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聽他說了這麽多,我倒是不怎麽害怕,甚至還有些同情那個死者了。武陽說完就繼續閉目養神了。我隻好點了根煙繼續開車,本來十幾分鍾的路程,結果因爲堵車,開了近五十分鍾才到。
所謂往生街,就是專門賣那些喪葬用品的街道,但我在車上一看,與其說是街道,不如說是條小巷,太窄了,連車都開不進去。我們隻好在外面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然後走進去。我們要買的是一種紙,和那種白色的紙錢同樣的材質,但是是一整張的,有大有小,大的鋪開面積可達十平米,小的隻有記事本大小,我們要買的正是那種大的。
問了幾家店子,竟然都沒有賣這個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老闆看上去已經上了年紀了,留着花白胡子,正坐在門口打盹,聽說我們要那個東西,眼睛一下就睜開了,表情得意的說,别家都沒有吧?你們還真找對地方了,這東西很多人都不做了,用的人也少,你們要多少啊?
我說,就要一張。老頭說,才一張?我點了點頭,老頭就沖我伸出五個手指。我心說五塊?還蠻便宜的嘛!就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五塊的遞給他,老頭一看就火了,說,你小子不是幹這一行的買這玩意幹啥?别來我這消遣!
我心說怎麽,還嫌少了?一張破紙,你還打算賣五十給我?想着就想跟他理論幾句。武陽突然靠在我耳邊說,行價,五百!
我一聽心裏一驚,就打算問他怎麽這麽貴。他卻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按了按,似乎在暗示我什麽。我隻好默默的數了五張大票子給了那老頭,老頭一看就笑了,說,還是這位小哥懂事,還算知道行價,你們等着。說完就到裏屋去了。
老頭一離開我就忍不住問武陽,怎麽這麽貴?武陽說,每行有每行的規矩,我們這行遵循的原則就是死者爲大,懂嗎?他這麽一說,我也明白了一點,心想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
盡管如此,我還是感覺心在滴血,五百大洋就買了張紙,想想都虧。過了一會兒,老頭出來了,遞給我一個黑色的袋子,口子都系着的,我就想打開看看。武陽急忙伸手按住,說,不用打開!
我心想,媽的,我可能又壞規矩了。隻見那老頭含着笑沖武陽點了點頭,說,小哥以後可以多光顧啊,我這還有很多其他鋪子沒有的東西呢。武陽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
到了車上我就問武陽,我又壞規矩了?武陽點了點頭說,這紙都是存在極陰的地方,從來不見陽光的,一旦有了陽氣就不管用了,使用之後才可以随便打開。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武陽又說,去附近的超市買個碗,再買兩根蠟燭來。我就下車去置辦這兩樣東西,心想去超市買這個總不會有什麽規矩吧。果然,一切順利,心想總算是辦成一件事,而且這種小事情似乎也隻适合我這種菜鳥去辦。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中午了,于是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飯一看時間還早,我就把車開到湘江邊上,兩個人就在車裏休息。
這一覺睡得特别踏實,醒來一看都到下午五點多了,太陽已經不像白天那麽強烈,餘晖照着湘江的江面,看上去美輪美奂,不遠處就是橘子洲,*的巨大頭像立在橘子洲頭,眺望着這裏得山山水水。
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睡在邊上的武陽不見了。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家夥不是一個人跑到那别墅去了吧,再一看,那個用黑色袋子裝着的紙還在旁邊,應該不會是去别墅了,心想可能是撒尿去了吧。想着又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這回怎麽也睡不踏實了,想着再過幾個小時就得去那個别墅,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
就這樣又等了一會兒,太陽差不多已經落山了才看到武陽迎面走來,手裏居然拎着兩個盒飯。他上了車,把盒飯遞給我說,趕緊吃,吃完做事!
我感覺有些好笑,因爲不知不覺間,這家夥已經在我心目中樹立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形象了,這麽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居然自己跑出去買盒飯,也不是那麽難以親近嘛!吃完飯天已經快黑了,我趕緊發動車子朝别墅進發,這一次保安倒是沒怎麽攔就放我們進去了。
一進到這個小區我就有些緊張,隻盼望着武陽突然改變主意回去算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下車之後,武陽叫我拿着那些道具就往别墅走。進去之後,我先是按照武陽的吩咐,到廚房接了一碗水放到了那個房間,就對着牆壁放着,然後把那兩根白色蠟燭點燃了放在碗的兩邊。做完了這些,我兩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武陽就看了看表,掏了根煙給我,自己也點了一根。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家夥平時很少抽煙,但是一旦這種時候就抽煙,難道他也跟我一樣緊張,抽煙是爲了緩解情緒?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窗簾也沒有打開,房間裏黑不隆冬的,就兩個煙頭在那裏忽明忽暗。
我也不敢說話了,生怕驚了那個東西。但是心裏一直疑惑着,怎麽還不把那個袋子打開?難道還沒到時間?我一邊抽煙,眼睛卻一邊盯着那兩根蠟燭,聯想到上次對付的那個溺死鬼,心想難道是等蠟燭熄滅的時候,拿那個紙罩上去?感覺沒什麽殺傷力啊!
正琢磨着,武陽碰了碰我,我一哆嗦以爲有情況了,忙問怎麽了。結果隻是他遞了個東西給我,黑暗裏我也看不清是什麽東西,隻感覺是個錐形的,一頭鈍一頭尖。我就問武陽,這是什麽?
武陽說,待會兒我們要把那張紙展開鋪到牆上,你扯這頭,我扯那頭,扯好之後閉上眼睛,有任何響動都不要睜開,左手握着這個東西,如果感覺有東西拉你的衣服,你就把這個東西攤開,如果聽到我喊跑,就立刻跑出去。聽他這麽一說,我隻想現在就跑出去。好不容易鎮定下來,武陽說,再等等,還沒到時間。
就這樣又等了很久,房間裏靜悄悄的,總感覺特别陰冷,汗毛都豎起來了。突然武陽輕聲說,我剛才說的你記住了沒?我回憶了一下說,記住了。然後武陽就把那個黑色的袋子打開,把裏面的紙拿了出來,給了一頭讓我拿好靠着牆舉着,自己扯着另外一頭,比劃了一下,長寬剛好。
過了一會兒,武陽說,閉眼睛。我才突然想起來他之前交代的話,趕緊把眼睛給閉了。閉上眼睛的感覺真是不好,本來就很害怕,這回什麽都看不到就更加害怕了。好在右手是舉着的,雖然不重,但時間長了卻很酸痛,這種*上的折磨分散了我很大的注意力。
突然我聽到幾聲敲門的聲音,我知道它來了,吓得我差點就脫手了。隻好在心裏不停的念叨冤有頭宅債有主。聽到敲門聲之後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什麽動靜,我以爲沒事了,剛想放松一下,卻感到左手的衣袖被什麽東西扯了一下,吓得我差點就叫出聲了,馬上想到武陽之前交代的,就把握成拳頭的左手慢慢打開。
說起來還真是神奇,這樣一打開之後,那股力量馬上就消失了。我就這麽一直打開着,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可沒過多久,我就感覺那股力量又來了,先是袖子被扯了一下,接着就感覺有東西在往我肩上爬。
靠!這是什麽情況,我手是打開的啊,怎麽還會有東西碰我呢?關鍵是這種情況,武陽也沒有告訴我該怎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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