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灘裏出發,輕而易舉得找到了一家賭檔,一樓外室是番攤,十二生肖骰盅,賭大小,金錢葫蘆一類較爲簡單的賭法,内室是麻将館。
我從來單僅相信運氣,因爲運氣總有用盡時。即便今天的偏财運旺盛,可我還是相信自己多一些,有運氣,可也得依靠技術。所以我選擇麻将,因爲我從小就接觸過麻将,會記牌,也知道玩法。
可是内室需要一定的本錢,沒有兩三千進不到裏面,因此,我得在外堂賭一把,賭錢之前,得物色一下合适倒黴蛋。
兩個人的運氣有強有弱,是一個相持的磁場,你賭博時運氣要是不好,就得找一個你能克制的倒黴蛋。
這樣的倒黴蛋怎麽找,其實很簡單。一般來說,有幾種情況是不适宜賭博的。一,是剛和女性做完那事時。二,是精神疲憊沒睡覺時,或者時賭了幾天幾夜疲憊到一定程度時,三,找那些看起來邋邋遢遢,頭發亂糟糟像是幾天沒洗澡的賭徒。
前者牽扯到了穢氣,後兩者的原理很簡單。精神不旺,陽火一定不旺,陽火是一種無形的氣,跟氣運緊緊相連。其次邋遢,一個人如果不懂風水,那就保持衛生清潔,額頭發亮頭發沒油,鬼不敢靠近,即使運氣不好也不會有黴運沾身。反之,幾天沒洗頭沒洗澡的那些邋遢蛋,運氣再好那也是有限
何況我又是一個半吊子的易師,要找到生門和死門并不艱難,堵了生門封他死門,不赢這樣的倒黴蛋都是奇怪。
在賭攤之中的賭徒裏物色着,金錢葫蘆攤子前的一個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這男的長了一撮胡子,頭發亂成了一鍋粥,半身褲上沾滿了不知是灰塵還是油泥,時常用手撓一撓腋下……随即又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一聞。
他身形健壯,四肢發達,明顯是五行之中的土行人,而我身體長瘦,玉樹臨風,是五行中的木行人,下注時他的手翻開,手掌是風形,肉厚而少紋。,而我的手長形,手指修長,是火形手。火借風勢,木又克土。無論是從身形,上中下三停或者四肢五官都被我死死的克着。
人生在世,遇到一個知己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被自己克得死死的,更不容易……既然是緣分,那就别浪費了,浪費可恥,我們要謹記八榮八恥。
走到金錢葫蘆的攤子前面,我故意推了這邋遢的小胡子一把,目的是爲了讓他對我有點兒怒氣,順便把他擠到死門的位置上。
莊家搖了一遍骰子,随即讓大家下注,我猶豫了一下,将兜裏的八百塊錢投到了金錢的圖案上。
小胡子果然被我這麽一撞,撞出了一點火氣。毫不猶豫的将我壓在金錢圖案上的八百塊一抓,拍到了螃蟹上。然後我又一打,打回了金錢上,他又不服氣,我又一打,來來回回,他一共打了我五手。
看到這樣子,我懸着的心終于安了下來。玩金錢葫蘆除了可以用本金下注之外還可以打注。你要是覺得自己感覺準,可以将賭桌上别人的注打到自己喜歡的位置。比方說有人下了葫蘆,而我覺得這局會開金錢,我可以把他的賭注放到金錢上,别人要是不服氣,可以再打回來。
這叫打注,打一輪算一倍,若是莊家開骰你打的人中了,那你就要賠錢,打幾手就賠幾倍。小胡子打了我的注,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的運氣不一定能戰勝莊家,但一定能戰勝小胡子。隻要他打了我的注,那麽我與莊家與他這三人的運勢必定生變,他注定了要賠錢。
“下好離手,準備開骰……”莊家吆喝了幾聲,小胡子攥緊了拳頭,不停的叫嚣着螃蟹,螃蟹。
在衆人緊張的注視下,莊家慢悠悠的開了骰盅。三顆骰子,其中兩個蝦……一個金錢。
“幹他娘的,晦氣”蝦和螃蟹隻有一步的距離,莊家開了骰以後,小胡子明顯埋怨自己了,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從自己的桌上抽了四千塊給我。
很好,這會兒本金有了,可以去玩會兒麻将了。四千塊明顯是不夠的,最好是能夠達到五位數,讓小萍找些生意做做,有了固定的收益,這樣才能養活一家子人。
進到内室麻将桌,剛好碰到三缺一。我看了一下這一男兩女,發現他們都不是刑克我的類型,于是乎,就在裏面坐了下來。
“第一次來,你們打多大。”
“五十一百,獎四個碼”對面那個妩媚的女人向我抛了個媚眼
這樣的打法不算小了,分分鍾一盤就是一千塊上下,但幸好我坐的位置是在生門。
我很少打麻将,即使有時候打,也隻不過消遣得和衆人玩上幾把,然而即使如此,我在一位老賭棍的教導下,從小卻記牢了打麻将的技巧。
這叫天門八決,講究的是氣勢與心理以及牌法技巧的合一,平常的時候我尚且不一定會輸,何況如今的我偏财星當空,偏門運相當的旺。兩圈不到,我手裏的錢已經積攢到了上萬元。
很好,照這樣的情況下去,不需要太久,我便能積攢夠兩萬大洋了。
“這位手氣很旺的小哥很面生呀,不是本地人吧。”對面的抹着胭脂水粉的妩媚邊說着,邊用腳輕輕踢了我下面。
“是呀,廣東人,第一次來這呢。”我汕汕笑了笑,連忙低下了頭。能赢這麽快,除了運氣之外,更多的是這妩媚女“松”章給我,好幾把左家都開始糊了,她都出一張剛好是我想要的,讓我截胡。
“浪蹄子,我看你是癢了吧,連續幾把都給對家點炮,八成你就是寂寞難耐,想今晚來一炮。”作家叼着煙的痘痘男看似調笑,實則諷刺。
“喲,怎的,你吃醋了是不,也想來……。”
“我這哪敢,你兒子失了蹤,你當家的這幾天像發了瘋似的,給我十個膽,也不敢招惹你呀。”痘痘男翻了個白眼,冷笑道。
“哼,那狗雜種不過是以前那老女人留下來的賤種而已,老娘巴不得他死……可憐我,才三十來歲,就嫁了個不行的男人。”女人邊恨恨咬牙,邊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這眼神裏面包含了幾個意思,反正不是簡單的意思。魅力太大有點沒轍,關鍵時候還是轉移注意力,打牌再說。
第二圈開始,隻是第二圈開始運氣便沒這麽好了,有點兒怪,先是來了一把爛牌,緊接着連續被人碰了幾張牌。
“奇了……難不成是赢錢太多,花光了運氣!”我這樣暗想着,忽然,耳朵傳來了一聲極度微弱的聲音,聲音隻有一個字“杠”扭過頭一看,小胖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旁邊,那隻手正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賭博最忌拍肩,尤其是鬼拍肩,再好的運氣被鬼一拍肩,不輸死才奇怪,我毫不遲疑的怒吼道:“走開。”
三個人的眼神朝我看來,我連忙低頭汕笑道:“我說牌,叫衰牌走呢。”與之同時,小胖紙扭着頭,非常不屑的從我身邊爬了下來。
“杠”
剛出二筒,被對家杠了,接着五筒,又被杠了……
“杠杠杠……”小胖子在一旁好奇的杠杠叫,而每一聲“杆”我都被人明杠一次,倒黴到了極點,幸好,他隻懂說杠,不懂說自摸……不然我都不知要輸多少。
“自摸了”右手邊的痘痘男抓了個獨門三萬。
頓時,我整個人精神都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