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剛剛……”兩件事發生的有關聯,我不認爲這會簡單,而小寶恐怕也是被人拐走了。
“嗯……他們是受人指使的。”陳海生如實答道,接着用筆在紙上起卦。
“旅之小過卦。上艮下離,艮卦爲七,離卦爲三。主人身高一米七三,變卦是大坎卦,坎屬水,主耳與智慧,象意爲溝渎、爲隐伏、爲弓輪。陳海生五指掐算不停道:“卦象中的人城府極深,面色青黑且……”
“那能算出這主使者在何方嗎”我們都隐隐約約感覺的出小寶的失蹤不是一般的孩子被拐。
我是靠感覺和推理,首先,與我打麻将的對家失蹤了一個孩子,在陳海生給我開眼以後,我在赢來的錢上發現了類似的符印。很明顯,有符印的紙币是源自于對面那個風騷女的,因此我試想,這幾件事中一定有關聯。
陳海生則是靠推算與蔔測,兩個截然不同的出發點,讓我們的思維走到了一起。
“噗呲”,我緊張望着陳海生時,陳海生手中那張起了梅花易數的卦紙忽然無風自燃。
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燃起了小火星,緩緩燃燒成了灰燼,最終被風吹散。
“這……”我吓了一跳:“怎麽着火了。”
“着火是因爲靈念與靈念之間沖突,所以易數的推算也被迫中斷了”陳海生話音一落,我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說對方也是一個修行者。”
有些人的命是算不到的,有些人的面相也是看不準的。因爲他們有遮掩自己的手段,也有人用特别的方法來祭煉面相之術。古代有些權臣奸臣,以處女的原因修煉面相之術,使得自己毫無奸詐之感,特别威嚴,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能夠逃避易數占蔔的人,多半都是修行之人。使法術符箓,我們用的是法力,但是法術之中有内修之法,内修之法修的是氣,也就是精神,所謂的靈念。
這不是吹……你要是碰到道士,就請注意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會發光似的,令你感覺特别有威嚴。這就是精神的力量,若是碰到這樣的道士,他多半是有些功夫的,就算算命的功夫不咋樣,但驅起鬼來特别厲害。法力高深的人,眼睛通常會有一種與常人不同的閃爍發光感。
我試探着道:“生哥,要不你再起一卦,再測一測。”
“沒用,卦象第一次被毀,第二次也會。等我休息一會兒,我直接召五鬼來引路。”陳海生搖了搖頭,接着道:“現在,我們先煮藥吧。”
煮藥,煮什麽藥?我沒反應過來時,就見陳海生從腰間掏出了昨天晚上我們一起挖的人頭菌。
我忍不住好奇道:“生哥,你不是說暫時先不讓迷糊蛋回來嗎?”
陳海生呵呵一笑,道:“我暫時不讓迷糊蛋回來,是因爲這人頭菌隻有一株,而眼前,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誰比迷糊蛋更需要人頭菌,肯定不是我。當我的眼神無意之間掃過屋子,掃到蹲在角落裏瘋瘋癫癫的花婆婆時,心裏頓時明悟。
“生哥,你打算把這人頭菌留給花婆婆?”我目光炙熱,呼吸重了幾分,炙熱不是因爲激動,而是因爲想哭……我沒想到陳海生不讓迷糊蛋歸位,竟是爲了花婆婆。
“不是打算,而是早已經決定了。”陳海生道:“人頭菌是僵屍口中凝聚出來的神氣,這一股氣要是成靈,便會入主僵屍的軀殼。僵屍是三界至恨至怨的生靈,一般難以凝聚魂魄……但一旦凝聚魂魄,那将會是了不得的東西。同樣,人頭菌是他魂魄的雛形,更是異常珍貴。”
因爲人頭菌的稀少與珍貴,所以他的藥效也不一般。懂行者運用恰當,除了能治療冠心病以外,更能治療失魂症,使人的三魂重組,重煥新生。
“我前世的兄弟胖子也學過祝由醫術,所以我知道這人頭菌的用法,要用借陽法将人頭菌上面的靈氣給逼出來,逼到蓮藕之上,再煮藥給患者服下。”陳海生想了想,道:“但如果要借陽,靠我們兩個明顯不夠,得多去找幾個男人過來。”
借陽就是氣場與氣場的相逼,不是體力也不是法力的對抗。簡單的說,就是人和鬼站着不動,對比陽氣和陰氣那個牛逼些,牛逼的那一方,會覆蓋住弱勢的那一方。
再通俗一點兒的解釋,我不動,你也不要動,咱們就互相站着幹瞪,老子用眼神殺死你。
這個解釋有點兒扯淡,但事實就是如此,隻要人多團結,用特别的方法逼出陽氣,與鬼的陰氣對抗,從而便能達到逼迫鬼魂離開的目的。所以這借陽也等同于街頭的古惑仔砍人,哪一邊人多,哪一邊就赢,聚集越多的男人,陽氣自然也越足。
“生哥,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适合給花婆婆治療”我猶豫着開口道。
“哦,”陳海生疑惑道:“爲什麽這麽覺得?”
“很簡單的道理,哀莫大于心死。”望了瘋瘋癫癫的花婆婆一眼,我說:“若是花婆婆醒過來,發現兒子死了,孫子也失蹤了,隻怕連做人的心思都沒了,救得回來,有可能咱們也阻止不了她尋死呀。”
我說完之後,陳海生沉默了陣子,道:“你說的很對,倒是我忽略了,既然這樣我們就先等等吧,我睡一覺,待會兒就起床做法。”
陳海生準備往内堂走去時,小萍哭哭啼啼的朝屋子裏跑回來了,我們扶着淚流滿面的小萍坐下,一坐下來小萍就哭着跟我們說:“小寶被人拐走了,有人看到他被裝上了麻包袋。”
我心想果然如此,但臉上不敢露出一點兒端倪,要是露出端倪,小萍還不拼了老命去找小寶,人還沒有找回來,指不定又得搭上一個。
“那些人有多少個,長得什麽樣子?”我問道,想再次确定一次。
“聽說有好幾個,他們将小寶裝進麻包袋裏套走了……”邊哭着,小萍邊說道,但實際上沒有多大的線索。
可是接下來小萍又說:“有些人說,他們看到那些黑衣人手臂上有刺青,是鳳陽鎮候爺……侯爺家裏的。”這句話侯爺的中間部分稍有停頓,是猶豫顧忌的口氣。
“候爺,侯爺叫什麽名字?”陳海生今天砸的場子也是侯爺家的,我今天揍的小胡子也是侯爺家的馬仔。在我看來這侯爺應該是黑道之中的人物,勢力也不一般。
“侯爺叫候典,是個走運輸的老闆,生意做的很大,他是青幫的一個老大,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連警察都不敢惹他。”小萍面帶苦色的說到,連警察都不敢惹的人,在普通百姓的眼裏都是通天的人物。
“青幫,洪門……”陳海生托着腮子想了想,眼神爍爍道:“不用管是哪裏的人,這件事我攬上了,我會幫你找到小寶的。”
這等于給我和小萍吃了一顆定心丸,有陳海生插手,我想這件事會簡單很多。
“我先去睡睡了,一個時辰以後開壇,一鳴,你去幫我準備下面的一些東西。”陳海生在紙條上寫下了一行密密麻麻的物品名稱。
醜,真醜,醜的跟蝌蚪似的,話說他人長得還行,但爲什麽寫的字會這麽醜呢。望着這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坑的那一次。
真懷念迷糊蛋呀……他讓老子在有生之年嘗試了當乞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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