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被那陰煞附體了吧?
看着怪異的半月天我不敢上前了,但是半月天似乎也馬上注意到了我,轉頭看向了我這邊,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小子,跑哪去了?我還以爲你沒命了呢。”
說着半月天就向着我走了過來,聽他的話好像是沒什麽問題,而且也看不出什麽異常,我小心的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麽?怎麽好像變成個女人了啊?”
半月天擡手拿着鏡子看了看,然後說道:“這個啊,我就是沒事幹,哼兩句花旦的戲,昨晚上可真懸啊,那陣勢,百鬼夜行啊。”
說着半月天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半月天這個樣子也算是正常,我就急忙把剛才看見的那個神婆的情況給說了,正說着的時候,我背上的于姝琪就醒過來了,四下看了看問道:“甯安哥,這是怎麽了啊?我們怎麽在這裏?”
說着我就把于姝琪放了下來,卻不知道怎麽跟她說她家裏的事情,倒是一旁的半月天開口說道:“那個老太婆是個降頭師,而且很厲害,剛才你看見的她的頭是降頭術裏的飛頭降。”
又是降頭術?而且那個神婆竟然還是降頭師,這點讓我很吃驚,難怪她對降頭那麽了解,而且剛才那個恐怖的場景還留在我的心裏,我可是記得那沒有頭的身體和隻有頭的一幕,我急忙問道:“那個飛頭降是什麽意思?”
半月天四下看了看,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廟裏也不能呆了,走吧,去那邊找個人家借住一宿吧。”
說着半月天就向着一邊走了過去,我也要急忙跟上,于姝琪走了兩步卻哎呀的叫了一聲,我一回頭才發現于姝琪沒有鞋,沒辦法,我隻好把包丢給了半月天,然後重新抱起了于姝琪,她還是問我家裏怎麽了,我說等下再說。
還别說,半月天還真把我倆領到了一個村戶比較多的一家裏,這家人也是兩個老人帶着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孫子,十分熱情的招待了我們,郊區地方就是有這個特點,就是房間多,于是我們三個就分到了一個房間裏。
我向半月天一問,這才知道,半月天那天來到廟門口抽煙,結果就感覺出了不對,于是就沒回廟裏,來到了這戶人家,自然是許了好處的,所以這才對我們這麽熱情招待的。
半月天倒也真的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開始摳腳丫子,說道:“你們嘴裏的那個神婆,八成就是降頭師了,那個飛頭降可不是一般人能練的。”
說着半月天就看向了我,很是好奇的問道:“可是那種人不應該在這種小地方啊?你從哪弄來的?”
我撇了撇嘴,說道:“不是我,是于姝琪家的老大爺弄來的,聽說幫過她家不少。”
于姝琪一聽我倆說話,也是着急了,急忙問道:“我爺爺和奶奶到底怎麽了啊?甯安哥,你告訴我啊。”
我一聽就感覺兩下爲難,說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不說的話,于姝琪也着急,半月天這時候接過了話茬,說道:“那個姝琪丫頭,别急啊,這樣,你爺爺奶奶肯定沒事的,那個飛頭降隻是吸食人的氣血的,不會出生命危險的,頂多就是老幾歲。”
我急忙白了半月天一眼,這麽一說于姝琪不是更擔心了,半月天也自知解釋的不對了,什麽吸食氣血了,她一個小姑娘聽了肯定害怕,果然,于姝琪一聽馬上就不幹了,說要回去找他爺爺和奶奶去。
勸了好半天,于姝琪都不同意呆着,最後是在沒辦法了,就見半月天從他的包裏取出了一根細繩,纏在了于姝琪的頭上,還系了幾個扣,然後于姝琪就安靜的睡過去了,我有點驚訝的把于姝琪抱到了一邊的床上,蓋好了被子,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半月天喘了口氣說道:“趕屍的小手法,通過一定的結繩手法來壓制人的魂魄,趕屍嘛,先壓制住屍體裏殘留的魄才能控制,差不多的。”
我記起來了,上次村子裏的孫鐵蛋子就是被半月天用結繩的手段壓制了魂魄,才被鬼上身的,我有點擔心的看着于姝琪,問道:“那她這樣沒事吧?”
半月天擺了擺手讓我放心,說道:“這個你就别擔心了,我心裏有數,這個繩結可比我控屍的要簡單多了。”
我這才送了口氣,然後就坐到了半月天那邊的床上,問道:“你接着剛才的說,那個飛頭降是怎麽回事?那個神婆會不會再找過來啊”
半月天也不是很确定,說道:“這個還真不清楚,但是飛頭降确實很可怕,能讓頭顱飛離身體,去吸食人的氣血,但是當頭離開身體的時候,降頭師本身的身體就會變得好像是死屍一樣,僵硬冰涼,而且神出鬼沒的,但是也有風險,就是天亮之前一定要回到身體,不然就會死,我估計那次我在王村看見的那顆女人頭,也是一個會飛頭降的女人。”
說着半月天就思考了起來,我也想起來了,那時候半月天确實跟我說過,一個隻有頭顱的影子曾經出現過我倆的身後,而且還映在了牆上,那時候我也看見了,難道說還有會飛頭降的人在暗中?
不過我真的有點擔心的就是那個神婆會不會還找到我,不過想着想着我就想起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這戶人家怎麽也是兩個老人照顧着一個小孩,記得于姝琪家裏也是這樣的,年輕人都去哪裏了?
我看了看一旁思考着的半月天就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地方怎麽都是老人啊?年輕人呢?我之前看到有在這附近下棋的,也全是老人,好像這附近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呢。”
半月天聽我這麽一說,好像才反應過來也是疑惑的說道:“哎呀,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啊,我之前還以爲是年輕人進城工作去了,但是總也該回來啊,結果這周圍我都轉了,也沒看見有哪裏有過年輕人。”
聽半月天也這麽說,我才真的感覺有點詭異了,我就說道:“難道是什麽原因,讓這裏的人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正說着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那神婆答應了于姝琪的爺爺來,但是緊接着今天我就發現于姝琪的爺爺變老了一些,我心裏忽然一動,難道是神婆搞的鬼?
但是緊接着我就想到了我自己,不也是被神婆要去了一滴血嗎?難道是跟那滴血有關系?我急忙跟半月天要回了那個鏡子,仔細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但是我沒有變老的迹象啊,難道不是那滴血的原因?
半月天看我緊張的樣子,問道:“怎麽了你這是,看自己看的那麽認真幹什麽?”
我急忙問道:“那個神婆之前跟我說了一點事情,然後她要了我的一滴血在一個小瓶子裏,這個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半月天一聽也是緊鎖了眉頭,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個也不是我的本行啊,我看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怪了,咱們還是走吧,我跟附近的人打聽到了,不遠的地方有個山,可能就是那個芥子山。”
這就要走了?怎麽半月天一下子就要走了?之前他直接就帶我來這裏,結果現在要走,顯然是他的事情辦完了,可是他要辦的事情到底是什麽?爲什麽要拐了這麽一個彎才去芥子山的呢?
我有點想不通,不過姑且也就這樣了,那個詭異的神婆要了我的一滴血,希望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吧。
又是和半月天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準備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出發去九子峰,半月天解開了于姝琪頭上的紅線,于姝琪睡的很香,我也是看了看于姝琪,我估計這于姝琪的爺爺也是感覺出什麽了,所以才那麽着急想要把于姝琪嫁給我的,但是我還是不确定于姝琪爺爺到底死沒死。
我心想難道要回去确認一下?在心裏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太敢回去看的,可是不去看的話于姝琪又不會放心吧?可是去的話那個詭異的神婆還在,萬一又是那麽一顆腦袋出來怎麽辦?
要說這人的樣子還真是挺怪的,孟婆的樣子很吓人,但是孟婆卻暗中幫了我好幾次,而那個神婆看着雖然是一副和藹的樣子,說話也很正常,結果竟然會那麽害人的邪術,所以說人不可貌相也是可以這麽理解的吧?
但是就是這麽想着,我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又是翻身朝向了窗戶的一邊,隻見月色映着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個黑影,緊接着我就看見那個黑影變大了,變成了一張蒼老的臉貼在了窗戶上,向着屋子裏看了過來。
是那個神婆的腦袋,果然追過來了,我急忙喊叫着叫醒了半月天,半月天起來就說,有怎麽了?我急忙指着窗戶,但是那個神婆的腦袋卻不見了,半月天一見沒有直接就又躺下了。
我卻警惕的盯着窗戶邊,窗戶外面依然是什麽也沒有,不過我卻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指有異樣,低頭一看,一個渾身血紅的嬰兒正吮吸着我的手指,還一邊看着我,嘴角裂開了一個誇張的弧度,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