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别看這家夥平時不怎麽說話,沒想到忽悠能力還挺強的,過了一會兒,他就提了個籃子回來,裏面竟然裝滿了吃的,一大碗的油炸粑粑和一大盤肉,還有一個大瓷杯裝的茶。我一看口水就流下來了,拿起油炸粑粑就一頓嚼,那滋味,那口感,有點酥,又有點軟,好像還有綠豆在裏面,好吃得我眼淚都下來了,吃了兩個油炸粑粑之後,又拿了塊肉啃起來,一吃才知道原來是狗肉,我雖然平時不吃狗肉,但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吃完東西之後,我感覺身體好了一點,就繼續靠在那個石墩上睡覺,武陽在一邊吃東西。不一會兒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肚子痛,我一捂肚子,哇的一聲就吐了起來,我以爲是吐的之前吃下去的東西,結果卻是一些黑水,黏糊糊的,惡心得我又是一陣吐,這回連之前吃的油炸粑粑都吐出來了。
武陽扶着我,也不說話,隻是給我遞水,我知道他肯定心裏很内疚,我涮了涮口就說,這都是我自找的,不知道龍二在那邊怎麽樣了,沒有我,他找誰貧嘴去?說完幹笑了兩聲。武陽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說,你不會死的。
突然聽到身後一個人叽裏呱啦的不知道在叫些什麽,我們回頭一看,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伯,背着一個竹簍,手裏拿着把鐮刀,嘴裏兀自說着些什麽。我和武陽對看了一眼,他不會就是神婆吧?怎麽是個男的?
我們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看他的神情,顯然很不歡迎我們。神婆走過來開了門,我和武陽剛想進去,沒想到他居然不讓我們進,直接要把門給關了,武陽扶着我也不好用手去推,情急之下隻好把那把刀橫着往門縫一插。
我心說這回真完了,有求于人還這麽強勢,人家本來就不歡迎我們,這回肯定打死也不會給我解蠱了。果然,這一下那個神婆更激動了,叽裏呱啦的說了很多,武陽也不急,等他說完才說,我們是被勾魂手所傷,還望神婆看在長沙青門的份上,救他一命!
那神婆聽他這麽一說,竟然安靜下來了,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門打開,嘴裏兀自唠唠叨叨個不停。武陽扶我坐下之後,就跟那個神婆說了說我們的經曆,說我們也是爲了那個小女孩才落到這個境地的。
那神婆聽完武陽的叙述就說,要救他可以,第一要給五萬塊錢,第二回去之後不得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如果日後聽到你們走漏了風聲,他依然會死!說完指了指我。我心裏一驚,原來這老頭會說普通話,雖然口音極重,但好歹也能讓我們聽懂了,隻是我不明白爲什麽這件事情不能讓人知道,知道了不是更有利于他的生意麽?
後來才知道,所謂神婆,其實并不限男女,也不是專門以下蠱和治蠱爲生的,他們和普通的苗族百姓一樣,平時也是以務農爲主,隻是在需要的時候才用到這項技能。
對于他提出的兩個條件,武陽一一點頭。那老頭就從樓上捧了一盒什麽東西下來,然後走出去,從那個盒子裏面抓了一把像灰一樣的東西灑在我之前嘔吐的地方。我心說這老頭還有潔癖?
剛覺得好笑,那地方竟然騰起一陣煙霧,接着我就看到那些嘔吐物裏面好多小蟲在蠕動翻滾,白白的有點像是蛆蟲,卻比蛆蟲要長一點。看到這情形,我再也不覺得好笑了,這也太他媽惡心了,難道我體内現在就是這些東西?想到這一點,我的身上就開始起雞皮疙瘩,隻想盡快把這些東西弄出來。
神婆把那些蟲子踩死之後,又回到屋裏問我今天是不是曬太陽了,我點了點頭。神婆又說,還吃了東西?我說是。
他一聽就直搖頭,搞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到底什麽意思嘛,難道說我已經晚期了?神婆說你們等會兒,說完又背着竹簍走了出去。我和武陽就在屋子裏等他,要說這神婆住的屋子,裝飾卻也顯得很一般,隻是牆上挂着的幾個動物的骷髅顯得有些奇特。
神婆走開之後我就問武陽接下來怎麽辦?武陽說他待會兒去給長沙的朋友打個電話,叫朋友送些錢過來,等給那個資助了我們摩托車的農民和這個神婆結完帳之後就回趙傳福親戚家拿東西,拿完東西就回長沙。
想到馬上就可以回長沙了,我心裏突然感概萬千,這次出來差點把小命玩沒了,以後再也不冒這種險了。
但是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不是你找事,就是事找你,我就屬于後者,天生的倒黴蛋。我把孟無憂在貓兒洞裏推理的一些東西給武陽說了說,武陽聽了之後點點頭說,其實我早就知道長沙有人在搞我們,隻是事情一個接着一個,一時間也來不及去把這個人揪出來,這一次回去之後,我們要集中精力對付這個人。
過了一會兒神婆就回來了,采了一竹簍的草藥。他把大門一關,從樓上拿下來一個看上去髒不拉幾的木制的研缽,摘了一點藥草的葉子放到研缽裏,朝武陽一遞說,搗碎,越碎越好!武陽接過研缽就開始搗。
搗了一會兒,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應該是那個藥草散發出來的味道。
神婆把我和武陽安排好之後,自己就拿着那簍藥草進了廚房,不一會兒,我就聞到了一股更加濃烈的草藥味兒,那味道讓我直想吐。
過了一會兒,神婆出來說,把他扶進來吧!武陽就把研缽放在一邊扶我進去,我一看,我靠,一大木盆的水,不會是叫我喝下去吧?那水看上去渾濁不堪,上面漂浮着那些藥草,我心想打死我也不喝這玩意兒!
神婆說這水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泡的,說完就叫武陽把我身上的衣服扒了躺進去。泡澡我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水是熱的,剛下去我就感覺臉上開始冒汗,夏天泡熱水澡可真不是什麽美事。
泡了一會兒我就感覺不太對勁,身上漸漸開始發癢,而且癢得越來越厲害,好像有無數隻小蟲在我身上爬,我剛想用手去撓,神婆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沖武陽說,快抓住他,不能讓他撓。
武陽二話不說,直接把我另外一隻手按得死死的。這個時候我已經癢得渾身亂扭了,感覺骨頭裏都有東西在爬一樣,突然間我感覺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我拼命的睜着眼睛,依然什麽都看不到,眼前隻有無盡的黑暗。
我意識到我可能是失明了,趕緊喊武陽的名字,耳邊突然傳來武陽的聲音說,不用怕,等會兒就好了。後來武陽告訴我,當時的情形太詭異了,他一度以爲我變妖怪了,整個眼珠子突然成了黑色,整個人全身發抖,他和神婆用盡全力才壓制住我。
之後的事情是武陽告訴我的。武陽和神婆把我從澡盆裏面扶起來之後,又把我的手腳綁起來,吊在屋子中間,看上去完全就是達芬奇的人體比例的現實版,神婆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了一套針灸設備,然後繞着我把我紮成了一個刺猬。
做完這一切,神婆點了一根香,然後就坐到一邊抽旱煙去了。武陽一直盯着那柱香,等到那柱香燒完了就叫了叫神婆,神婆就把我身上的針一根根的拔了下來,然後拿了個大杯子,把之前用研缽搗好的草藥倒了進去,又放了一把之前撒在門口的灰,用開水沖了一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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