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時,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打斷了我的沉思,站在窗台處小心翼翼朝裏面看去,隻見老婆婆捂着嘴巴的手掌縫隙裏溢出了鮮血,神色充滿疲憊,她佝偻着身子轉身,朝着我的方向慢慢走了過來。
老婆婆是來關窗的,我将身子蹲下,等到她關上了窗戶以後,便弓着身軀,馬不停蹄的一陣快跑,朝着原來的房間沖了回去。
“哎喲。”一聲輕微的吃痛聲傳來,站直身子一看,是雷三,回來的路上,我們在門口撞上了。
“噓,噓?”我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忽然卻是一愣,因爲雷三也跟我做着同樣的動作,他的眼神我看不明白,充滿了狂熱,興奮,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你們兩個在門口幹嘛。”低沉的疑惑聲傳來,雷一躺在床上疑惑的望着我們兩個。
“哥,沒事,我兩剛上廁所一起回來,不小心撞在一起了,這不,怕吵醒你們,我提醒陳先生小聲點嘛。”雷三汕笑着解釋,摟着我們的肩膀笑道:“陳先生,我們先回去睡覺,睡覺吧,明天再說。”
他故意拉着長長的尾音,将明天再說四個字拉得老長,應該是在暗指明天有事要告訴我。可是,什麽事不能當着雷一的面說呢。我感覺他不是看到了老婆婆在祭拜自己,而是發現了别的東西。
看了看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時間應該在淩晨的四五點,經過剛才的見聞,我已經沒有了睡意。正想叫雷一一夥兒快點起床,離開這詭異的宅府,沒想到卻聽到了吱呀的開門聲,開門聲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不用想,聽聲音我都已經肯定是老婆婆出來了,不想撞見她,我連忙跟雷三說了聲好,關上門後鑽進了被窩裏。
那些古怪的香味,那群鶴影,我似乎在哪本書上見到過,我想不起來,可心裏有種排斥他們的感覺。且這老婆婆也太詭異了,竟對着自己的照片祭拜,她到底是在滴血祭煉什麽東西?
我想不通,也不想再想,這趟水已經夠混亂了,我不想再摻合進别的渾水裏。一心隻想着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看來天快亮了,我在心裏催促時間能快點,可是,就在時間流逝到早晨,大家準備起床告辭的時候,天上卻下起了暴雨。
雨勢不是一般的大,嘩啦啦的暴雨像石頭一樣敲落在地上,令得雷一皺起了眉頭。
“看來,今天是離不開這裏了。”我歎了口氣,精神多少有些焦慮。
“多休息一天好呀,我們趕了這麽多天的路,多休息一兩天才啓程也沒事,現在這裏已經廣西了,離雲南也不遠,到了雲南,邊境就是萊州了。花費不了多少時間”與我的焦慮明顯不同,雷三充滿了興奮。
“那就多休息一天吧?大家都注意點。”雷一望了雷三一眼,又低下了頭,或許是也覺得雷三的興奮有些異常吧。
不能前行,暴雨越來越大,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我在疑惑天氣的古怪,怎麽說下雨就下雨了呢?雷一在擦匕首,雷二在睡覺,雷五坐在床上一邊喝酒一邊看黃色書刊,雷三則眼光閃爍,低着頭把玩着手指,不知在想什麽?
“幾位大哥,能開開門嗎?”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門那頭的蘭兒聲音了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嗖的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雷五從床上爬了上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房門。
“蘭妹子,早呀”雷五露出了一口黃牙,谄媚般的笑。然而蘭兒連招呼都沒打,而是火急火燎的朝屋裏走了進來。
“幾位大哥,你們能陪我上趟山嗎?”進門以後,蘭兒立即焦急的說道。
我擡頭詫異得問道:“這麽大的雨,幹嘛要上山呢?”
“阿媽今早就上山采藥了,這雨這麽大,我擔心阿媽一個人會有事...."蘭兒說,她阿媽昨晚和山魈子鬥法傷了,今天一大早就上山去采藥了,她擔心老婆婆自己一個人在山上會出事,所以央求我們幾個,能不能陪她上山去找找。
“沒事,包在大哥身上,我們這就走,大哥配陪你一塊上山去找阿媽。”雷五一邊說着,擡起蘭兒的手,揉着手背揩油
“雷五,你和阿三,你們兩個留在這裏保護好陳先生,我和雷二上山。”作爲老大的雷一沉吟過後,如此說到。使得雷五臉上興奮的表情戛然而止。
“不是吧,一哥,我和蘭兒妹子一個人上山不就好了,怎好勞煩你和二哥呢”雷五帶上了尊稱,罕見的懇求語氣。
“閉嘴,這不是商量,是命令。”雷一看透了雷五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去推床上熟睡的雷二。
“雷二,雷二……”雷一推了雷二幾下,可是雷二居然擺了擺手,痛苦得說:“一哥,我頭好疼。”這時雷一一探雷二的額頭,便立即轉過身來叫我。
我走過去一看,感覺雷二像是發燒了,可是一把脈,卻感覺有點兒奇怪,脈象很平穩,一點都沒有發燒的迹象。但是雷二躺在床上渾身無力的樣子,跟發燒的病人沒有區别。
“奇怪,雷二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麽忽然感冒了。”雷一小聲的呢喃着,擡起頭看了看雷五,這才妥協道:“好吧,你跟我去,阿三在這裏照顧雷二。”
“謝謝一哥,謝謝一哥、”雷五點頭哈腰,恨不得立刻上山。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雷一雷五戴起鬥笠和衰衣,陪着蘭兒冒着大雨去山上找老婆婆。而雷三和我,以及躺在床上,像是發燒又不是發燒的雷二留了下來。
想想有雷一在,雷五這色痞不敢胡來,我的心才稍微安了下來,否則我真擔心在上山的過程中,雷五會趁勢強j了蘭兒。
心放下,我便鑽心研究起了雷二的病情,但雷二這模樣還真是奇怪,臉色蒼白,額頭發燙,全身冒汗,脈象卻四平八穩,這在中醫上根本說不通。而且即便是熟睡,他睡的也不安穩,臉上的表情變得比唱戲的還精彩,時而咬緊牙關,時而冒出青筋,嘴角露出一絲非常殘忍的笑意,昏迷不清的咬牙獰笑着:“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
雷二的這番充滿了宣洩仇恨快意的夢話讓我十分不解。一旁的雷三也不關心他一下,而是在門口站了十幾分鍾,眼睛一直望着雷一他們離開的方向,好像在确定雷一他們會不會轉身折返、
“陳先生,先别管這混蛋,來,我跟你說一件大事。”雷三神情興奮的朝我走過來,将我拉到了一旁。
“說什麽,你昨天晚上到底幹啥去了?”我問道
“發财了,這下我們發财了。”雷三答非所問的搓着手,興奮道:“陳先生你知道嗎,這宅子後面有個廢棄的屋子,那個屋子裏面有寶藏,會發光。”
“廢棄的宅子,寶藏?”我一時沒回過神,雷三卻異常興奮,搗蒜似的連連點頭,非常确定的告訴我,就在昨天晚上,三更半夜他摸黑找廁所大号時,無意間進到了後院一個廢置的屋子,在廚房燒火口裂縫裏,他看到了類似夜明珠發出的光。
“雷爺有一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到了晚上就會發光,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光,跟雷爺的夜明珠一模一樣,而且光更加的亮,我敢肯定,那裏埋着的夜明珠絕對不止一顆。”雷三興高采烈的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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