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壓抑
夏安雨捂住了自己的嘴,無聲的抽泣着,過了半晌終于再也忍不住,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無意識的往落地窗走去。[燃^文^書庫][]
等到自己已經能看到外面的街道的時候她才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在終于她還是忍不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到落地窗前,往下面看。
落地窗正對着前面的那條街,夏安雨透過十分通透的玻璃窗往下一看,眉頭就蹙了起來,街道有些奇怪。
他們之前做的那輛車已然被炸的四分五裂,但是仍然躺在那條街的中間,老老實實的待着,自然了,如果那是一輛好車可能還有人碰,現在也就不開眼的喪屍瞎了吧唧的往上面撞了。
車子前面有幾塊血迹,夏安雨想了一下,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是停跳了。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沈度被熱浪掀飛的時候,正是摔在了那裏,而那些血迹是鮮豔的紅色,并不是喪屍的那種變異的黑色。
那應該是沈度的血,看來那一下摔得不輕,竟然還受傷了。
夏安雨刻意的避開了另外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想法,那就是,沈度受傷了,但是可能是被人打傷的!
夏安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顫顫巍巍的吐出來。
又多看了兩眼那幾塊血迹,心裏還是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暗暗打量道:不對,奇怪的地方不在這裏。
然後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看到了零星被人幹掉倒在地上的喪屍的屍體,突然想到了些什麽。
卷毛,居然沒在外面。
雖然她對崔闖不能說是十分了解,但是也能從他平常的表現來推出卷毛行動的效率,以他的能力現在應該正好能趕到前面,但是現在,人哪去了。
就算卷毛的動作很快的話,那些死掉的喪屍很顯然也不是他解決掉的,她還不瞎,看得見地上的黑色血液已經幹涸掉了。
顯然剛才拿了刀沖出去的卷毛,根本沒在前面。
“不要!”夏安雨大叫一聲,沖進廚房裏幾乎癫狂般的在廚房裏翻找起來。
“刀,刀呢,給我刀,啊!”夏安雨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力,在廚房明面上根本找不到任何鋒利的東西,掃了一眼底下的櫥櫃一腳就把櫃門踹得凹了進去,然後伸出雙手扳住櫥櫃門的一角用力往下一揭就将整張上鎖的櫃門給撕了下來。
一個金屬櫃子從裏面露了出來,這家人竟然将保險櫃藏在了廚房裏,不過到了現在金錢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比一攤狗屎都不如。
夏安雨隻看了一眼那個藏在廚房櫥櫃裏的保險櫃就将目光移開了,又一腳踹開另一隻櫃子,這次沒有讓她落空。
櫃子一打開,夏安雨就看見平躺在裏面的一個黑色的把手,夏安雨伸出手将那個東西抽了出來,正是一把鋒利的剔骨尖刀。
握在手裏掂了掂,很是沉手,想必一定是精鋼制成的。
拿到了趁手的武器,再也不敢耽擱,夏安雨一股腦的就向門口沖去。
當她用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卻遲疑了,心裏跳的咚咚作響,又慢慢的縮了回來。
淚水就慢慢的從光滑的臉蛋上滑了下來,然後順着嘴角滑進嘴巴裏,澀澀的鹹鹹的,像極了她現在苦澀混亂的心緒。
她剛才就想到了,卷毛之所以沒有及時出現在前街,多半是折在了後面闖進小區的那些喪屍嘴裏。
她現在又害怕了,如果她藏在這不動不吱聲,過不了兩天文向輝一定會帶着人返回來,隻要她乖乖的等着她就能等到文向輝的救援。
可是,不能讓她昧了良心啊!
想到這夏安雨仿佛是恍然大悟了一樣,眼神一下子變了又變,然後下意識的就想去躲避,目光又變的飄忽起來。腳底下向後退了一小步。
卻恍恍惚惚的聽見卷毛喊她師姐的聲音。心底的情緒一下子噴湧出來,瞬間就覆滅了心底的自私與膽怯。
夏安雨向前沖了幾步一把握住門把,往下扳。
門外卻想起了幾聲鑰匙在鎖裏轉動的聲音然後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了。
外面的人往裏沖,夏安雨往外跑兩個人差點沒撞在一起,慌忙後退了幾步,夏安雨擡頭就看見了正喘着粗氣的卷毛,卷毛一開始的看見她的目光有點輕浮有點不屑與憤怒,卻在看見她手裏拿着的剔骨尖刀和往前伸着正要開門的手之後,眼裏的輕浮與不屑立馬就消失了。
“你這是要去哪?”卷毛慌忙把門關上,用鑰匙緊鎖了兩圈,問道。
夏安雨指了指房間前面的大落地窗,“我剛才從那裏往外看,沒有看見你,所以我很擔心。”
聽了她這樣說,卷毛就已經收起來目光裏所有的憤怒,甚至又變的像以前一樣親切起來。
“臭小子你剛才去哪了,我都要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害怕你也死了!”
夏安雨一邊說一遍大聲的哭泣起來。
卷毛卻嘿嘿一笑,然後用手搔了搔頭,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面帶愧疚的說道:“跑進小區裏的喪屍太多了,我沖不出去,幹掉幾隻喪屍以後就躲了起來,趁着喪屍不注意便一下子溜了回來。”
“你可,千萬别死了!”夏安雨說了這一句突然就扔了手裏的尖刀,一下子癱在地上。
卻也不讓卷毛來扶自己,緩了一會兒之後自己就從地上站起來慢慢蹭到了沙發上。
卷毛點點頭,然後把鑰匙随手放在鞋櫃上,也跟着走了進來,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就他那體重一下子就将柔軟的沙發壓的陷了下去。
夏安雨緩過神來就盯着卷毛的動作,看見他随手将鑰匙扔在鞋櫃上,想到剛才雖然匆忙卷毛開門的時候可是用鑰匙擰了好幾圈,面上沒表現出什麽,心裏卻不由得狐疑起來。
卷毛出去的時候,分明是把門反鎖了,可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用鑰匙反鎖上門裏面的人沒有鑰匙也開不開。
“我是怕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剛才你又那樣,我怕你不鎖門把喪屍招進來。”
“你能把最後看見沈度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夏安雨剛把心放下,這下又提了起來,本來松松的握着尖刀的手瞬間攥緊。
她沒有立刻回答卷毛的話而是眉頭緊鎖的仔細想了想。
如果這個時候她一緊張,可能就會說錯話,暗暗壓下心底的焦躁。夏安雨擡起頭直視卷毛的眼睛。
“最後就是我們一起商量跳下車的時候,後來,我就不怎麽注意他了。”
“是嗎?”卷毛歎了一口氣,“你也不知道。”眼神裏露出濃濃的失望,卻依舊盯住夏安雨不放,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來什麽一樣。
“我想沈度的失蹤一定與小白他們有關。”夏安雨被卷毛盯得心裏毛毛的,脫口而出,但是話一說出口心裏立馬就咯噔一下。
果然卷毛立馬抓住了這句話,一把抓住夏安雨的胳膊,聲音也因爲氣憤而越發的高聲起來,質問到:“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夏安雨被他箍住了手臂,掙脫不開,又看見卷毛那張目呲盡裂的臉,心裏咚咚的打起鼓來。
“啊!”
正當夏安雨以爲自己就要堅持不住,甚至要把真相和盤托出的時候,一聲稚嫩而又凄慘的尖叫突然劃破的這一片狹小的區域,兩個人聽見這聲慘叫都是一震。
卷毛使勁箍着夏安雨胳膊的手掌也漸漸地松了下來。
趁機,夏安雨一把掙脫卷毛的挾制,轉身抓起鑰匙趁着卷毛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把打開了屋門跑了出去,等到卷毛反應過來夏安雨已經到了門外。
“你要幹什麽?”身後的卷毛沖她喊到。
“救人!”夏安雨頭也不回的大聲回了一句,然後把尖刀送到沖到她面前的一隻喪屍的腦子裏,然後又緊跑了幾步伸手就拉開了住宅樓的大門。
卻一下子愣在了門口,嘴角眼角都不由得抽搐起來,小聲的抱怨道:“卷毛,你究竟招來了多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