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偌大的玉室内隻剩下了小胖紙的吮吸聲,小胖紙抓住人皮古将的臉頰,小嘴穩穩的貼着古将的嘴唇,跟嬰兒吸牛奶似的堵住了人皮秦将的嘴。
這一吻,很有不是天長地久海沽石爛絕不分開的趕腳(感覺),還是羅曼蒂克式般的濕吻,而随着吮吸,小胖紙的身上泛起了陣陣灰黃之色的光暈。
赤爲白虎厄難之氣,青爲孤魂野鬼之陰氣,灰則爲墓濁肉屍身氣,而之所以灰中泛黃,是因爲在人皮古将身上不僅有屍氣,還有佛家的信仰之力。
小胖紙是在吸走人皮古将的精氣,這貨就是個現世饕餮,除了人不吃以外,什麽樣的玩意都能啃下肚,也不怕犯忌諱。
“不好,快離開。”陳海生的臉色忽然一變,隻見得本來親吻地好好的一對情侶,各自都起了詭異的變化。小胖紙的身體莫名鼓大,嘴唇貼着人皮古将的嘴唇,吊在空中像鼓起肚皮的河豚魚。而人皮古将,身體也漲得像個氣球似的。
經驗告訴我們,這是人皮古将不甘被小胖紙吸去修爲,所以要以自爆的方式同歸于盡。幾乎就在那麽一瞬間,三人同時向前扯住了小胖的身軀,使勁往後拉。
三人同時一使勁,拆開了這對情深意切的情侶。誰知道小胖紙一被拉開,嘴巴就不停的往外吹氣,像氣球被戳了個洞,帶着我們騰飛起,在玉室之内四處亂撞。
幾乎就是同時,玉室之内響起了無數的轟隆聲。人皮古将的蓄力已經到了一個瓶頸,終于爆炸了。也幸好小胖紙帶着我們飛了起來,雖然在玉室的橫梁頂亂撞,但這卻恰好避開了人皮古将爆炸時掀起的風暴。
餘煙散盡,三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踹着涼氣。無悔趔趄着剛想爬起,玉室内響起了兩聲“杠杠”把驚魂未定的衆人吓了一跳,大夥兒回過神來一瞧,臉上又是忍不住陣陣抽搐。
隻見小胖紙躺在地上,笑容甜甜得睡了過去,剛才它翻了一個懶腰,夢呓般叫了兩聲專屬詞彙。
“杠……杠,再杠,哎喲我了個去,清一色自摸了”
“他這是怎麽了,”我面容抽搐的問,就這時候了還睡得熟。陳海生的回答讓我有種拿藤條抽小胖屁股的沖動。
“吃的太飽,他睡着了。”
這個豬……
待陳海生用冥玉将小胖紙收回冥玉内後,無悔環視了滿地狼藉的玉室,皺着眉頭喃喃說道:“權杖被毀了,該怎麽進入血池。”
陳海生魂魄飄起,在玉室内仔細環視一遍,回到我們身邊,說道:“這玉室内并沒有别的入口,也沒有類似于權杖插口的機關,我想,進入血池的玄機就隐藏在我們視線内所能看到的東西裏。”
環視玉室,所有的金銀财寶都被掀飛,頭頂上的雕刻不少也被炸彈炸了個稀巴爛,似乎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視線劃過人皮古将跳起的那副銅棺時,三人眼前一亮,異口同聲喊道:“棺材,是棺材。”
三人急速的跑向了棺材,剛開始時我們并沒有發現什麽異詳。可我仔細敲了敲棺材的内部,發現聲音很空,不是實心的。
我說了句:“這棺材底下有貓膩。”無悔立即用手上的匕首往棺材闆上一砸。
砰砰幾聲,人皮古将爆炸都未能損壞半分的棺材,居然被無悔敲出了幾個破洞。看到這裏,我們才恍然大悟。
這是古代墓穴的一種機關術,棺中墓。這個巧妙的設計運用的其實是心理戰。首先,墓室的主人事先建造好一個墓陵,一個棺材。棺材裏面躺着一個不相幹的假死人和珠寶。
一般的盜墓賊,都是有規矩的。盜墓不會将墓室内的東西拿光,會留下一部分。一來是不趕盡殺絕,給墓室的主人留下點陪葬物。畢竟你做的太絕,說不定死屍有靈會詐屍。二來,也是給二次進入墓室裏的人留上一點餘物。
但無論是哪一種,隻要墓穴裏的東西被取光了,就會使盜墓賊放松警惕,以爲墓室已空,再無物可盜。然而實際上,真正的墓穴與真正的主人,在底一層的墓室裏,在這棺材之下。
“你們先上,我後補,我手機裏預留了話費打120的。”望了望底下漆黑的通道,我非常慫了退後兩步,也不知道怎麽着,仿佛就是天性,我竟脫口而出一句這麽慫包的一句話。
莫名其妙冒出的這句話令得無悔滿頭黑線,而陳海生更加直接,直接往我屁股一踹,踹下了通道裏:“廢話這麽多,下去吧。”
我腦袋一昏,倒插蔥得摔下了通道裏,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滑落的同時盡可能呐喊,用華藻詞彙親切且有力得……問候了陳海生祖宗十八代。
“他不會有事吧?”
“沒事,他是福星福将,挂不了。”
聽完這讓人吐血的對話以後,我就再沒有聽到聲音了,腦袋裏隻剩下了呼呼的風聲,滑過這長道以後,我摔倒在了地上。等從地上爬起來時,忽然就腳下一空,失去了重心。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本能驅使着我抓住了懸崖上的岩石。才穩住不到一分鍾,腳下卻又被人扯住了。
扭過頭往下一看,差點連魂都吓丢了一半,我整個人就懸在半空之中,腳下是蒸騰的血海,血海冒着滾燙的波浪,周圍有無數的孤魂野鬼哭嚎。而我的腳,被一個毀了容的女鬼扯住了。
“救命,救命。”我使勁的朝着上方呐喊,這時侯,桀桀的怪笑從四面八方不停的傳了過來,竟有一隻山魈精怪飄到了我面前,要來掰開我抓住懸崖的雙手。
“敕。”就在這時候,一道灰色的光華閃過,擊退了我頭上的山魈鬼,陰山敕令過後,陳海生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從血海裏抓了上來。
在懸崖上站定以後,我才得一窺血池的全貌,鋪天蓋地的哭嚎聲,數之不盡的斑斓鬼影,一層薄薄的血霧籠罩着血池的上方,底下是沸騰的火岩漿,但岩漿之下卻有無數的蠱蟲毒蛇在翻滾着。
“這裏就是血池,度過了血池以後,就能進到安南大巫的埋骨地了。”無悔望着沸騰血池的遠方說到。
“我看一下這地方該怎麽過去。”陳海生開了法眼,這是比陰陽眼更高一層次的神通,修出了法眼,能看到山河龍脈的流動之氣,也能堪透一般的須彌幻境。
“河岸的對面,是人頭堆起的高塔,高山之上有無數的洞穴,一座座銅棺插在山腰上……”陳海生緩緩收起了法眼。
棺材插在山腰上,這可以理解。在懸崖上鑿數孔釘以木樁,再将棺材放上去,人在崖下可見棺木,這就是著名的懸棺葬法。隻是,人頭鋪成的高塔,這是什麽?
漫山遍野鋪滿人頭高塔,這想想就詭異,人頭與懸棺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麽聯系呢。
我正仔細的思索着,忽然兩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擡起頭來看是無悔和陳海生,他們都異口同聲得說:“你回去吧。”
望着他們兩個,我不禁愣住了,這個時候我要是走了,是不是太沒義氣了。嗯……其實我真想走來着,但這沒義氣的事,好像想想心理就難受,更别說要做出來了。
我決定了,先蹲下去,找塊磚頭敲死他們兩個再說。
正當我默默彎下腰時,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開始我以爲是看錯,但我揉了揉眼睛,确實是她沒錯。
“你小子彎腰做啥。”陳海生問
我站直身子,拇指往後揚了揚,苦笑着說:“回不去了,你們看後面站着的是誰。”
兩人紛紛轉身,在那個昏暗的角落裏,站着一個穿戴着金絲袍的女人,風情萬種的臉龐,令人敬畏的氣場,正是安南的第二族長,金絲族長……。
這回可真是前有狼,後有……母老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