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誘因呢,第一個,我把我從陳輝那裏偷學來的“換錢術”教給了強順。第二個,請看下文。
當時,我們給老頭兒他們家裏處理完大貨車以後,老頭兒給我們拿出一沓錢,全是一百,看着估計能有一兩千,我死活不要。
老頭兒大兒子見我不要,把身上的手機鼓搗一下,卡抽了出來,空手機塞給了我。
他大兒子說,既然你不要錢,把我這手機給你吧,剛買的還沒用多長時間,你看你給别人打個電話還得借别人的手機(就現在,我還是用别人的手機打電話,前兩天“眼眼”來黃花洞,我還用她的手機給我朋友打電話呢),老頭兒大兒子說,沒手機多不方便,你拿回去到營業廳買個手機卡,将來給誰打電話都方便,别人找你辦事更方便。
我趕忙搖頭,把手機又還給了老頭兒大兒子,他大兒子又要塞給我,兩個人推讓起來,就在這時候,強順說了句,給我吧,他不要我要,強順伸手把手機接了過去。
現在想想當時那一幕,我心裏特别不是滋味兒,爲啥我就沒攔着他呢?爲啥呢?因爲打心眼兒裏來說,我也想要,那手機是新款的,還是個翻蓋兒的,特别漂亮。
不過強順這一接過去,好像就注定了他的命運,這就是第二個誘因。
有時候,因爲一己私欲,你會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第二天早上,強順過來找我,說要到廠子裏上班,王思河已經接回家裏了,嬸子也能二十四小時照顧他,強順也就有時間幹活兒了。
白班下班以後,強順非要叫我帶着他到區上市場買個手機卡,随後買了個卡,又選了個号,那号碼到底是個啥來着,忘了,其實我也不想想起來,反正那号兒,一直用到我把這翻蓋手機流着淚摔碎爲止。
這一轉眼,時間就來到了2007年,這一年,我都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要到而立之年,不過我還啥都不啥呢,就我當時那狀況,完全可以用窮困潦倒來形容。
好像是在這年春天的時候,我跟強順又離開了水泥廠,這一次,又到了哪兒呢?我現在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2007年的時候,我到底是在哪兒呢?
我記得,跟強順買過手機以後,沒幾個月,也就是過完2007年的春節,強順跟我說,廠子裏的工資都快給孩子買不起奶粉了,手機也快餓死了,咱再去外面找個活兒幹吧,當時他跟小慶開的那網吧也關門了,電腦都賣了,後來他們還送了我一台,也就打那時候起,我們家裏就多了一台破電腦。2014年7月份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用的還是這台破電腦,17寸顯示屏,1.1的cpu,512的内存,32位的顯卡,三家共用一條網線,也就是一個路由器接三家,就我現在這時候,還是三家共用一條線,每年的網費三家人平攤,想想,像是昨天的事兒,算算,這都多少年了。
言歸正傳。強順說完上面那些話以後,我當時……我當時說了句啥來着?反正就是同意跟他離開廠子找活兒幹,對了,想起來了,我們這次,不對,好像發生過兩件事,我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件在前面、哪一件在後面了,大概的都還記得,要不這樣兒,我先寫一件,要是時間上出現了啥錯誤,隻能請各位多體諒一下,畢竟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非常吃力。
我就記得,兩件事發生的時候,天都很冷,還穿着厚衣裳,但是好像還都不是冬天發生的,不管那麽多了,咱就先寫一個,可能是春天發生的吧,我真弄不清楚了。
當時強順跟我一商量,我們倆又離開了水泥廠,四下找活幹,不過,愣是沒找着合适的。這時候呢,我老婆在離家二十幾裏外的一家紡織廠上班,因爲路遠,上夜班的話,還得在廠子裏住宿舍,那時候我一回到家裏有時候就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老婆見我們倆找好幾天不着工作,就跟我說:“不行我跟我二嫂說說,你們倆也去紡織廠幹吧,到那裏‘裝紗’,一天三十多,一個月能掙一千多塊。”
當時我們在水泥廠,也就是五六百塊錢,一千多塊,我聽了就心動了,給強順打了個電話,強順聽了也十分樂意。
那時我老婆的二嫂在紡織廠混的不錯,算是他們廠子裏的一個小領導,就現在,我們這二嫂還在那裏上着班。
幾天後,我跟強順兩個進了那家紡織廠,不過,等我們進去以後就笑了,一千多塊,真他娘的不是好掙的,而且,那活兒适合女人幹,像我們這種搬磚和灰的大老爺們幹起來,怎麽幹怎麽别扭。
這活兒是啥呢,也就是那種紡好的線,細線,一圈圈在一個那什麽上面繞成一個錐形,厚厚的全是線,一頭大一頭小,大頭兒直徑大概三十公分,小頭兒直徑大概十五公分,就這東西,先過稱,一次稱九個,稱好以後,每一個都用透明塑料袋一裝,口兒一系,然後用個大編織袋,把這九個系好的,三個一排三個一排,塞進編織袋裏,然後再用那種特制的大針,咔呲咔呲把編織袋口兒縫上,再把編織袋外面用兩道繩勒上,最後入庫,這就算完成了。這個也就是“裝紗”,當時的工資是按照計件算的,裝的多得的多。
我跟強順過去以後,先開始由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帶着,帶了我們那麽幾天,估計這婦女嫌我們倆粗手笨腳太慢,影響她的工資,帶了我們幾天就不帶了,後來,又來了一個女的,比我小兩歲,比強順小一歲,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底長啥樣兒我基本上都忘了,就記得她嘴唇抹的特别紅,就像剛剛流行口紅的時候,老人們說那些抹口紅的女孩,嘴唇紅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這女的之前是紡線的,跟我老婆幹的活兒一樣,後來嫌紡線工資低,自己主動來“裝紗”了,這女的叫啥名兒來着,我真不記得了,就這女的我老婆也認識,不過我現在不敢去問我老婆這女的叫個啥,一問肯定跟我急,因爲啥呢,後面會寫。
這女可能是姓郭吧,咱就叫她小郭,我們仨分到了一組,仨笨蛋,裝的比哪一組都慢。
三個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半天功夫就聊熟了,後來我從那幹活的凳子上站起來,對小郭說,咱先歇會兒,我跟強順到外面抽根煙。紡織廠車間裏面是不讓抽煙的。
誰知道,小郭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我們倆說,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跟強順頓時面面相觑,同道中人呀!
這下可好了,仨人又找到一個共同語言了,不光是仨笨蛋,還是仨煙鬼,一起幹活,一起抽煙,她站在女廁所門口兒抽,我們倆站男廁所門口兒抽。她也不嫌我們倆幹的慢,因爲她幹的也不快,三個人的月工資平均下來,每個人也就八百來塊錢,人家都是一千二三,不過這八百多塊錢對我跟強順來說已經不算少了,在水泥廠才五六百。
突然有這麽一天,我們剛上班開始幹活兒,我老婆跟二嫂很意外的一起來找我了,我老婆跟二嫂當時也是白班。
二嫂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問我:“黃河,你是真有本事,還有假有本事?”
我頓時一愣,反問二嫂:“二嫂,你啥意思,我要是真有本事,我能在這裏‘裝紗’嗎?”
我老婆趕緊說道:“咱二嫂是想問你,有沒有本事抓那些東西。”
我老婆這麽一說,我立馬兒明白了,扭頭看了我老婆一眼,心說,這不是廢話嗎,咱倆都結婚兩年了,你們家裏人居然還問我會不會抓鬼驅邪?不過這也不怪他們,哪有像我們這種人,整天把抓鬼驅邪挂嘴邊兒的,哪兒有整天跟人說,我今天到哪兒處理了啥事兒,那是啥,他們家咋回事兒,沒有,每次到我老丈人家,我老丈人家裏的人,也從來不問這方面的事兒,我也從來沒說過,他們都知道我會這些,但是,可能不知道我這潭水到底有多深有多淺,因爲怎麽看我都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就問二嫂:“二嫂,你是不是遇上啥事兒了,你先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給你解決了。”
我們這二嫂呢,是個大大咧咧、心寬體胖的人,對這方面的事兒,也比較相信,二嫂一擺手說道:“不是我,是咱們廠裏,女生宿舍。”
一聽女生宿舍我心裏頓時一跳,因爲啥呢,我老婆也在宿舍裏住着呢,趕忙問:“女生宿舍咋了?”随後看了看我老婆,老婆臉色還不錯。
二嫂說道:“鬧鬼吧咋了,宿舍有個女孩昨天夜裏上廁所,在廁所門口看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孩,當時她着急上廁所也沒在意,等她蹲到那裏以後就想,這麽冷的天,咋還有人穿裙子的呢,而且看那女孩還很面生,咋看咋不像咋咱廠裏的,等她從廁所出來,穿裙子的女孩就不見了,這不,現在這女孩病了,躺在宿舍起不來了。”
二嫂說到這兒,眼睛死死盯着我,我也盯着她,我問道:“沒了?”
二嫂眨了兩下眼睛,“沒了,說完了呀。”
我說道:“二嫂,這不對吧,那女孩都躺床上起不來了,她還有力氣跟你說這些,你不會是在蒙我的吧?”
二嫂把臉一繃,“我蒙你幹啥,你自己不會去看看,這話是女孩回到宿舍跟宿舍裏别的女孩說的,後來她們宿舍裏的女孩來找我給她請假,又跟我說的。劉黃河,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就跟我過去看看,你要是沒本事,你就趕緊去幹你的活兒!”
我們二嫂這人說話就這樣兒,我笑了一下,我老婆小聲跟我說:“跟咱二嫂去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
跟着二嫂來到女生宿舍樓下,撞鬼的女生在二樓宿舍,二嫂帶着我就上樓,我扭頭一瞧,我老婆也要跟着上去,我趕忙制止了她,誰陪我冒險都行,就她不行,她要是出了啥事兒,我不得守寡呀,我對老婆說道:“你别上去了,今天晚上你也别住在這裏了,下班以後我先把你帶回家,再回來帶強順。”
我老婆看了看我,可能見我一臉緊張,轉身回了車間。
我跟着二嫂上了樓,一到二樓,我就感覺這樓上氣氛不對,一股死氣,莫名其妙的都叫人頭皮發緊,我來回掃了幾眼,這二樓,确實有東西……
(感謝dd姐的百元紅包。對了,還有個事兒沒寫,那個,微信群,昨天深夜,我把它給散了,主要是,有些人是給我強行拉進去的,本來就不願意在群裏呆,又不好意思退群,我把它散了以後重組,誰願意加的,跟我說一聲,我拉進去,不願意加的,剛給我當微信好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