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婆走後沒多久,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阿贊杵。
“無悔叔早呀,昨晚你老人家運動了多久,受得住不?”我賤賤笑了笑,而無悔老頭居然難得臉紅了。
“你這嘴貧程度真跟胖子有的一比。”陳海生笑了笑,我不知道他說的胖子是誰,将無悔迎進了屋子以後,陳海生立即問無悔
“這麽早過來,有什麽事嗎?”
“嗯”無悔點了點頭,然後說到:“我是來告訴你們,這幾天不要輕舉妄動,明天是安南的麻戲擂台會,擂台會後,安南會舉行一次宗族會議,狫山到時候就會出現。”
“你咋知道狫山一定會出現。”我疑惑的打斷了他,剛問完就看到無悔的臉色紅了,我頓時……懂了。
真偉大,舍己爲人,換在以前,絕對是一個組織贊許,人人敬佩的地下組織領頭羊,爲了情報,犧牲了自己的……唉喲。
砰,又是一個爆栗敲在我的腦袋上,陳海生橫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麽淫蕩。”
我切了一句後說到:“淫蕩引領潮流,猥瑣造福社會”
陳海生懶得理我,轉過身去,又朝無悔問道:“你的意思,是想我們等狫山出現以後,在飼機盜取開啓通道的玉令?”
“嗯,沒錯”無悔點頭說:“但我們隻能智取,不能力敵,狫山的修行很恐怖,雖然我沒與他交過手,但憑着他能完勝我師傅這一點,就不是我能力敵的。我猜測他恐怕已經到了入道者的境界,即将要打開天之經輪。”
無悔的師傅有兩人,一個是古川,一個是古川的叔叔,古川隻是将他領進門,古川的叔叔才是無悔的正統師傅,也是老一輩中高手的佼佼者。
“那還打個卵呀,就算是民國前的天師道掌教也沒打開天之經輪。”我直接攤手說:不如直接回家吧。
“砰”陳海生又來了一下,直接道:“閉嘴。”
他将頭看向了無悔,問到:“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什麽都不做嗎?”
“不”無悔道:“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仍有事要做。一鳴去參加麻戲擂台會,而你,幫我打探一下九大家族的态度,我想知道九大家族中,誰還忠于古家,或者都已經淪喪爲狫山的鷹犬了。”
“我們都有事了,那你幹啥?”我郁悶的想,麻戲擂台是個什麽玩意
“我……”無悔指了指自己,壓低聲音說:“我繼續接近金絲族長,去追查鄂王像的下落。”
“一個神像,有什麽好追查的”我沒好氣的說完,立即跳了起來:“草,你說那個王?鄂王嗎?”
也難怪我驚愕,鄂王呀,中華上下五千年,隻有一位将軍得此谥号,這位将軍,大到九十老人,下到五歲婦孺,無人不曉、
大宋第一戰神,撼山易,撼嶽家軍難的嶽飛嶽王爺。
我郁悶了,陳海生也郁悶了,一個安南土族,居然供奉着咱們漢人的戰神,安南山又不是在中原,能和嶽王爺扯上個卵關系?
當我們将疑惑的眼神看向無悔時,隻聽無悔說到:“安南土族,向來是好戰的民族,尤其是大宋年間,土族,契丹族,以及吐蕃族曾經聯合起來,一起征戰中原。”
這些曆史已經無從考究,然而,宋朝的确是一個遭受了多民族攻打的朝代,而後也是被金人所滅,在攻打宋朝的軍隊中,有西夏人,土族人,契丹人,也有大理人。
所幸的是,在這個搖搖欲墜的朝代中,有一個英雄橫空而出,打的所有對手聞風喪膽,留下了憾山易,憾嶽家軍難的威名,熠熠光芒耀千古,令所有對手哀歎。
在宋金之戰中,安南土族是第一個被契丹族邀請的民族,同時也是第一個退出這場戰争的民族,因爲,他們遇到了嶽飛,一戰之後,心生怯意,再無一戰之心。
安南族人和遊牧民族一樣好戰,也崇敬英雄,在嶽飛死後,全族哀奠,參戰的族長之子,更是在寨中爲嶽飛立下了神像。一個所向披靡的英雄,打的所有對手聞風喪膽,他的肩膀頂起了大宋的脊梁,無畏的精神令所有的對手的敬佩。隻是,這樣一個英雄,頂的過身前的刀槍,卻奈何不得身後來自自己人的謀殺……着實可歎。
要說我自幼崇拜的人有誰,嶽飛是其中一人,我自幼就熟讀了滿江紅,每一次讀這首詩,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然而最後的最後,隻有哀歎一聲:怒發沖冠憑欄處,一曲悲憤滿江紅而已。
“隻是一尊鄂王像,你爲何要花費這麽大的精力去尋找?”陳海生疑惑的看着無悔,抛出了另一個疑問。
“鄂王像,并不是簡單的鄂王像,他是狫山的殺手锏。因爲這尊大陣,即便狫山再殘暴,九族中人也不敢有謀逆之心。”迎上我們疑惑的眼神,無悔壓低聲音解釋說:“因爲,這尊鄂王像,是一座大陣,自三十六代族長以後,便開始搜集當年戰死的嶽家軍屍骨。”
“安南族人這那是尊崇,這是亵渎,堂堂的戰神,居然當成了兵将圈養。”我悲憤的罵我以後,渾身忍不住冒出了一股驚悚的寒意
但凡是道士,都會圈養兵将的,同時兵将也有高低之分,正統道教有一顆是雷壇神功兵将科,闾山教有五營兵,梅山教有五猖兵,茅山有三茅兵,陰山有陰山将。用正統的術語來解釋,非常繁瑣,可以說上三天三夜,關鍵是說完以後,普通人也難以理解。
用簡單的白話解釋,兵将可以說是道士的馬仔,他們的用途很廣泛,小到可以看門預警,大可以整人弄家宅。比方說,陰山的沖開,其實就是用鬼來影響人的情緒,使出軌男對小三心生厭惡。。。同時,鬼兵可以用來收魂,看管一些重要的東西,一些重要的秘籍法器,爲了不被人偷去,通常都有兵在鎮守着。
而兵,也有層次之分的,一般的孤魂野鬼爲下等,五猖等天地野兵爲中等,在天地結晶處死去的石頭,樹木等精怪化成的五晶兵爲上等。其次,最爲犀利的是軍魂化作的煞兵,因爲軍人生前征戰沙場,死後還有殺意和煞氣。如果能爲道士本人所用,那絕對是大殺器,越古老的軍魂,殺傷力更加恐怖猙獰。
無悔的這番闡述,便是在說,安南中有一個圈養軍魂的大殺器,而這大殺器,如今掌握在了狫山的手中。
“自從狫山控制了安南以後,安南的族人便開始培育罂粟花,作爲金三角多處毒枭的供應貨源,搶走了很多勢力的生意。十年前,柬埔寨的一位将軍,聯合了越南幾大勢力,以及在國外的雇傭兵,準備一舉攻下安南大寨,奪取寨中的罂粟地……”無悔舉了個例子
“後來呢?”我吞了口唾沫,忍不住追問道
“不知道。”無悔搖了搖頭,老實說到:“沒有人見到過那一戰的具體情形。隻是據寨中的人描述。那一天,九族中人和寨民都被狫山下令遷移到了山上,寨中隻有狫山一人。而後,他們聽到了沖天的厮殺與鼓擂聲,有人透過山頭,看到了巨大的騎馬軍人在人群中慘烈厮殺,隻看到了漫天的巨影和濺起的血液。”
無悔繼續回憶說:“等到安靜下來以後,寨民們回到村子,卻發現村子裏根本沒有血液,地上的屍骨,都幹癟了。”
聽完了以後,我二話,直接邁腿快速得鑽進了屋子裏,沒人注意到,其實我的腳在發顫着。
“你幹嘛去?”身後傳來了陳海生疑惑的詢問。
“回家,生意沒法做了……”我翻箱倒櫃的收拾着衣服。
想要滅狫山,這就是在開國際玩笑,即使請個千八百的高手來,也未必幹的過狫山控制着的天兵,我不怕死,但沒必要送死?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作爲一個生長在紅旗底下的熱血青年,這社會還有許多有意義的事情等着我去做,還有許多沒有謀面的妹子等着我去拯救……
“嗖……砰”放煙花的聲音響起,接着是落地的聲音,剛收拾好衣服走出門口,陳海生直接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腳,等我飛到泥土裏啃泥以後,陳海生淡淡的道
“不用管他,我們照計劃行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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