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回頭,我朝強順跟李姐看了一眼,李姐沒說話,也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強順從身上掏出煙遞給我一根,煙點着,一邊抽着,一邊把之前李姐跟他說的,給我複述了一遍,我聽完以後緊緊皺起了眉頭。
原來,李姐家裏出事兒的這個親戚,并不是外人,是李姐的親弟弟,這年呢,好像是整三十歲。李姐這個弟弟在二十五歲那年,生下一個兒子,現在已經五歲了,他們家裏這些事兒就出在這孩子身上。
這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也沒啥事兒,一切正常,不過,等到他會說話了以後,就有點兒奇怪了,經常的自言自語,這個其實也沒啥,有些剛會說話的孩子,也會出現這種情況,自言自語是在練習說話,李姐弟弟兩口子呢,也就沒太在意。
一轉眼的,四年過去了,孩子四歲了,這時候,孩子已經能跑能跳能說了,不過也就在這時候,李姐的弟妹,也就是李姐弟弟的老婆、孩子母親,就發現自己兒子行爲有點兒詭異。
他們家裏邊呢,有張四條腿的老木頭床,床上還耷拉着床單,在東裏間放着,這是李姐母親的卧室,這床是李姐母親的床,李姐母親還健在,每天晚上都在這張床上面睡覺。
這孩子呢,一到白天就喜歡往那床底下鑽,李姐弟弟兩口子給他買的玩具吃的等等,他都要弄到床底下,在床底下一玩幾乎就是一天,李姐弟弟兩口子隻要不喊他,他就不出來,其實像他這麽大的孩子,在我們這裏已經送進幼兒園上學了,不過這孩子死活就是不肯去,李姐弟弟兩口子沒辦法,隻能把他留在家裏,叫他自己玩兒。
白天孩子鑽床底下,到了晚上,這孩子就直挺挺坐在床上,睜着眼睛朝屋裏來回看,好像屋裏有啥東西在走動似的,有時候,孩子還會冷不丁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就好像有人在逗他似的。
李姐弟弟兩口子這時候才感覺有點兒不對勁了,大半夜的看着孩子都瘆的慌,兩口子問孩子在看啥,孩子就是不說,兩口子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後來到醫院看了,醫生說孩子很健康,一點兒病也沒有,這兩口子呢,還不信鬼神一說,也就沒找這方面的人給孩子再看。
一直持續到現在,去年冬天的時候,有一天,孩子又鑽進床底下去玩兒了,孩子母親,也就是李姐的弟妹,忍不住悄悄來到床邊,蹲下身子隔着床單聽裏面的動靜,不聽不要緊,一聽吓了一跳,就聽見她兒子在裏面說,這個給你玩兒,這個給我玩兒,這個你不許吃,是我的,這個給你吃,聽着裏面好像有倆孩子,正在分東西。
于是,李姐的弟妹猛地把床單撩開了,往床底下一看,頓時愣住了,床底下隻有她兒子一個,但是,那些玩具跟吃的,全都被分成了兩撥兒,孩子自己一撥,對面一撥,就好像真的有倆孩子,李姐的弟妹一看這陣勢,心裏沒底了,問孩子,在跟誰玩兒呢?
孩子朝自己對面那堆玩具旁邊看看,搖了搖頭,李姐的弟妹就把孩子從床底下揪出來再問,孩子緊緊閉着嘴,隻是搖頭,就是不說。
打這天開始,李姐弟弟兩口子,對這孩子徹底上了心,每天都刻意留意着他,不過,越留意,讓兩口子感到越害怕,似乎這孩子身邊,真的有另外一個孩子在跟着。
過年的時候,李姐回娘家走親戚,看見她這侄子在客廳裏玩玩具,一邊玩,一邊對着身邊說,别再打我了,再打我就不跟你玩了。
李姐頓時一愣,問她弟弟,這孩子在跟誰說話呢?
她弟弟一臉愁悶的搖了搖頭。
李姐就走到孩子身邊,問孩子,在跟誰玩呢?孩子冷冷看了她一眼,繼續玩上了,嘴裏還說了一句,咱别理她。
李姐是幹啥的,專門在孤兒院帶孩子的,對孩子脾氣習性特别了解,轉身來到他弟弟跟前,問他弟弟,這到底咋回事兒。她弟弟一個勁兒搖頭。
李姐說,弄不好咱家裏來啥東西了,過去孤兒院裏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當時李姐就像給我打電話,不過轉念一想,這大過年的,給我打電話麻煩我,不合适,于是,一直等到了過了年,李姐又她弟弟兩口子商量了一下,這才給我打的電話。
聽強順說完,我對李姐說道:“李姐,你弟弟家裏可能是來了一直貪玩的小鬼兒,這不是個啥事兒,把小鬼送走就行了。”
李姐一臉愁悶的說道:“我就一個弟弟,我弟弟就這一個孩子,生下這孩子以後,我弟弟的身體就出問題了,醫生說,我弟弟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現在孩子要是出點啥事兒,我娘家就要斷後了。”
我點了點頭。
在孤兒院吃過晚飯,把孩子們都哄睡以後,李姐給他弟弟打了個電話,問了問情況,随後對我們說,她弟弟現在在家裏等着我們呢,這就過去吧。
李姐騎上電動車,我騎上摩托車帶着強順,三個人離開了孤兒院。
李姐的娘家是哪兒的呢?也是農村的,距離我們村子大概有二十幾裏地,在我們村子西南邊兒。
一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李姐弟弟家裏,這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左右,進了門一看,李姐弟弟家裏還不錯,剛才在路上的時候,聽李姐說,他弟弟開着一家汽修店,專門修那種大貨車的,家境不錯。
李姐給我們介紹一番以後,李姐弟弟兩口子把我們領進了他們的卧室,孩子這時候就在床上坐着,上身穿着衣裳,腿上蓋着被子。
我朝他看了一眼,臉色有點蒼白,眉心發暗,這時候,眼睛惡狠狠盯着我,好像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連忙沖他一笑,他臉色頓時一變,沖我大吼了一聲,你滾!
一個五歲的孩子,脾氣不小,我不過,我知道他爲啥叫我滾,他身邊絕對是有東西跟着,我身上陽氣重,一進房間,把那東西吓走了,孩子不樂意了。
孩子的母親立馬沖孩子說了一句,你咋說話的,叫叔叔。
孩子看了他母親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孩子母親立刻給我道歉,我笑了笑,說道:“沒事,這都是正常反應。”
我走到床邊,又朝孩子看了看,問道:“你爲啥叫我滾呀?”
孩子瞪着我說道:“他不喜歡你,你快滾!”
我又笑了,回頭沖強順說道:“把陰陽眼弄開看看。”
強順把陰陽眼弄開了,朝卧室裏掃了一圈以後,沖我搖了搖頭,我擡手一指,客廳。
幾個人又來到客廳,強順把客廳看了一遍以後,又沖我搖了搖頭,我走到強順跟前,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随後,我一聲不吭走到了院子裏,李姐想跟着我一起來院子裏,我沖她擺了擺手。
在院子裏等了能有十來分鍾,強順出來了,來到我跟前小聲說:“你說的沒錯,真在那老床底下躲着呢。”
我點了點頭,問道:“那是個啥東西?”
強順說道:“是個小女孩兒,看着能有三四歲。”
三四歲,這種小鬼心智還不太健全,好抓不好送。
這時候,李姐跟她弟弟兩口子也出來了,
今天家裏有事,真的寫不出來了,爲了不斷更,也爲了不讓磨鐵罰錢,各位體諒一下,下面呢,湊點字數,明天會修改的。
第五百五十五章李姐有事
桃花記去掉以後,再也沒有女人騷擾到我了,小方也沒再出現過,我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不過我的日子呢,又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這麽過了下去。
一轉眼的,冬去春來,這就來到了2008年,這一年呢,我二十九歲,強順二十八歲,想想,我距離而立之年已經僅差一年,但是,我都到這歲數上了,還他娘的還是一事無成,不但一事無成,這日子反而過的還不如前幾年,因爲啥呢,前幾年的工資還高點兒,這兩年,就見物價飛漲工資不見漲,再說眼下我們所在的這家私營水泥廠,真不如國營廠礦,像榨油似的工資給你壓榨到最低限度,一個月隻有七百五十八塊錢,僅僅能夠維持溫飽,家裏一旦有啥事兒,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你要說你不幹吧,你不幹有的是人幹,在我們這裏,啥都沒有就他媽有人。很多人都說,這廠裏的工資就适合老頭兒和婦女們幹,像我們這樣兒的年輕人,來這裏就是浪費,有人還勸我們趁着年輕找個掙錢的活兒多掙點錢。
我們又何嘗不想多掙點錢呢?但是,這麽多年來,我跟強順兩個三天兩頭、東奔西跑、四處跳槽,掙着錢了嗎,沒有,找着掙錢的活兒了嗎,也沒有,而且因爲四處找工作,浪費了不少青春,身心疲憊不說,錢還沒掙着,這時候,我們就想找個穩穩當當、長期的活兒幹,哪怕掙錢少點兒,總比沒有穩定收入強。
這時候的水泥廠呢,也要比過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因爲水泥廠屬于重污染廠礦,這幾年國家加大了治理力度,很多新興的水泥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