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無意
“什麽東西?”崔闖瞪大了眼睛,一雙手從夏安雨的座位後伸到前面,好像是要有一個不順心就要掐死她一樣。
“信仰,”提起這個詞夏安雨依舊迷茫,也不顧的把崔闖搭在她椅子背上的手臂給打下去,“你有信仰嗎。”
“我有啊。”然後未等夏安雨發問就接着說道,“我相信黨!”
“哦。”夏安雨有些哭笑不得,點點頭,一臉贊同的說道:“嗯是,我也一樣。”
“哎,你别當笑話聽行嗎,作爲一名優秀的共青團員,我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們國家制度的優越性是西方國家拍馬都趕不上的,隻有在這種由占大多數人民組成的統治階級的統治下,國家才能在各個方面更加的公正公平,在這種制度下,我們的個人民主權利得到充分的尊重和保障,國家也能集中力量辦大事。就像是零八年地震的時候,我們國家以最快的速度動員巨大的力量進行投入是任何一種制度都無法比拟的。”說到這崔闖心中更是有一股自豪感澎湃而出。對他這種行爲具體評價就是這是一個有道德、有思想、有理想,對現實生活中存在的不正義、不公平的現狀充滿憤怒,同時通過自己的言行影響和帶動周圍的人以改變不正義、不公平的現狀實現理想社會爲目标并爲之奮鬥的青年人。換一個通俗易懂的詞,就是憤青。
“要不我給你背一段社會主義優越性在各個方面的體現?”
夏安雨終于從剛才崔闖大扯自己國家多麽多麽牛逼的時候就“全身心”的投入到開車狀态中的自己扯了出來,而後歎了一口氣反問道:“難道你認爲我會比你背的差不成,你還是歇歇吧。”
隻是,在面對這種近乎滅絕勢頭的災害面前,國家也……
夏安雨一腳油門下去又撞翻了兩隻擋路的喪屍,在西方的喪屍電影中,似乎隻要喪屍危機一爆發,政府部門幾乎頃刻間就被覆滅,整個國家也陷入了混亂狀态。
他們把國家的作用大大的削減了,美國英雄是怎樣的,強大、獨立、個人主義,所以在某一方面就要加強,某一方面必須減弱。而實際上,國家機器并沒有大家想象的那樣脆弱,通過無論是地震水災還是其他人爲突發事件中國家對這些災害進行的快速有效的處理都可以讓人知道,在國家機器的系統内部中有着一整套的應急事件處理機制。
除非是像礦難一樣,地方zf爲了業績隐瞞不報,才會出現一些沒有有效處理的情況。
而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有人要說上面沒人知道,才是糊弄鬼的吧。
而且就在前些天,他們在今川一中教學樓的樓頂上看到的那架在z市市zf前面狂轟亂炸的直升飛機就能證明,國家和zf并不是沒有作爲的。
像z市這種人口不算太少的中型城市,沒有被棄置不顧的理由,就算——夏安雨看了看人煙絕滅的大街,就算喪屍比幸存者多上幾倍。
隻要還有一定數量的人活着,這個城市就絕對不會被遺棄。
“你想到了什麽?”崔闖抒發完畢自己對國家的無比敬仰之情,語氣上都輕松了許多。
“你也想到了吧,我們不是在孤軍奮戰!”夏安雨也高興,然後眯起了眼睛,回想“夏爾”問她有沒有信仰時候的樣子,難道他指的就是這個,隻怪自己當時陷到了自己的思維裏,迷迷茫茫跟人家探讨哲學問題。
“現在的問題就是沈度了。”崔闖的一句話又把夏安雨沉下去的心給揪了起來,他們将要面對的那一幫人,一定是一夥窮兇極惡之徒。
而現在如果他們兩個人跟這一夥人對上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而已。
時間不夠。
隻是時間問題,知道現在,他們的車已經在大街上行駛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夏安雨也隻能說她現在一腦袋的漿糊,估計崔闖也是,一腦袋的糊塗賬。
可是再耽擱下去,難保沈度不會有生命危險。而小白一夥人劫走沈度而不是當場要沈度性命的原因也是爲了放長線釣大魚,而他們卻也不得不去咬這個鈎。
現在隻希望文向輝他們不要在過來,否則就要面臨着被人一網打盡的危險。
“到了。”夏安雨把車子停在龍鳳小區的入口卻沒有立刻進去。
龍也是封建時代中國帝王及其它東亞各國君王的象征。鳳則居百鳥之首,象征美好與和平。曾被作爲封建皇朝最高貴女性的代表。
這樣兩個神話中才會出現的在古代封建社會代表至高等級象征的神獸同時出現在一個小區的名字上,則充分顯示了這個小區無論是抽象上還是具象上的高度。
抽象上太難說清楚,這個小區在老早之前就已經建成了,因爲z市所屬的t市在地震之後迅速發展成爲了天朝北方重要的工業城市,所以z市也成爲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所選擇的安居的城市,龍鳳小區估計就是爲了某一些不知道是怎樣的存在而建造的居所,夏安雨也沒能活到老而成精的份上,這些都是她從老一輩的人嘴裏聽來的,現在這個小區裏居住着哪些人她也不清楚。
從具象上來說,這個小區與近些年新蓋起來的某些豪華住宅相比雖然外觀上差了一些但是内裏絕對比那些小區高的不止一個層次,就不說裏面密密麻麻的攝像頭,獨立的供水供電系統,單是經過了三十依舊屹立不倒這一點來看,就比那些剛住進去牆面就裂了一道大紋的豆腐渣工程好的太多。聽說一開始建成的時候,門口還有一些部隊下來的大兵保安。
隻是由此可見,就算到了現在住在裏面的人所造成的影響也絕對不小,就是難爲了他們兩個。
恐怕到了現在他們鬥的就不僅僅是匪了,民不與官鬥,這是自古以來就留下來的生存法則,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适用。
而且如果是官匪,就更加可恨加可怕。
夏安雨指着旁邊的大北監獄,目光有些嚴肅,“現在我倒是希望是那裏的人逃出來了。”
“畢竟,我們以後倚靠zf生活的日子還多,真不希望就這一下子就得罪光了。”
“你得往好裏想想,人不能用悲觀的活着,那攝像頭都開着呢嗎?”崔闖安慰兩個人,就是不怎麽好用。
“不能,就算他們是獨立的供電系統,能源也不夠這樣造吃。頂多裏面有百分之二十是運行的。”整個小區看起來很幹淨,不知道裏面還有多少人,至少現在看起來好不凄涼的樣子。
“我們今天會殺人嗎?”崔闖又問道,“會嗎,我殺過喪屍,那種東西應該不算是人了,就算是動物吧,禽獸一類的的殺起來很惡心,白刀子進去,一股子的惡心的黑色粘稠汁水就能澆了人滿頭滿臉。”
夏安雨知道崔闖這是緊張了,不僅僅緊張,而且害怕。她一開始沒動,隻是握緊了方向盤,手心裏的汗水都沾在方向盤上,濕濕滑滑的。
“會吧,也會被殺。白刀子進去,熱熱的紅色的鮮血就噴出來了,噴了你滿頭滿臉。你可以不在意,張着嘴也沒事,有些人的血不幹淨,但是也毒不死人,不像殺喪屍的時候,小心謹慎,屍血不要濺到自己的嘴裏眼裏傷口裏,否則就會變成跟它們一樣的東西。”夏安雨想東西入神的時候,眼睛就會不由自主的眯起來,就像現在這樣,眼睛是眯起來的目光卻是放空的,隻是很少會出冷汗。
最後一次。
“崔闖我們回頭吧,沒準回過頭正好能遇到阿輝他們,然後我們就回學校,等着有人來接我們,或者就那樣一直到老到死。”夏安雨腦門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了。
但是卷毛聽她這話問道:“那沈度呢?”那良心呢?
問完神色反而惬意了起來,“走吧,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好!”夏安雨笑了笑,發動了車子。隻是她在說這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場血光之災馬上就要來臨了。她比任何人都要最早知道而已。
小區裏面很幹淨,一如他們從門口外面看到的那樣,看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小區的使用者依舊在依照小區原來的習慣運行整座小區。
而崔闖的心卻越來越沉,這隻能證明,這夥人很有組織有紀律,他們越好局勢對于他們兩個來說越不好。
而且,小區裏面也不小,想要找到這夥人還是得睜大了眼睛仔細的尋找着蛛絲馬迹。
一道影子迅速的在一間别墅的落地窗拉好的窗簾後面閃了過去,“在那!”
明明是夏安雨在駕駛這汽車,坐在後面的卷毛卻完全的占據了控制地位,整個身子都從後面擠了過來,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挂檔,迫使夏安雨把車子停到前面的那棟别墅旁邊。然後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夏安雨腦子有些放空隻知道自己也不慢,手裏緊握了一把剔骨尖刀。
門打來着,應該是爲自己留着的,門裏面黑洞洞的,一進去就什麽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