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旅館驚魂

夢很冗長,仿佛有一塊石頭壓在我身上,壓得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在這一刻,我成了任人宰割的砧闆肉,隻能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從上空落下,啪一聲将我剁成兩半。

“敕”在恍惚與現實的中間徘徊,但我并沒有徹底失去理智,靠着身爲祝由師的本能,我憋足了渾身的力氣,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舌尖連心的痛楚讓我驚醒過來,這時我已大汗淋漓,躺在床上不停踹着氣。

擡起頭看,屋子還是屋子,黑暗中的輪廓并沒有什麽異樣。打開燈,牆壁還是牆壁,發白的石灰牆上縱橫交錯着數條灰色的裂縫。

難道,剛才的是夢?我拍着胸口驚魂未定想到,将頭扭向了窗戶外。

今夜的天比尋常時還有陰沉許多,小股兒涼風吹進屋子,吹得人渾身發冷,灰蒙蒙的細雨,略顯潮濕的空氣裏,傳來了一股很**,又帶着些許腐臭的味道。

我的内心裏泛起一種叫害怕的恐懼,這種恐懼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來時像錘子般輕輕敲擊着我的心髒,使我踹踹不安,呼吸不過來。

“404房不能住人?”小女生稚氣未退的臉龐,夾雜着哀求,着急等種種情緒的話語在我腦海裏浮現。

我開始覺得這局簡單的住人并非這麽簡單,當這個念頭閃過時,另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中突現:“糟了,阿虎住在404房。”

我一把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爬下來,穿上拖鞋直奔對面,樓道裏的小黃燈泡忽然亮起,反射着的影子在地闆上,拉得長長,影子上面好像還有一個人,略顯詭異。

急促的敲門聲響徹四樓的走廊,我一邊敲着門,一邊急促得喊:“阿虎,阿虎”。

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一直過了好幾分鍾,404裏沒有動靜,阿虎也沒應一聲。

我立刻感到了不妙,阿虎是退伍的特種兵,後來又跟着候老爺子打江山,不可能睡的那麽沉。

我掏出口袋裏的鑰匙,鑰匙對準孔位插了進去“咔擦”我使勁一扭時,圓鎖似乎生鏽了一般,難以扭動,直到反複扭了幾次來回,圓鎖終于被我扭到了頂。

這時候,又像有人在背後頂着門一樣,我右手用力得推了好幾把,甚至使勁着拍,都沒能把門推開。

當我扭緊鎖頭,準備側身轉門而入時,門卻沒有征兆地松了,用一隻手指頭就能輕輕推開的松動。

門開的瞬間,屋子内好像有綠色的影子閃過,好像是植物的藤蔓,幾條綠影極速劃過,但我發現這應該是錯覺,是屋子外大樹的倒影。

“阿虎,阿虎”我往床榻上的阿虎推了兩下,阿虎沒動靜。

我打開了燈,燈一亮起時,我瞬間愕然了。

隻見阿虎反身睡着,雙手像壁虎一樣貼在床褥上,後背有點兒鼓起,看手支撐的形态像是壁虎,但整個姿勢,怎麽看都像烏龜。

床頭右邊的桌子放着一本泛黃的古籍,我翻開泛黃的扉頁,開篇的第一章這樣寫道

“牛雖有耳,而息之以鼻;龜雖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龜息者,當以耳言也,睡者氣以耳出,身如龜卧,潛息調心,必養長神,證長壽。”

“原來是龜息術。”眼睛掃過泛黃扉頁時,我才松了口氣。龜息術是一門長生功,類似于道教陳轉老祖的睡夢宮。強調的是長神,睡一個小時頂三個,講究的是養生。

我說難怪……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又教了我一夜的槍法,阿虎的精神居然還這麽足?原來他不是不睡,隻是睡一天等别人三天。而且在睡眠的過程裏,任誰叫都叫不醒。所以阿虎在進門睡覺之前,才特意交代我:“等我睡醒以後去找你。”

看着滑稽的睡姿,我有點想笑,幫他蓋好被子,準備回房間。但後來想了想,還是有點兒放心不下。于是又重新折返,将五明降魔扇放到阿虎身邊護着,才把燈關上,退出了房子。

站在走廊上,我點燃了一根煙,腦海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爲什麽小女生一直強調404不能住人呢,難道404有着什麽秘密?這個秘密足以将人緻死?

不,應該不是這樣!我将這個可笑的想法甩出了腦袋,如果房間真有什麽秘密,能将人緻死。那麽那個叫猴子的小混混就不會在這房間内活着出去了。

我覺得,是時候該找小女生談談了。雖然她不一定會告訴我真相,但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稀裏糊塗的壓抑,而且我母親能找到的入手點,就是撬開小女孩的嘴巴。

煙頭從窗戶彈落,劃出一道火星,我吐了口煙霧,往長廊的出口走下去。到了長廊盡頭,樓梯口時,細微的啪聲忽然響起,接着燈滅了,樓道一片漆黑。

我使勁跺了跺腳,黃色的光暈重新充斥走廊上空,但也僅僅是走廊,而且光線非常不穩定,像破房子上吊着的垂垂欲墜老吊燈,随着吊燈的搖晃,光線時暗時明。

樓梯的感應燈壞了,凝視着漆黑的下方,在回頭看看充滿光亮的走廊,這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的鮮明對比。

卡擦卡擦,手裏的老式滑輪火機燃起了微弱的火苗,樓道下的轉折口處出現了一縷小光點,我開始時吓了一跳,後來才發現,這是老闆安置的樓梯鏡。

我有些慚愧,既然身爲祝由師,不怕鬼,那自然也應該具備在黑暗裏行走從容不迫的心理素質,然而,面對着漆黑的樓梯,心中地不安,正如漲潮落下地海水般一次一次地敲擊着我的心髒。

快要走到四樓樓梯的轉折口了,我這時看到,四四方方的樓梯鏡上雕刻着一隻老鷹,上面寫着大鵬展翅,搖曳的火光映照出一個慢慢靠近的黑影,黑影走近,鏡子上的人形微微扭曲,蒼白如紙。

鏡子似乎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魔力,引誘着我靠近,當我走到樓梯轉折口,臉龐緩緩靠近鏡子時,兩點幽綠的光緩緩浮現在鏡子上,這……是一雙瞪大着的眼睛。

火苗被風吹熄,我心髒一抽,吓得後退了兩步。空曠的樓道上傳來兩聲叫聲……“喵,喵”,回頭一看,一隻黑色的小貓就站在我剛才站着的樓梯口上。

樓鏡折射出來的兩點綠光,正是它的眼睛……這裏怎麽會有貓?

這個詫異的念頭在我腦海裏閃過時,黑貓似乎注意到我在看着它,弓着身子一跳,跑得無影無蹤。

而就在這時候,寂靜的夜裏忽然出現“簌簌,簌簌”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立即出現了這麽一副場景:蛇,在人的皮膚上爬行,或是在冰冷的地闆上爬行。

這聲音太詭異了,給人的感覺百分百就像蛇在吐信子,我吓得連忙掏出一張符,一手拿着符,一手點燃了打火機。樓梯依然是那副破舊的模樣,我将火機往下瞧,矮小的階梯并沒有蛇的痕迹。這時我仍不死心,将火機照準了牆壁。

牆壁上,破敗的白牆有幾攤黃迹,還有裂開的石灰縫隙,在大鵬展翅這樓鏡的周圍,幾條綠色,猶如樹根藤蔓似的條狀條紋互相交纏。

我找了很久,沒有蛇,可我仍舊不死心,拿着打火機死轉了幾回,在這狹窄的樓梯口裏倔上了。可火機發燙了好幾回,樓梯裏依然沒找到蛇影。

這時候,我感覺有些悶熱,便走到了樓梯的小窗戶上,推開了小窗。小窗一開,風從外面透了進來,将整個人的悶熱一掃而空。而這時,我也忍不住笑了。

視線透過幾條生鏽的窗鐵,後院幾棵大樹,粗壯的枝幹随風搖擺,在夜裏簌簌做箱。當我從新把窗戶關上,将耳朵貼在窗戶上仔細聆聽時,不禁莞爾一笑,這累死于蛇的簌簌聲,居然就是葉子擺動的聲音,隻不過因爲有玻璃阻隔使聲音的傳播軌迹産生了變化,才讓我誤以爲是蛇在爬行。

我松了口氣,又笑自己大驚小怪了。一驚一懼之後,我的身體和心情都處在很松弛的狀态下。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異動,有東西極快速地觸碰了一下我的屁股,屁股噗呲一聲,别誤會,這不是放屁的聲音。

是着火了……

我驚恐得扭頭看向後褲袋,細小的火星随着時間的燃燒流逝,化成了巴掌大的火苗。

“啊”我大叫一聲,像個猴子一樣在狹窄的樓梯間裏跳來跳去,借助地闆将後褲袋的火磨擦滅熄。

火滅掉以後,我直接扶着三樓半的樓梯扶手,接着扶手一跳,跳下了三樓,三樓的感應燈蹬一聲亮了,我頭也不會的從三樓一股坐氣竄下一樓。

整個過程,我始終沒敢回頭看一眼,我可以肯定,後褲袋并非是無緣無故着火,肯定是有“東西”觸碰到了我。

因爲着火的後袋裏,放着一張祝由家的符箓,定是有東西沖撞到了符箓上的陽氣,而符箓爲了護主,才自我燃燒。

我站在一樓大廳内大口大口踹着氣,服務台上已空無一人,褐色的沙發有幾條壁虎在爬行,透過狹窄的窗戶,天空露出了魚肚白,蒙蒙的光線射進旅館内,旅館宛如半灰半白的世界。

“咚……咚”鍾聲忽然響起,古老的挂鍾上,短針郝然停留在淩晨四點的位置,而長針,是在四字。

與長針在12才會響的挂鍾不同,這個古鍾響起的時間,是四點二十分……也就是四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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