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跟普通擺陣時的沒兩樣,令旗黃錄,三生五果。
一個時辰以後,陳海生從房間裏幽幽走了起來,當時鍾劃過夜晚十一點鍾時,陳海生點燃了神壇的祭神香。
“要找人,就得用五鬼搜魂,陰山的法脈是陰法,要借地氣,所以壇最好矮些。另外,行法時的符箓能用黑色,綠色,甚至乎紫色的筆墨來畫,唯獨不能是紅色。因爲紅屬火,且朱砂和公雞血都是陽性之物,會和符箓相沖……所以,當你看到這種顔色的符箓,符箓上又有骷髅和倒插的令旗時,多半是陰山法教的符箓”陳海生在過一些理論知識給我,毫無避諱道:“要破這些符箓,其實有一些辦法……”
陳海生告訴了一些破解這些陰符的有效辦法,當然,這不能說,很珍貴的東西,我得把他收藏好,他能告訴我,也是對我信任,我自然不能随意的告訴别人。
“謹請神化身,化作城隍來護身,月虛三聲響,太歲領陰兵,兵來壇前聽吾令,馬來壇前受吾意,五方五路陰兵速來前”令旗豎起,香火點燃之後,陳海生開始做法,沒有一般道士做法時的噴火搖鈴,陳海生隻是簡簡單單的雙手交叉,掐起法指。
行法之後的五分鍾,八仙桌上的符箓忽然無風自燃,符箓的灰燼恰好混雜着壇前香煙飄遠,像一陣鬼香。
“天蒼蒼,地蒼蒼,拜請五方生财神,拜請東方甲乙生财神,西方庚辛生财神……鬼化仙,仙化神,神通法力大無比,威靈浩浩照人間。”陳海生喝醉酒似的走步,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周的空氣變得涼飕飕時,他才停了下來。
如黑色霧氣的影子在壇前聚集,漸漸凝聚成幾個人醒的模樣,如煙般飄忽,牆壁上照映不出他們的模樣。
陳海生的眼睛在四處晃悠,走到牆yan腳下,搞了一團烏漆墨黑的泥土,搓成團,塞進了嘴巴裏。
“啊……”我望着陳海生吃驚的大喊了一聲,倒不是覺得這髒,而是我之前擺壇的時候,尿憋不住,就随意找個角落撒了,,恰好,撒尿的角落就是陳海生掏泥的位置,此時……尿應該沒幹
“叽裏呱啦,叽裏呱啦”鬼吃泥以後,陳海生與這些鬼魂交流了起來,倒不是所有的鬼都需要用吃泥的方式交流。
隻有一種,那就是介于山精和孤魂之間的鬼。這一種鬼本是人死以後所化,但是吸納了山靈樹氣過多,因此從孤魂邁向了山精的境界。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蛻變,而這時候他們也失去了人類的語言,就算是一般的鬼與他們都沒法交流,隻有借助上身,吃泥的一些方式才能溝通。
陳海生與這些人形的黑霧交流許久,而後掏出去嘴巴的泥土對我說:“走吧,我們跟上去。”
我想陳海生應該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這類型的陰兵别的不擅長,對于地形倒是非常擅長。
“農村裏的地就是不錯,連土都是甜的。”陳海生看着嘴巴裏的泥團感概道。
“額,甜的嗎?”想都沒想,我伸手過去掐了一小塊塞進嘴巴裏,确實有點甜,,但下一秒鍾,我才記起,麻痹的,這是我的尿...但礙着陳海生在旁邊,我隻能面容發苦的忍着,不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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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孤魂領着我和陳海生出發,來到了樹林子裏,是鳳陽鎮往北的小樹林,從樹林裏走進去,四周的環境也越來越陰森,陰怒怒的風在吹,樹葉像是在哭泣。
我們随着這幾隻孤魂走了很久,走到了布滿枯枝的山丘上,在不遠處,樹林裏露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空曠地,周圍沒有竹子,空地上隻有一間平房建築。
“嗷……”平地裏忽然迎來一聲滲人的慘叫,從幾隻引路鬼的身上發出,随即化成了一團薄霧,點點散開。陳海生猛然扯了我一把:“小心地上。”
地上滿是枯黃的葉子,以我的眼裏來看,看不出什麽端倪,但是就在引路鬼煙消魂散的地方,陳海生抹開了地上的枯葉,從中拽起了一條黑線。
“天燈線…… ”這怪線是導緻引路鬼煙消魂散的源頭,但陳海生看着這條黑線,嘴裏卻是一笑:“就是這裏了。”
天燈線是一種詛咒線,通常是被用來搞人的,将詛咒下在線上,圍在人的門口,讓人跨過時不小心碰到,從此觸碰詛咒。但是天燈線也有陰陽兩種用法,陽用是落詛咒,陰用……***就是用處女血來侵泡,惡心的很,鬼碰到會受傷人碰到會倒黴很長一段時間。
“就在那件屋子裏,生哥你先上,我後補。”這陰測測的地方看起來挺森然,我邊說着邊後退了幾步。
“嗯,我先上,你後補,有事我先走,出事給我打電話,我準備好電話費給你打一二零。”陳海生摸着下巴砸砸道:“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像胖子的口吻。”
……怎麽将我不好意思說的都說出來了,我陷入了失神狀态,這貨除了會法術,還會讀心術嗎?
“本來我的确打算先進去的,不過你這口吻令我想起了一個人。”陳海生嘿嘿一笑道:“知不知道每一次死胖子對我說這句話時,我是怎麽回答他的。”
“怎麽回答他的。”我傻傻得問。
“嗖……”說時遲那時快,屁股一陣重力傳來,還沒回過神,我便如同一顆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草你大爺的,空中伴随着我怒火沖天的大罵。可是剛罵完,我便眼冒金星的摔倒在地上。陳海生是對準了門口來踹我的,而正當我快飛到門口時,正前方忽然出現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一道寒光閃過,使得我渾身涼飕,而這時脖子的衣領被揪起,陳海生在我倒地的瞬間便趕到了我身邊,抓住我的脖子往後一扯。
“嘩……”寒光落空,站起身來時,我才發現剛剛那道寒光是一把刀,刀的主人是一個留着金錢長辮,帶着環形白帽的怪異男人。
“艹,敢砍老子,你找死呀!”我頓時怒不可遏,連聲說:“生哥你走開,讓我來搞他,我不打的他腦袋開花我就不姓陳。”
“好呀!”陳海生幹脆直接,環抱着肩膀沾到了一旁。
……都說謙虛是美德,你謙虛一點會死呀。
這人,明顯不理解中華傳統美德的博大精深,下次還是不要和他太客氣,不然随時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我心裏默默感歎算是認清楚了這貨的本質,而這時候枯草堆中的情況又起了變化,隻見一個個人影從屋後走了出來,清一色穿着長褂,留着清朝獨有的鼠尾辮,手中也是拿着清兵時期的大刀。若是配上鬥笠,衣服上寫上一個差字,他們壓根就跟清兵沒兩樣。
“别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識相的就快點把路讓開。”我從懷裏掏出手槍,那是以前雷一留下來的。眼前的情況肉搏不足以應付,我隻好把槍拿出來裝狠。
可是,槍這殺傷力巨大的玩意在這幾個男的面前居然沒有了震懾力,他們面無表情,對我的警告也置若不聞,不要命的步步逼近。第一次握槍,我流着虛汗,說實話也非常緊張,而随着他們步步逼近,我的手便也抖動更加厲害了。
“ 砰…… ”一聲槍響,手中的槍走火了,吓得我六神無主以爲打死人了,可就在槍聲過後,睜開眼睛的我卻不由愣住了。
前面幾個朝我逼來的人依然步伐整齊的朝我逼近,人數也沒有減少,子彈不知飛哪裏去了。
“再開槍。”陳海生在背後冷聲道。順着陳海生的指揮,握着槍的我又是砰砰的開了幾槍,而這一回我總算是看清楚了……
子彈的确達到了這些清辮子身上,但是都無一例外的從他們身上穿透過去了,子彈入體時,他們的身影就像空氣般變淡了一下。
“生哥,招架不住呀。”我回頭喊道:“這他媽都是些什麽玩意。”
“不知道”面帶冷色的陳海生上前一步,抓住了最前一個清辮子的脖子,手中的劍指直直的插進了這男的額頭上。
劍指上雙指通紅,應該是用了道法中的三昧真火決,将陽氣彙聚在手指上,通過咒語的轉換,轉換成三昧真火。
“噗呲”一聲,像火燃燒物體的聲音,但不是清朝男的辮子着火了,就當陳海生的劍指到時,辮子男忽然消失,随即四周湧起了滾滾白煙。
“速退,小心四周的樹”白煙霧中,傳來了陳海生的震驚提醒:“以草木皆兵,畫紙人爲将,草木紙人相互變化,以煙霧爲掩,這是四縱五橫法的“幻”之道。”
這一刹那,我腦袋中頓時浮現出了兩個碩大的字……“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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