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這一切果然是有聯系的,感覺有條線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可是這條線指向哪裏卻不得而知。
武陽看了看時間,就和小青天去把那些紙錢點了,燒完紙錢,小青天又把幾個帳篷上面貼了幾道符,弄完這些,幾個人就各自鑽進了帳篷。
按照武陽的吩咐,今晚不管外面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蒙頭睡大覺,天一亮就沒事了。
我心裏有些緊張,一直聽着帳篷外面的動靜,可惜一直聽不到任何響動,隻偶爾能夠聽到從隔壁帳篷傳出來的翻來覆去的聲音。
我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鄉下,有時候一個人走夜路回家,路邊上有很多墳堆。在我的印象中,那些墳堆寂靜無聲,就像現在一樣,每每經過那些墳堆,我都是飛奔而過。
就這樣魂不守舍的想了一會兒,突然耳邊傳來一個什麽聲音,細若遊絲。
我以爲是因爲自己太緊張以至于幻聽了,趕緊屏住呼吸又聽了一會兒,這回錯不了了,确實有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斷斷續續的,再仔細一聽,我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是一些人敲鑼打鼓,很像是鄉下死人之後送葬所發出來的聲音。
這麽晚了,怎麽會有人來送葬?肯定是古道冤魂,聽這架勢,這冤魂未免也太高調了。
聲音由遠及近,慢慢清晰起來,沒錯了,肯定是送葬!
我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這得聚集多少冤魂才能弄出這麽大動靜?也不知道這些冤魂拿了買路錢之後會不會就此離去。
這些冤魂肯定是腳程極快,沒過幾分鍾,我感覺唢呐的聲音仿佛就在我跟前一樣,這個時候如果打開帳篷,我肯定會吓昏過去。
突然,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切又恢複到之前的死寂。
我心想完了,肯定是發現我們了,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想到這裏我竟然渾身發起抖來,胡亂摸着身邊的東西,結果什麽都沒摸着,我記得來之前,包裏面塞了把軍刀,用于野外求生的,可惜背包放在我腳那頭,根本拿不到。
其實就算有軍刀在手,估計也起不到絲毫作用,一會兒要對付的東西,根本不是物理攻擊可以解決的。
武陽和小青天肯定是低估今晚的形勢了,連個防身的道具都沒給我。
這個時候也隻能按照武陽說的,不管外面發生什麽,都不要出去就行了,帳篷上面有道符,好歹也算道防線。
正琢磨着,突然發現帳篷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影,我一下差點叫出聲來,再看這人影,隻看得到兩腿到胸部的位置,看不到腦袋部分,也有可能是隔了一層帳篷,所以看不到整體。
這他娘的到底是誰?看身形肯定不是自己人,難道是鬼?
這人影就這麽杵在那,一動不動,我等了幾分鍾,見它沒有采取下一個動作的意思,我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開始琢磨怎麽辦,如果它就這麽一直不動,我倒也有時間陪它耗下去,可如臯待會兒它要是撲過來,可怎麽整?
如果這家夥是個人,倒還好說,大不了一會兒跟他拼刀子,如果不是人,事情就難辦了,我根本不會什麽方術,即興發揮肯定不能湊效。
我慢慢支起身子朝背包摸過去,生怕驚到了那個鬼影,小心翼翼的把背包的拉鏈拉開,發現裏面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雜七雜八的,突然我摸到一個東西,硬邦邦的,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把槍。
這槍的造型很像抗日電影裏面八路軍使用的毛瑟槍,隻是槍管特别粗,稍加思索我就明白過來了,這是武陽采購的信号槍,裏面果然填裝了信号彈。
這玩意拿在手裏,給我增加了不少底氣,雖然殺傷力不足,但射出來的信号彈,燃燒時的溫度可以達到上千度,那鬼不都是怕陽性的東西嗎?這玩意溫度這麽高,射過去保準叫它灰飛煙滅。
我無師自通的想,朝那鬼影看了看,我操,那影子好像趴過來了,而且多出了兩隻手,媽的這什麽怪物?給我表演千手觀音嗎?
我趕緊把那把軍刀摸了出來,全神戒備,隻要它再有什麽動靜,我先放一槍再說。
除了帳篷外的這個影子,周圍還是沒有其他動靜,武陽他們像是睡着了一樣。
突然旁邊一聲響動,像是拉鏈被拉開的聲音,仔細一聽,應該是花悅容的帳篷傳出來的,壞了,這娘們不是想出來吧?
接着另外一邊又穿來拉鏈的聲音,不知道是誰,聽聲音不知道是花老爺子的帳篷還是武陽的帳篷,接着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沒有人說話。
我有點想沖出去的沖動,想看看到底是哪兩個人出來了,按理說這會兒武陽和小青天肯定已經聽到動靜了,這兩個人如果出來,那就是血拼,動靜不可能這麽小,但遲遲不見他們兩個的出動,這麽一想,我決定還是先等等看。
我把耳朵貼在帳篷邊上聽了一會兒,除了腳步的拖沓聲,再沒了其他動靜,隻是這拖沓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很像是人在無意識的狀态下走路的樣子,我心說糟糕,該不是被勾了魂或者附了身吧?
再看那道鬼影,越發變得詭異了,四隻手已經張開,似乎要把我的帳篷給抱住一樣。
我心亂如麻,感覺自己像是頭待宰的羔羊,敵人的動作不緊不慢,我卻素手無策。突然,我感覺臉上滴了一滴水,接着又是一滴,一股血腥味直往我鼻子裏灌,這他媽哪裏是水,分明就是血。
這回我再也按捺不住了,剛打算劃開帳篷沖出去,旁邊突然傳來帳篷撕裂的聲音,小青天吼道,快他媽别睡了,出來!
我想都沒想,一刀子劃開帳篷滾了出去,沒等站起來,直接對着之前那個黑影來了一槍,一陣白光閃過,那黑影直接被我給打散了,信号彈射在了土樓上,随着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那土樓竟然坍塌了。
果然是個豆腐渣工程,還好今晚沒睡在裏面。
趁着信号彈還沒有熄滅,我趕緊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一看不禁呆了,隻見滿地都是一些動物的屍體和内髒,有野雞、兔子,最大的要屬一頭梅花鹿,那梅花鹿的腦袋穩穩的立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身體卻在五米開外,腸子灑了一地。
小青天手裏握着一把桃木劍,正盤腿坐在地上,嘴裏念叨着什麽,沒有看到武陽,也沒有看到花悅容和老爺子,他們的帳篷都倒了,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麽變故,這三個人竟然都不見了。
最讓我感到心裏發毛的是,路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擺放了一具棺材,上面停着一擡轎子,那棺材和轎子都破破爛爛的,轎子上面挂着一些紙紮的紅花,看上去很不協調。
很快,照明彈的光暗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感覺那轎子裏面有個人在看着我,我急忙跑到背包邊上把手電筒拿了出來,對着剛才的轎子一照,轎子上的窗戶部分挂了幾朵紅色的紙紮花,擋住了裏面的情況,一下子也看不清楚裏面到底有沒有人。
小青天突然發了聲喊,從地上跳了起來,沖我喊道,快點幫忙!說完扔了個東西給我,我趕緊接住,一看原來是個鐵錐子,上面綁着黑色的繩子。
小青天說,咱們得用這滅魂索将棺材裏面的東西固定住,不然待會兒它吸飽了血,咱兩都得玩完。
我有些奇怪,這玩意不出來怎麽吸血啊?
小青天指了指地下,我拿手電仔細一瞧,地上的那些血像是有生命一樣,正朝那棺材湧去。
不管這棺材裏面躺着的是個什麽怪物,能夠吸血的總歸不是什麽善類,我趕緊按照小青天的吩咐,找了塊趁手的花崗石,将那鐵錐子敲進了泥土。
剛固定好一條線,那棺材就開始輕微的抖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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