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感覺自己的心頭一陣發麻,我變成什麽了?難道我因爲某種關系變成怪物了?
半月天明顯也看見我是從我的腳心拔出了一個鱗片,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把就奪過了鱗片,仔細的看了起來,我腳心似乎還有着兩三片,我就要繼續拔出來,但是半月天卻忽然制止了我,不讓我拔出來,我說我這樣很難受,癢的厲害,半月天卻還是不讓,說我要是想快點變成怪物的話,就盡管拔出來吧。
我心裏一驚,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半月天也是皺着眉頭說道:“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你身體裏的蠱蟲嗎?就是那個鬼蜮蟲。”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點防備這半月天,所以我并沒有說孟婆把那個蠱蟲給取出去了,所以半月天并不知道,我繼續問我這個跟那個蠱蟲有什麽關系嗎?
半月天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小看那個蟲子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身體裏長出來的鱗片應該就是和那個蟲子有關,早知道就應該先弄死那個蟲子好了。”
半月天說着還一臉懊悔的樣子,但是我心裏卻奇怪,孟婆明明把那個蟲子給去出去了,怎麽會是因爲那個蟲子所以我身體裏長出了鱗片呢,難道是因爲什麽原因半月天在騙我?又或者,一開始就是孟婆在騙我,她根本沒有拿出那個蟲子?
雖然我不是很信任半月天,但是我還是覺得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還是忍着癢重新穿好了鞋子,我就問半月天道:“你幹什麽那麽着急上到山頂啊,感覺你這個着急比見到媽都着急,有什麽着急的跟我說說呗。”我故意試探這向半月天問道。
半月天眉頭擰着看向了一邊的梁老師說道:“你仔細看看那邊的梁老師,看出和咱們一開始見到有什麽變化了嗎?”
現在天色已經變得很暗了,我有點看不清楚,我就敲了半月天一下說道:“别他媽給我賣關子了,快跟我說你發現了什麽,老是讓我自己看。”
半月天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就這麽跟你說你能相信我?還是你自己去看看吧,總之你呀,一點細心勁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我也是頗有點無奈的看了看半月天,然後我就又看向了梁老師,梁老師一直在盯着瀑布那邊,而且這個時候不知怎麽的,風好像是變大了不少,我這才湊近了梁老師仔細的打量着梁老師,這才注意到,梁老師的臉上好像多了不少的黑斑,一塊一塊的非常大,如果一開始就有的話,我不可能沒注意到,那就隻能是才發生的變化,難道半月天指的變化就是這個?
梁老師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動作,我就又蹭了蹭腳底,假裝是瘙癢呢,然後坐回到了半月天身邊,問道:“你說的變化就是他臉上的斑嗎?那個變化怎麽了?”
“那是屍斑,通常來說都是長在屍體上的,你說這個變化怎麽了?”
半月天忽然小聲的喊着,我一聽就感覺有點恐怖了,這麽說來這個梁老師一直都是一具屍體了?而且裏面住的鬼還不隻是一個,甚至是有兩三個?
這麽一說的話,那梁老師身上的疑點就都解釋清楚了,我隻好重新小聲問道:“那咱倆怎麽辦?難道要甩開梁老師?”
正說着,忽然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這麽個小破廟似乎也抵擋不住這個雨滴,在加上現在的風挺大的,所以不時的有雨進到廟裏來,梁老師就那麽一直坐在門口那裏,看着遠處的瀑布,雨水打在了身上也沒有從門口走開。
半月天挪了挪身子,找了個不漏雨的地方坐了下來,說道:“咱倆趁着他不注意,從廟裏出去,甩開他就行,你還記得上次方山屍變的場景不?我是怕時間拖久了這個梁老師也屍變到那個程度,那時候我可也沒有辦法了,這地界可沒什麽可以讓你拿去鎮邪的。”
确實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方山的胳膊上都長出了白毛,恐怖異常,上次是因爲恰好房間裏那個公雞血,所以才制住了方山的,這次确實沒有那個條件了,但是我還是有點懷疑半月天,我又是看向了梁老師那邊,隻見梁老師似乎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點癢,用手在臉上撓了撓,結果這麽一抓,竟然把臉上的皮都抓破了,但是梁老師卻還好像沒感覺一樣看着瀑布那邊。
我卻感覺心裏發毛,這個梁老師确實看起來不正常,正當我想要跟半月天說走的時候,忽然我就看見從梁老師的背後伸出了一隻嬰兒的手,沾滿了血迹,似乎想要從梁老師的身後爬上來,又是那個小鬼,這次竟然是在梁老師身上了,但是梁老師之前還能趕走的小鬼,這次他竟然連發覺都沒發覺。
那個小鬼的手一下子抓在了梁老師的眼睛上,竟然把梁老師的眼珠給挖了出來,塞到了自己的嘴裏看着我咯咯的笑,露出了一嘴血染紅的牙齒。
半月天忽然喊了一聲不好,就扯了我一把跑出了廟裏,我也急忙背起了包跟了出去,頂着雨水跑了好久,我倆才找了棵樹下面躲了起來,我問道:“那是怎麽回事?那個小鬼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
半月天說道:“還不是因爲你把你的血給了那個神婆,這次沒纏上你,估計是那個梁老師用自己的血驅散那個小鬼了吧?所以這才被那小鬼給記住了,不過也好在是這樣,不然纏上你可就麻煩了。”
邊說着半月天邊擦着臉上的雨水,我也擦着臉上的雨水問道:“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梁老師不是都已經是一個屍體了嗎?怎麽還會有血呢?而且他爲我驅散那個小鬼不也是爲了幫我嗎?”
半月天說道:“估計是因爲你們雲村的畫師的手藝,這個梁老師應該是早就已經死了,但是他用給自己畫的悼亡畫壓住了自己的魂魄沒有離開身體,所以才變成了那副樣子,而且本來就已經死了的陽身強行留在人間,不招鬼才怪,所以他的身體裏才鑽進了那麽多的鬼怪,我估摸這他來這裏就是爲了找龍骨棺,重新讓自己的魂魄回到身體裏。”
半月天邊說着就靠在了樹上,我擡頭看了看還在不停下的雨,忽然覺得有點奇怪,我就問道:“可是還是有點奇怪,如果他的那個身體已經死了很久了,可是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出現了屍斑啊,要是出屍斑的不也應該很早就出現了嗎?”
半月天動了一下肩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可能他很注意保養呗。”
“扯淡!”我白了半月天一眼就不說話了,我倒是覺得奇怪,一開始半月天是故意弄滅了那個追魂燈,就是想要拖延時間,說不想讓梁老師跟着找到那個棺材,但是後來的時候他卻變得非常着急了,難道半月天就是想要拖到梁老師的屍斑出現,再行動?
我忽然覺得很有可能,半月天其實一開始就知道了梁老師的身份,所以才會一開始就問梁老師有幾個影子的,而且現在梁老師的身體明顯已經不怎麽聽使喚了,所以半月天才又開始着急找那個龍骨棺了。
果然,這在樹下沒呆多長時間呢,半月天就又是着急的說道:“好了,咱們也該走了,是時候去找那個龍骨棺了。”
我說道:“這個着什麽急啊,再說還下着雨呢。”
半月天擡手指了指天上說道:“怎麽?你還想在這個樹下呆多長時間啊,萬一一道閃電下來,把咱倆劈死了你負責啊?”
半月天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了一聲響雷從天空炸開了,吓了我一跳,我就想着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我現在什麽能力也沒有,我隻好說道:“那好,走吧走吧。”
剛走了兩步,我就感覺自己的腳底又是癢了起來,可是我真的感覺很奇怪,爲什麽這個鱗片其他的地方不長,隻在我的腳底長出來,而且這個時候我的肚子也傳出了咕噜咕噜的聲音,偏偏這個時候肚子還餓了。
我一邊跺着腳解癢,一邊向着走在前面的半月天問道:“死胖子,你知不知道那個鱗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是知道的話可得告訴我,我感覺我這條腿都要截肢了。”
半月天看了看我,摸出了一支煙,剛要點發現煙已經濕透了,就又放了回去說道:“其實我也隻是有點猜測,你這個鱗片即使不是龍鱗也應該是和龍有關系的,我猜你第一腳踩到的那個鱗片應該是紮到了你的肉裏,然後成爲了你體内長出鱗片的誘因,所以才會不停在那裏長出來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聽也挺有道理的,不然怎麽會隻有我的腳心長呢?
我倆正說着就感覺走到了一個懸崖邊,正對着的對面就是那個瀑布,下面是一片湖水,雖然淋着雨,但是這裏的景色也挺好的。
正想着,忽然對面瀑布的上面出現了一點火光,仔細看了過去才發現,有一個人影拿着一個火把站在了那個瀑布的正上方,那人的臉似乎也在看向了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