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武陽他們已經回到車上了,花悅容正在給他們做包紮,好在都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
我很郁悶,雖然花悅容交代我要提防趙強,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玩消失啊。
武陽就叫我檢查一下有沒有丢什麽東西,我到後備箱找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丢什麽。
小青天就道,這樣看來,他的目的應該是想利用我們把那個東西引出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必須是我們。
武陽突然一把抓住花悅容的手臂說,這回你可以告訴我們爲什麽叫我們提防趙強了吧?
花悅容被他抓得疼了,又急又怒,你先把我放開!
武陽擔心她跑,僵持了幾秒鍾才把她放開,花悅容對武陽很是不滿,嘟囔了幾句才說,我也隻是在一次考察項目中看到過他一次,那次是國家組織的一個針對祁連山動植物分布情況進行考察的項目,我們一共十幾個人,在爬祁連山脈其中一個山峰的時候看到了一群人,其中一個就是趙強,當時他們隻說是旅遊,我們也沒問什麽,後來就分道揚镳了。
她雖然這麽說,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她是怎麽認識武懷玉的。
花悅容說是在一次論壇上認識他的,那次論壇的主題是環保,武懷玉作爲應邀嘉賓上台發言,他就上去從文化傳承的角度講了一些關于環保的必要性,他講的那些東西很玄乎但又很合乎情理,所以我就主動過去遞了名片,之後的時間裏,我們也有過電話溝通。
花悅容說到這裏,我和武陽都看了看小青天,小青天點了點頭說,是這麽回事!
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神經變得過敏了,我總覺得這裏面還是有問題,可是又不知道問題在哪裏。
休整了一會兒之後,我和武陽就去把那紅色的網收回來一看,中間破了很大的一個洞,我就問武陽剛才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那麽大的動靜?
武陽看着那個破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很不是個滋味,事情已經夠亂的了,而我們幾個卻還沒有一點頭緒,這讓我覺得接下來的路肯定更不好走。
回到車上之後,我們四個人讨論了一下,但依舊讨論不出什麽結果,唯一能夠确定的是,破網而出的那個東西,肯定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的,而且很厲害。小青天說,如果他猜得沒錯,最近這附近村子裏肯定會死人。
但這總歸是猜測,爲了保險起見,小青天給武懷玉打了個電話,可是信号不是很好,對方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大緻意思說他本人沒過來,也沒法斷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們幾個一商量,決定先回市裏面再說,一路上大家都沒怎麽說話,武陽神情嚴肅,花悅容面無表情像個女特工,小青天把座椅放倒,躺在那裏睡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人是心裏有把握所以不擔心,還是本身就這麽個性格,他比我們大了十幾歲,閱曆比我們要豐富得多,看他這個樣子,我心裏倒有幾分踏實感。
這一路上也沒有看到趙強,這家夥肯定已經設計好逃跑路線了,估計也不會傻到沿原路跑回去,而且說不定還有人接應他,想到這家夥,我就恨得牙根直癢,尤其是他最後那個微笑,太他媽欠揍了。
到了市裏面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武陽就安排說今晚要休息好,明天早點起來去那個縣。
一夜無話。
早上被一陣敲門聲叫醒,一看時間,已經早上八點了,看來大家都睡得有點沉。吃過早餐之後,驅車前往漢源縣,此去究竟有着怎樣的危險,沒有人知道。
現在趙強不見了蹤影,我們隻能按照之前計劃的到那邊做探訪,可是如何探訪,找誰來探訪,這些都沒有具體的方向。花悅容這時說道,不如從趕騾子的師傅查起,這些師傅常年深入大山,肯定知道些什麽,我們順藤摸瓜,一定能夠找到些許線索。
仔細想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到了漢源縣,小青天說這裏變化很大,以前這個地方破舊不堪,道路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如今鋪上了水泥路,果然是黨的政策好啊!在我看來,這縣城也沒什麽特别的,是如今多數縣城的一個縮影而已,不少地方豎立着塔吊在做開發,開發商似乎覺得,隻要把房子造出來了,總會有人買。
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城市,我心裏面有些犯嘀咕,城市經濟發展這麽快,當年趕騾子的師傅會不會已經改行了?小青天說,先不管那麽多,安頓下來再說。
我們七彎八拐的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旅社,估計這旅社生意不怎麽樣,老闆看我們進來,招呼得格外熱情,而且價格也不貴,我們開了三個房間,預付了半個月的房費。那老闆看我們這麽豪爽,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安頓好之後,我們就打算出去吃中飯。聽那旅館老闆說這邊的特色菜是壇子肉,我們就找了一家本地餐館,點了一壇壇子肉、一份蔥燒火腿餅、榨榨面,都是當地的特色菜式。我這個人屬于慢性子,不管多麽緊急的事情,到我這裏都得放緩,況且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體驗一下異地的美食,怎麽對得起這趟出行呢?
在這一點上,小青天倒是對我頗爲欣賞,也不管另外兩個人苦大仇深的樣子,叫了點啤酒跟我喝了起來。
吃完飯,小青天帶我們去找當年那趕騾車的師傅,就在車站附近。
到了車站一看,哪還有什麽趕騾車的師傅,車站外面停了好長一排的摩的,看我們走過來,紛紛向我們招手。果然不幸被我言中了,我心裏暗罵自己是個烏鴉嘴。
我們原地小聲商量了一下,決定問問這些摩的司機,說不定這裏面有些人的父輩就是幹過騾車師傅的。于是我們一人找了一個摩的司機仔細打聽。
我找的那摩的面相有些兇惡,一看我不是要坐摩的,馬上就表現出一幅不耐煩的樣子。我說我要找的是趕騾子的師傅,我們要進山。那師傅想了想說,騾車師傅有是有,但是已經不多了,你們要想去,我可以帶你們去,一個人二十塊錢。
武陽一聽馬上過來說好,我心說大哥你好歹考慮一下啊,這家夥擺明想宰咱們啊!
但是他們三個都表現出一幅甘願被宰的樣子,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四個人租了四張摩的,一拐彎,兩分鍾就到了,八十塊錢,果然被坑了。
這地方也算是在車站邊上,馬路邊停着三輛騾車,騾車師傅正坐在車上抽着旱煙,臉上溝壑縱生,膚色被煙熏得蠟黃。我瞅準一個面善的師傅,走過去問道,師傅,進山多少錢?
那師傅打量了我們一番,說,到哪裏?
我說,坤艮山寒鴉嘴!
那師傅聽我說出這幾個字就直搖頭說,不去不去!
我一看有戲,趕緊問道,爲什麽不去啊?我們多給你出點錢就是。
那師傅又搖了搖頭說,那地方不是人能夠去的,你們是幹嘛的?看你們的樣子,難道又是想進去尋寶的?我跟你們講,凡是進去尋寶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的,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個念頭,實在要去,也隻能是你們自己去,沒人會帶你們進去。
小青天走過來說,老人家,咱們幾個是國家科考隊的,進山是爲了考察項目,不是爲了尋寶。
那師傅又打量了一下小青天,然後望着遠處的山峰抽了口煙說,我老漢這輩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什麽人是幹什麽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早年有趕騾車的師傅帶了幾個人進去,好不容易逃了回來,結果還不是死了?不管你是科考隊也好解放軍也好,我是不會帶你們進山的,我老漢一把年紀了,不會去賺這有命賺沒命花的錢!
花悅容見狀就說,算了,不求他了,咱們自己進山。說完轉身就走,小青天和武陽也跟了過去。我心說怎麽這樣就放棄了,不像這幾位做事的風格啊。
果然他們是另有打算的,武陽邊走邊說,這老家夥嘴很硬,但是聽他說話的語氣肯定知道些什麽,咱們得跟蹤他,看他跟哪些人接觸,說不定老家夥背後有人。
小青天說,沒錯,咱們初來乍到,還沒拜過碼頭,當地的事當地人最清楚,咱們這回可能要跟同行交手了。
小青天這麽一說,瞬間讓我有種江湖險惡的感覺。
說話間,我們拐進了一條巷子,幾個人停住商量跟蹤的事宜。
這種事情當然不适合集體行動,幾個人一番商量,爲了确保萬無一失,決定由武陽來跟蹤那個師傅,另外三個人回旅館等消息。
我對此沒有異議,隻要不讓花悅容去跟蹤就行,我總覺得這娘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旅館之後,我百無聊賴,坐在床上看電視,一直在換台,結果沒有一個節目讓我感興趣的,電視裏發生的事情太平淡了,而我不知不覺已經過上了另一種刺激的生活,這種刺激感有時讓我覺得挺享受,有時卻又讓我感到倦怠,也許隻有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我才能開啓另外一種正常的生活。
想着想着又睡了過去,醒過來已經下午三四點了,武陽還沒有回來,我心裏琢磨着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但是以武陽的身手,除非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否則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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