常,就原路返回跟大部隊彙了合。
說起這能發笑的石頭,孟無憂也想起一出轶事,說是這回音石并非古代才有,近代也有地方發現過這樣的石頭,比如安徽的南陵縣的一個小山村,村口自古就立着一塊石頭,那石頭腰間特别敏感,隻要人伸手一撓,整塊石頭就‘咯咯’直笑,笑聲天真爛漫,像極了五六歲的兒童。
很多人慕名前來,就想親眼見識一下這種奇事。還有些迷信的人說是因爲這石頭已經成精,如果早晚香火供應,就能庇佑祈福之人,因此還特意在這石頭旁邊建了一座廟宇,常年貢品香火不斷。
後來有專家過來對這塊石頭進行科考,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研究出什麽名堂,最後隻說這石頭裏面的分子結構異常,觸之會引起内部共振,從而發出類似于人類的笑聲。
至于爲什麽偏偏像孩童的笑聲,專家說這純屬巧合。
後來這塊兩三米高的巨石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從此杳無音信。有好事者又說了,說是這石頭得天地造化,已經修煉成仙了,從此這間廟宇更加香火旺盛。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等奇聞,雖然心有餘悸,但畢竟算是對眼下的情況作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萬事萬物都離不開造化二字,想來那會發聲的石頭也不過是自然界的造化使然。
這番變故耽誤了我們許多時間,從濃密的樹冠望上去,依稀可以看到皓月當空,已經接近午夜時分了。我們收拾了一下裝備,那些裝有沉重物質的包囊,這會兒隻能由人力來扛了。馬車在之前那兩匹馬的奔逃過程中,車轅因速度太快兼之突然墜地而斷做了兩截,雖然車轱辘還在,卻也沒法再用了。
我們幾個男人各自背負行囊,雖說是四個男人平均分擔,但那重量也讓人有些吃不消。這個時候我由衷的懷念起龍二來。
盡管發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遭遇戰,但團隊依然按計劃行事,我們得趕到那塊平坦的空地再行休息。
一邊趕路,我心裏一邊琢磨,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那些星羅密布的洞,太不正常了,那些洞,肯定是人類築造而成,但是什麽人會這麽無聊建這些洞穴了,難道是有人特意給這些梁渠建造的嗎?
這些毛絨絨肥嘟嘟的遁地虎,難道是某個人豢養的寵物?還别說,這遁地虎如果不是那麽嗜殺成性兇狠殘暴,但從外形來講,還真和城市裏的寵物沒什麽兩樣。
咱們這群人中,隻有次仁老爹負重最少,畢竟他是咱們請來的向導,也不好意思叫他給我們背東西,況且他自己也背着一竹簍的物什。
我看着次仁老爹佝偻個腰,一副于人無害的樣子,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幕,那一幕别人沒看到,我卻瞧了個正着。
當時那些遁地虎正好被小青天一槍給震退了,喘息之際我正準備問次仁老爹個中緣由,但武陽和孟無憂兩人跑了回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路,此刻再次想起,怎能輕易放過,厲聲喝道:“次仁老同志,你是不是應該跟大夥兒解釋解釋,爲什麽剛才激鬥的時候,那些遁地虎唯獨不肯傷你,看到你都是繞着走?”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次仁老爹身上,他們也才明白過來爲什麽老爹能在這場遭遇戰中毫發未傷。
次仁老爹見大夥兒都看着他,神色顯得有些緊張,說:“俺老漢又哪裏知道這裏面的緣由,你們在請我之前應該也是聽說過的,這條溝溝,隻有我們家族中的男丁可以走,任何猛獸都傷不得我們分毫,隻是爲什麽這樣,我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其實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不都說這是個謎嗎?謎就謎在這裏,依我看,這是俺家祖宗積了陰德。”
老爹既然這麽說,我們奈何他不得,但是看他的神情,似乎極爲真誠,沒有絲毫隐瞞。
孟無憂問道:“老爹,外面的人傳言說這黃泉溝裏面鬧妖怪,是不是就是剛才那些東西?這遁地虎确實兇猛,如果不是事先有充分的準備,碰上了的确可以說是有去無回。”
老爹說:“好叫幾位小哥知道,俺老漢也是頭一遭碰到這麽兇猛的野獸,至于是不是傳說中的妖怪,老漢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感情這次仁老爹從這溝溝裏來回走了無數載,到頭來什麽也不知道?
花悅容估計也跟我的想法一樣,壓抑着怒氣問道:“那您都知道些什麽?”
次仁老爹說:“俺老漢隻知道過了那篇紅石區,樹林中,懸崖上,就會有那許多珍貴的中草藥,老漢不敢多采,隻求能夠養活一家老小就行。”
大家看從老爹嘴裏再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隻好悶頭前行,一直走到淩晨一點,才算到了次仁老爹口中的這片空曠地帶。
此時我們一個個都已累得如老狗般直喘粗氣,肚子裏面也是咕咕亂叫。小青天找來了一些枯樹枝,生了一堆火。胡亂吃了一些東西,花悅容就安排小青天和孟無憂兩個人作爲放哨,其它人休息幾個小時之後再換我和武陽放哨。
我不想睡到一半被人叫起來,就跟孟無憂調換了一下,上半夜由我和小青天來守。
想到那些兇殘的遁地虎,我就覺得心神不甯。想來那些在黃泉溝裏失蹤的人,很有可能都是命喪在這些遁地虎的利爪之下,如果說這黃泉溝真有什麽妖物能夠讓那些人有去無回,這些遁地虎就完全可以做到。它們這一次在我們身上沒有撈到什麽好處,反而折損嚴重,料來不會善罷甘休。
盡管已經困得兩個眼皮直打架,但想到此節,也不敢睡過去,就跟小青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之前在路上,孟無憂有提到過道門三大派,說是民國時期誕生的道門派别,隻是當時主要是講風水龍脈,就沒有展開了細說。這會兒他們都睡了,隻有我跟小青天兩個人因爲要守夜而不能睡着,我就問起小青天這裏面的淵源來。
我跟武陽混了這麽久,隻知道這家夥平時接一些給死者做超度的活兒,卻不知道他這手藝是如何得來的,更不知道這所謂的青門是個什麽意思。
小青天點了支煙,就跟我說了一些道門三大派的事情。因爲他沒有親曆過,所知道的也有限,都是他師父武懷玉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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