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對我能夠深谙秦射,秦戰這樣的戰術也深深感到詫異,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安南除了有本土族人以外,八陀山人是古老的秦軍分化而來的,自然,秦軍的一些作戰方式也流傳了下來。
隻是警告我不能再以同樣的方式瞎搞賽場,便扭頭離開了,還是那句話,你有實力有才氣,即使不走尋常路,性子稍微突出一些,上位者都會容忍你,這是自古以來便有的慣像。
四周的小弟屁颠屁颠的給我點着煙,似乎從附在我身上開始,小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吸煙。
“胖爺,你能不能少抽一點呀,咳咳”即使我的身軀交給了胖紙,靈魂蜷縮在角落裏,可是在味覺和痛覺上,我依然是感同身受的,抽煙抽的我嗓子都幹了。
“小子你懂什麽,我要不抽煙,你早就死翹翹了。”小胖紙仰着頭,在腦海中回道:“陽人屬陽,陰人屬陰,陰陽難以兼容。你身體上的陽氣和我身上的鬼氣不在一個檔次上,不抽多一點卷煙,吸多一點兒陽火中和一下我的鬼氣,你用不了多久就會冷死,懂不?”
不吸煙就會死,這尼瑪的我豈不是變成了煙鬼。
瞎扯沒到一會,第二場比賽宣布開始了,擂台賽場上,擺滿了五個高架,高架上,左右兩側綁滿了108把鋒利得柴火刀,五座刀山的頂頭,是一張斑斓的虎皮。
虎是土族人的吉祥物,披上這虎皮,便是被虎神認可的勇士,這就跟佛山的采青差不多,誰能爬上山頂,取下這道青,便是勇士之中的勇士。
然而108座刀山并不這麽好闖,這裏的刀山與民間的騙術不同,刀刀都是鋒利的,敢闖關者,沒兩手硬紮是不行。而一般人闖關,多半都是用上寄打法。
寄打便是神打,神打之術,在六壬茅山衆多法教中都有流傳,是師傅傳授徒弟的入門功夫,這道功夫請神靈祖師附體,刀槍不入。确實有請祖師的成分在,隻是刀槍不入是假的,頂多能扛刀抗磚,将身上的疼痛寄刀别處去。民間咒語動則便說三清,太上老君,實則不過是請上些鬼輔助罷了。
與他們的寄打不同,因爲小胖子在身上,所以我省略了很多道功夫,隻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我也跟他們一樣念叨着咒語,做着手勢,随即慢慢的爬上了刀架山。
握着刀架爬上三分之一,漸漸的有些巫士便感覺到吃力了,108數是術士最怕碰見的數目,因爲這個數目合起來便是星辰齊組,36天罡,七十二地煞,有一種鎮局叫斷魂局。
術士遇之皆斷魂,鬼神化虛無。
人處在集全了108星宿力量的局中,這樣的局請不動鬼神,會壓制法力,如今的刀架山,雖說不是陣法也不是局,但有108數,也算集齊了部分星宿之力,再且這烈日當空,越往上,無論是蠱蟲也好,身上有“祖師”也罷,被炙熱的陽氣燒烤,身體裏的力量總會減弱的。
才沒上到一半,已經嘩啦啦的刷下了一大片人,有甚者功夫不到家,被太陽一曬,立即破了法,從刀山上滑了下來,摔下來的瞬間,腳一篾,立即劃出了一道幾公分深的血痕。
越往前,身體的壓力就更大,肩膀上如同重重的包袱,使勁的壓迫着我,而踩在刀山上的腳,自然就越來越重了,
“嗖”正爬到三分之二時,耳朵旁忽然傳來了一道破空聲,敏捷的我抓住刀鋒雙腿騰空彎起。就在這時,一道淩厲的慘叫聲又在右邊響起,扭頭一看,一個安南部落的漢子從刀山上慘叫着摔了下來,而他的大腿,郝然插着一柄小刀。
還沒完,在男子摔落地的時候,又是幾道破空聲,小胖紙的驚呼在我腦海中響起:“小心~~”
然而還是晚了,一隻越有三公分長度,就跟平時玩一樣的飛镖刺中了我的肩膀,頓時,我渾身無力,幾乎忍不住想要軟倒在地上。
飛镖上有牛狗血,刺中了肩膀,驟然間被穢氣入侵了身體,使得小胖紙受到了影響。
“杠,杠……”附靈時能說話的小胖子用杠杠代替了語言,代表他如今很憤怒,異常的憤怒。
“用梅山寄打,我去收拾他……”說着,小胖紙的魂魄從我身上溜出,直奔放暗器的那個巫師身上去。
“弟子叩請梅山二師,存吾身化吾身,吾身化作非凡之身,化作梅山三洞真身,寄山寄水寄刀石,千刀不侵,萬邪不進,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以兩腳撐住刀架,在小胖紙離開身體的驟然瞬間,我立即撚起梅山指使出了化身寄打法。
再往上爬時,雖然有了力氣,但小胖子與我念咒的那一轉換,腳還是被刀劃出了口子,低頭一看,鮮血流到了順着刀架緩緩流到了地上。
擡頭往刀架前看去,巴旦扭頭朝我露出了一個陰測測的微笑,我頓時明了,這暗手是巴旦指使得。
憤怒嘩啦啦的升起,我咬着牙,咬着疼痛,哪怕腳底在流血,依然吞着一口氣,繼續往刀架上爬行。
撲通撲通的聲音掉落,好幾個對我下暗手的安南族人,都被小胖紙沖身,摔到了地面上,然而小胖子還沒有回到我的身體裏,越往上爬,我越感到吃勁,即将爬到頂事,身上的法力被壓迫了,頓時變成了撲通人。
手掌握着刀架,被鋒利的刀鋒劃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幾分鍾的時間,渾身早已是鮮血淋淋,有汗水的同時,也有血水。可我不服氣,咬着牙往上爬。觸碰到頂端的時候,手掌已經被劃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最後一步攀岩上刀頂時,一雙腿無情的踩在我的手掌上,迎面看到的是巴旦冷冷的微笑,那一隻腳踩着我的手,不停的挪,不停的挪。五指連心,疼的我心都在顫抖,甚至差點忍不住就松開了手。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巴旦跟見鬼似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着,一抹黑色在他臉上湧現,但很快又迅速消退,我聽到一聲咕噜聲,像四腳蛇似的聲音響起,巴旦的肚子鼓了一下,才回複了正常。
常聽說安南寨分八陀與九巫,八陀山人精通奇門遁甲,九巫山人精通養蠱放蟲,八陀爲男,九巫爲女,世代承襲草鬼婆的身份。隻是沒有想到,這巴旦身上,竟然也中了蠱蟲,令他能使用蠱的力量。
但不管怎麽說,情勢總算是回歸到使我有利的這方了。
使得情勢變化的因素當然是小胖紙,在我快被巴旦踩得想要松手時,小胖紙忽然回到了我的身體,令我從虛弱中回複了充滿力量的狀态。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巴旦受驚之餘,立即回過了神,不再與我過多糾纏,沖向了虎皮高台,虎皮已經率先一步被他拿到手,即使上到高台就可以繼續比賽,但頭籌被這小人拔了,我還真是不甘心。
糟糕的事還在後頭,渾身是血的從樓梯裏下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兒,便又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呵斥。
“格桑家的阿保,你身上的那隻鬼魂是怎麽一回事。”
聲音冷冷的,安南寨的長老陰沉着臉看着我。小胖紙從我身上飛出,沖身滅掉哪群下暗手的小人時,依然沒能瞞過長老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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