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495跟朋友告别之後我就上了火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一走進小區我就想起之前的那些事,心裏就感覺有些異樣,總覺得那個包裹,可能會有什麽不對勁。
我直接走到房東家門口,敲了敲門,房東開了門一看是我就說你可回來了,趕緊把那個東西弄走,放在我家裏又占地方又臭的。
我看了看那個被房東放在客廳裏的包裹,外面用一層麻布袋子裹着,包得方方正正的,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至于房東說的那股怪味兒,我倒是沒聞到。我隻好一邊給房東道歉一邊把包裹往外面搬。
這東西還真是有點沉,我估摸着少說也有個五十來斤重,好不容易才扛到房間。把那個東西放在茶幾旁邊之後我就坐在沙發上直喘粗氣。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看着那個東西我就有點猶豫,剛才扛得時候,似乎真的聞到了一股異味,若隐若現的,感覺在哪裏聞到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味。
我決定打開看了再說,總不會是哪個殺人狂寄給我的屍塊吧。
我先是看了一下快遞單,上面的地址就是這個城市的,隻具體到區,連哪個小區哪棟樓都沒寫,名字部分索性就是一串省略号,電話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我便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膠帶一一剪斷,然後把外面的那層麻布袋子打開,發現裏面是個紙盒,猶豫了一下我就把紙盒也打開了,一看那東西呈深褐色,再仔細一看,我就直接懵掉了,那是一盒子的泥土。
一股強烈的寒意将我從頭到腳的籠罩着,我感覺自己的腿在不受控制的發抖,想跑卻怎麽也邁不動步子,突然身體一軟,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不用說都明白了,肯定和那把梳子有關,他媽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感覺自己的思維突然就停頓了,腦袋裏一片混亂,隻是本能的想保護自己,我趕緊縮到了角落,抱着肩膀,像個精神病人一樣。
過了很久,房間裏也沒什麽動靜,我也漸漸的冷靜下來,開始能夠正常的去思考這件事。
發生這種事情,無非就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人爲的,一種是非人爲的。
先來分析一下非人爲的可能性,如果說之前的那個東西還沒有除幹淨,這包裹就是那個東西寄的,那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我是完全按照武陽交代的辦的,絕對一絲不苟,況且那東西之前頂多也就吹滅個蠟燭,不可能一下子強悍到能夠操縱這麽重的物體,那有沒有可能是某種無形力量呢,假設這種力量十分強大,但是問題來了,有必要嗎?
我他媽就是一個純天然無污染的*絲啊,犯得着這麽折騰我嗎?
再分析一下人爲的可能性,表面上看,這可能性就大多了,至少在我的世界觀裏,一個人搬動這點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但人做事都會有動機,動機是什麽?難道今天是愚人節?逗我一樂?
怎麽想都想不出個結果,我就掏出手機給武陽打電話。結果關機,怎麽會關機呢?我突然想到武陽之前給我交代的,難道他又在抓鬼?
想着也可以給龍二打個電話,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存他号碼。
看着那盒被我打開了的泥土,我是完全不敢跟這玩意兒共處一室的,決定出去找個賓館熬一晚上再說。
賓館房間是帶電腦的那種,我就在那看電影,而且專挑周星馳的無厘頭喜劇看,看到後來累得不行了才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還挺沉,後來是被武陽的電話打醒的。
我一接通電話,武陽就問,什麽事?我結結巴巴的組織了半天語言才給他說清楚。他聽完之後說,在家等我!
這樣一來,我懸着的心便放下了不少。從賓館出來,急匆匆的吃了個早餐就往家裏趕,到了門口卻遲遲不敢開門進去,沒出息就沒出息吧,我索性坐在樓道口等武陽過來。
等了将近一個多小時,樓道上扔了一地的煙頭,武陽才過來,後面跟着龍二,這家夥想必聽武陽講了事情的經過了,見我坐在樓道口,就沖着我笑,搞得我很尴尬。
被一盒泥巴給吓在了門外,這講出去多丢人啊!
進去之後,他們兩個就蹲在那盒泥土旁邊琢磨,武陽皺着眉神情一直很嚴肅,龍二在那一會兒撓後腦勺一會兒托着下巴就沒安分過,我心說這玩意這麽邪乎?兩個高手都看不出個端倪?
突然武陽就把手伸進泥土裏,一陣搗鼓,然後抓起一坨泥土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我和龍二就這麽傻啦吧唧的看着他。
武陽想了想說,水草的味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和龍二兩人都是臉色一沉。
我就問武陽,到底是什麽情況?
武陽站起來說,這東西沒問題,很幹淨,如果我推測的沒錯,可能是有人在惡作劇。說着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我說怎麽可能,我絕對的良好市民,别人不來找我的麻煩就已經燒高香了。
武陽說,那就等等看吧,可能還會有東西寄過來,這盒土先放我那裏去。說完看了看龍二,龍二立刻會意,搬起那盒泥土就往外走。這家夥的身闆那叫一個壯實,搬着那東西連腰都不佝一下。
我跟着他們到了樓下,看着龍二把那盒泥土往車上整,武陽二話不說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我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多餘,就打算回去。剛轉身,武陽就沖我喊道,李彬,我們待會兒要去一個葬禮現場做個法事,你去不去?
說實話我其實有點想去,因爲至少我覺得跟他們在一起有安全感一點,隻是我之前把話說死了,自己主動提出來又覺得沒面子,可是我實在又害怕再惹上什麽東西。就這麽一猶豫,龍二那個賤貨就把車發動了,我隻好心一橫說,去,等等我!
我一上車,龍二就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不是看他在開車,我真想一腳踹過去。
雖說我已經決定跟他們去了,但心裏還是打鼓的,就問武陽道,這次不會又有什麽危險吧?武陽沒搭理我。
龍二點了根煙,接着我的話道,哪那麽多危險啊,要是每一次都這麽危險,那我們都死幾百次了,放心吧,就是走走過場,幹咱們這一行,多數情況下就是給死者一個安撫,給生者一個慰藉。
盡管龍二這麽說,我聽得卻是将信将疑,主要是這家夥滑裏滑頭的,也不知道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如果是武陽說的,我肯定立馬就信了。但這家夥搞了個遮陽帽蓋在自己臉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車子漸漸開出了市區,過了市南站之後還開了十幾分鍾才到,從車窗往外看去,一棟寺廟樣式的樓矗立在那裏,上面豎着“xx殡儀館”幾個大字,周圍是一片園林,裏面種了各種樹苗。
下車之後,龍二打開後備箱,後備箱裏放了一個木箱子,古色古香的,龍二把那個木箱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三件道袍,分給我和武陽穿了。又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牌和一個假胡子交給武陽,再拿出一個木魚交給了我。
最後自己拿出一個拂塵,裝模作樣的甩了一下,搭在自己的左臂上,沖我眨了眨眼,我隻好配合的笑了笑。
關好車門之後,武陽走在前面,龍二跟在他後面,我跟在龍二後面,就這樣往殡儀館走去。
龍二把拂塵甩來甩去顯得好不歡快,看樣子這回應該沒有上次那麽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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