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本能的,死嬰兩個字一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就想到了那個時候孟婆對我說過的話,孟婆說:“半月天是三十年前的那場災禍留下來的死嬰。”但是這也僅僅是我的聯想,我急忙向着于姝琪問道:“姝琪,那個事情發生的時間你知道嗎?”于姝琪一聽就有點不高興了,努着嘴說道:“甯安哥,你就不問問我啊,光問那些沒用的幹什麽。”我最受不了女生撒嬌的樣子,便急忙說道:“好好,不問了不問了。”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其實我心裏還在尋思着,半月天是不是死嬰,還真不好說,因爲孟婆是真的幫我的,雖然很怪異,但是應該不會騙我,那時候孟婆說半月天是死嬰,我沒有信,是因爲半月天出現了,說孟婆說的是瘋話。後來又因爲他用血棺洗罪,所以我也就沒有往那個方面想了,不過現在這個事情,卻突然讓我生出了那樣的聯想,這個寺廟的女屍産下了一個死嬰,然後還丢了,會不會就是正好被王村的人發現給帶回去了,這才把半月天養大了。想到這裏我的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因爲我想到了一種讓我頭皮發麻的可能,王村的人從這個寺廟裏抱走了一個跟半月天命格一樣的死嬰,做替身,現在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半月天,不是真正的半月天,真的半月天已經死了,陪着我的一直是那個死嬰替身。想到這些我不禁冷汗直流,任誰忽然明白自己身邊跟着的是個死人都會覺得害怕吧,而且還是一個長了這麽大的死嬰,那麽這就證明了半月天一直跟着我,絕對不是單純的爲了幫我,真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甯安哥,甯安哥。”正在我想着的時候,于姝琪又是扯着我的胳膊推搡了起來,說道:“怎麽不讓你問你還不說話了呢。”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隻顧得想問題,竟然忘了說話了,正巧這個時候我的肚子傳出了咕咕的聲音,于姝琪一聽,捂着嘴笑了,說道:“原來是肚子餓了,走吧,跟我回家。”說着于姝琪就拉起了我的手要走,我急忙問道:“這,有點太快了吧。”于姝琪笑着說道:“沒關系,上次是你救的我,請你吃點東西也是應該的。”孫鐵蛋子竟然救了這個女孩?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于姝琪拉着走了,我想去了也好,總比吃半月天的那個燒餅好,而且說不定這次去正好能夠打聽出來一些事情呢。于姝琪拉着我逐漸的遠離了興隆寺,走到了河邊的一個土房那裏,說道:“這裏就是我家裏了,走吧,正好我爺爺應該做好飯了。”說着于姝琪玩弄着自己的辮子一蹦一跳的進到了房間裏,我這第一次來女生家裏做客,畢竟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猶豫了一下,我就邁步走了進去。進門之後果然就看見屋子裏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奶奶坐在了飯桌旁,正在吃着飯,于姝琪開心的說道:“爺爺奶奶,這個就是我那天跟你們說的那個救了我的人。”我面帶笑意,笑了笑,說道:“于爺爺,于奶奶,是我。”誰知道我話音剛落下,那個老頭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罵道:“是你個龜孫。”說罷,直接把手裏端着的飯碗向着我砸了過來,我急忙躲避了開來,有點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于姝琪,說道:“不是,這怎麽回事?”于姝琪急忙拉住了她爺爺,說道:“爺爺,您别氣,那天河裏出了暗流子,他是爲了救我,不是有意偷看我洗澡的。”“誰知道這個龜孫安的什麽心,你給我過來。”那爺爺一臉要吃人的樣子,一邊躲着于姝琪的阻攔,一邊還要再抓起飯桌上的盤子扔過來,于姝琪急的一下子哭了,這麽一哭,于姝琪的爺爺才算消停了,急忙哄于姝琪去了。我這才算是有點明白了,感情是這個于姝琪在河裏洗澡,結果碰到河裏的暗流了,孫鐵蛋子才去救她的,顯然這老爺子不這麽認爲,反倒是覺得孫鐵蛋子是偷看洗澡,顯然這老頭很寵愛他這個孫女。于姝琪爺爺又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看了我一下,說道:“你等我家孫女好了,我再收拾你。”于姝琪一聽瞪着眼睛看着那老頭,哽咽的說道:“你不能欺負他,不然我不理你了。”那老頭一聽,這才答應着說道:“好好好,依你依你。”笑眯眯的對于姝琪說完之後,又是黑着臉瞪了我一下,說道:“好,既然我的寶貝孫女不怪你,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要娶了我孫女才行。”說着老頭就扶着于姝琪坐了下來,但是于姝琪一聽馬上紅了臉,羞答答的說道:“爺爺你說什麽呢。”那老頭一聽,說道:“怎麽?我這孫女這麽漂亮,有賢惠,還虧着這混小子了不成?他偷着樂去吧。”我一聽也是頭大了,這怎麽着了,我就撿了個親事啊,之前的冥婚我都沒弄明白呢,這怎麽又要來個真的婚事了?我張嘴說道:“不是,爺爺,我這……。”“怎麽你還有意見?”那老爺子一聽火氣又是上來了說道:“難道我家娃的身體就該白白給你看?你還想不負責任?”我滿頭黑線,尼瑪,該不會是孫鐵蛋子故意設計我吧,偷看姑娘的是他,結果承擔後果的卻是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隻能幹站在那裏張着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但是我馬上就注意到了于姝琪,似乎又有要哭的趨勢,我隻好咬了咬牙說道:“負責,負責。”一聽我這麽說,于姝琪才高興了起來,其實我也是緩兵之計,這要是丫頭再哭了,那老爺子非剁了我不可。老爺子這才點了點頭,于姝琪說道:“甯安哥,過來吃飯吧。”我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來,我也就不裝了,暫時先這樣吧,就坐到了桌子上,跟着吃了起來,老爺子自然少不了一番問題,哪裏人啊,多大了,家裏還有誰。我當然是該說的說,該瞞的瞞了,所以好算是糊弄過去了,吃過飯後,于姝琪就拉着我到一邊聊天,這才知道她和孫鐵蛋子認識了也沒兩天,隻不過是她覺得姑娘的身子不能被别人看,一旦被人看了就要結婚的,所以才一直想着孫鐵蛋子回來,這才去了那個廟裏添香火。我這次可真是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我這要是早知道那家夥偷看了于姝琪洗澡,打死我也不帶來的,可是來都來了,也沒有辦法啊,正好這個時候老爺子過來了,問我道:“小夥子,咱商量商量結婚的日子吧,早點把這個事情定下來。”我剛喝了口水,一下子都吐出來了,驚訝的說道:“啊?這也太快了吧?”老爺子說道:“啧,你不說你家裏人也在附近嗎?都覺得好就成了呗。”我心下知道不能說不,隻好同意了,正好我岔開了話題,問道:“爺爺,那個不遠處的那個寺廟你知道嗎?”老爺子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個不吉利的地方,說那個幹啥。”我不明所以,笑着說道:“沒啥,就是我現在暫時借住在那裏。”“啥?”老爺子一聽驚訝的站了起來,似乎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問道:“你說你住到那個廟裏了?”我點了點頭,難道有什麽好吃驚的嗎?老爺子一聽急忙就扯起了于姝琪說道:“你走,你走吧,吃飯時我跟你說的話都不作數,有多遠走多遠,别找我寶貝孫女了。”我急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于姝琪也是不願意,說道:“爺爺,你說什麽呢,怎麽就不行了。”老爺子不知所措的對于姝琪說道:“你不知道那地方,那地方進去的人,沒有能活着出來的,就算出來了,沒多久也會死的,這個小夥活不長了。”于姝琪着急的争辯道:“爺爺你就别瞎說了,我也去那個廟裏了,我還鏡像拜佛了呢,你看我不也沒事?”這老爺子一聽這話,這才算是傻眼了,急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姝琪呀,你可别吓爺爺啊,你也去那個廟裏了?”于姝琪很認真的點頭,老爺子氣的臉都抽筋了,但是還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隻得蹲在了地上,歎氣說道:“這可咋弄啊,命啊,都是命啊。”我隻好問道:“爺爺,那個廟裏不就是死了個女人嗎?到底怎麽了?”老爺子氣急敗壞的指着我,想要罵什麽,但是卻還不知道怎麽罵,隻得又是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三十年前,那個廟裏,我親眼看見了那凄慘的一幕。”還真是三十年前的時候,老爺子眉毛擰成了個疙瘩,說道:“上吊死的女人怨念多大,再加上還懷着一個未出世的嬰兒,而且竟然還被剝了皮,這女人的怨念都要沖上天了,而且我親眼看見那個屍體竟然産下了一個死嬰,還對那嬰兒說了句話”說着,老爺子的眼裏寫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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