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的指着地上的屍體,說道:“你是說,村長他沒死?”半月天點了點頭,但是我卻覺得不太可能的說道:“不會的,我親眼看見村長在我的面前倒下的,而且村長爲什麽要詐死?”半月天用手指着我點了兩下說道:“你小子就是太單純了,你不覺得這個村長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嗎?而且他死的時機也很巧合吧,剛要告訴你最重要的信息就死了?我感覺村長是想故意在你面前死掉,這樣他的嫌疑就能洗清了。”我明白半月天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村長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故意在我面前詐死,是爲了給我造成一個他消失的假象,這樣一來的話再發生什麽事情,村長已經死了,我也不會懷疑他了,再聯想到村長消失的這些年,我忽然感覺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村長。但是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村長如果不出現的話,我也會認爲他早就已經死了,他何苦要這麽冒險出來在我面前出現呢?”半月天一聽,毫不客氣的罵道:“你是不是傻,他要是不出現的話,怎麽告訴你孫鐵蛋子去了芥子山這個信息?”這麽一聽我才明白了,确實,村長要是不出現的話,我是不會知道孫鐵蛋子帶走了族譜,然後去了芥子山的,我問道:“你的意思是,村長這麽冒險的出現就是希望我去芥子山?”半月天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但是肯定也是和侉依族有關系的。”芥子山,記得之前的那個族譜上記載了,侉依族就是跟皇帝要了那麽一座山的,雖然不知道侉依族的人用那個山弄了什麽事,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半月天說完就看向了我,眼神有點怪異,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半月天問道:“你這麽看我幹什麽?”半月天湊近了我,遞上了一根煙給我說道:“哎,你難道對那個芥子山就不好奇嗎?”這死胖子,明知道我不抽煙的,我推回了他手裏的煙,然後說道:“打住,我是不會去芥子山的,我隻想弄明白村子裏的事情,我想知道我家人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我心裏現在就這麽一個想法,就是對家裏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雖然看王村和林家莊的狀況,我也知道家裏人應該是兇多吉少,但是我還是想要查清楚一些。半月天收回了煙,也是點頭說道:“沒錯,是要把村子裏的事情查清楚,但是你要想清楚,查事情是要從源頭入手的,現在源頭在哪呢?就是那個人皮族譜啊,孫鐵蛋子帶走的人皮族譜,現在你家裏人雖說兇多吉少,但是也不一定沒希望,說不定你找到了人皮族譜,解開了侉依族的詛咒,村子裏的事情就解決了呢?”半月天很認真的看着我這麽說道,其實我心裏也很糾結,我現在還留在村子裏的話,還能夠找出什麽來?其實仔細一琢磨我也覺得确實應該去芥子山,應該去找孫鐵蛋子去,我想去芥子山也是有我自己的考慮的。首先就是孫鐵蛋子帶走了那個人皮族譜,上面應該真的有很重要的信息,而且應該是和芥子山有關的,不然孫鐵蛋子不會去芥子山的,其次,就是村長身上的疑點,可能真的像是半月天說的,村長想讓我去芥子山,說明村長也是知道什麽隐情的,而且從之前和村長的交談來看,村長好像知道不少關于我的事情。所以說,我要想解開那麽多的疑團,解開村子的詛咒的話,去芥子山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我之所以裝作不想去芥子山,就是想要看看半月天的反應,我想知道他爲什麽想去芥子山。我就故意搖頭說道:“還是不能去,那孫鐵蛋子和他老爹萬一是一夥的呢,我可不想就這麽英年早逝。”半月天似乎也是有點着急,但是還不能太過強硬的強迫我去,隻好無奈的點頭說道:“好吧,其實我也有點憂慮這個,孫鐵蛋子和村長畢竟是父子,真有可能是一起的,不然咋那麽巧他就知道孫鐵蛋子去芥子山了呢。”看半月天那像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我繼續說道:“哎,你要是那麽想去的話,你就去呗,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你那麽想去幹什麽啊?”半月天切了一聲說道:“嘁,誰稀罕去那個破山頭,我就是好奇,剩下的人皮族譜裏記載了什麽,另外我還不是想幫你呗。”半月天說着就故作輕松的重新坐回到了凳子上,我一聽就更加來了興緻的問道:“幫我?你還能幫我什麽?”“幫你找一個人。”“誰?”半月天帶着笑意的臉看向了我說道:“跟你結冥婚的林夕。”林夕兩個字讓我的心裏重重的響了一下,我忙問道:“你能找到林夕?”半月天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猜啊,你跟林夕之間肯定有點什麽,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找林夕也不難,她呀應該就在芥子山。”我皺着眉問道:“你怎麽知道的?”半月天說道:“因爲,我看了你的那個相機。”相機?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包裏的那個相機,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沉了下去,半月天翻看了我的相機,那豈不是說裏面的照片他都看見了?但是我馬上想起來了,相機不是沒電了嗎?記得那天我對着自己拍完最後一張照片之後就沒電了,當時我懷疑照相機照完我之後會不會出現一個女人的臉,但是因爲沒電了,所以沒看到,怎麽半月天看了裏面的相片了?我本來是想着開個玩笑,吊一下半月天的胃口,但是沒想到竟然吊出了半月天看過我的相機這個事情,我的表情立馬就輕松不起來了,我問道:“你都看見什麽了?”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半月天看見那張有我和他在一起的那張照片,這樣的話,他一直想要隐瞞不認識我的秘密就曝光了,我擔心半月天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半月天的表情也很認真的說道:“一個女人的照片,留着血淚的女人照片。”留着血淚的女人照片?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的時候确實有那麽一張照片的,但是我記得後來沒有了啊,怎麽半月天又看見那個照片了?我繼續問道:“你還看見什麽了?”半月天搖了搖頭說道:“就那麽一張照片啊,那個拍照的背景我知道,就是芥子山不會錯的。”我也記得那個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個景色很好的地方,但是半月天怎麽會這麽确定那個地方就是芥子山呢,而且那個相機明明都沒電了,難道半月天是故意說謊騙我呢?我說道:“死胖子,你就别瞎說了,我那個相機都沒電了。”半月天擺了擺手,說道:“錯了。”我有點不理解的問道:“什麽錯了?”半月天說道:“那個根本不是你的相機,那個相機就是林夕的,而且那個相機不僅僅是充電使用的,也可以裝電池,我刮胡刀裏的電池剛好可以用,所以我就看見了那張照片。”原來那個相機還可以裝電池,但是那個時候的我隻顧得看相機裏的相片了,所以完全忘記觀察這個相機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就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相機是林夕的?”半月天看向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秘密,總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我帶你找回林夕,怎麽樣?”本來我就是想跟半月天開個玩笑,才假裝說不去芥子山的,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半月天這樣的反應,這個半月天非要我去芥子山,肯定還是有什麽目的的。而且我很懷疑一點,我最後拍的那張照片明明是我自己的自拍照,怎麽會變成了一個流着血淚的林夕的自拍照,難道我的身上真的住着了林夕的鬼魂?那個照片就是想告訴我她在芥子山?我看着半月天說道:“好,我回去看看那個相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我就跟你去芥子山。”半月天當然沒有反對,直接跟我回到了家裏,一進門我就趕忙取出了那個相機,然後按下了開關,果然開機了,打開相冊一看,果然是那張半月天描述的照片。但是我上下翻了一下相冊,這才發現其他的照片全都不見了,隻剩下了這麽一張,我一下子明白了有人動過這個相機了,會是半月天弄的嗎?應該不會,如果他要是看到了那些照片,應該不會這個表現的,而是追問我,那可能是誰呢?這個人知道我不想半月天看見那個照片,所以提前幫我把照片都删除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孟婆。神出鬼沒幫我的人,隻有孟婆了,但是爲什麽呢。半月天在一旁看着我說道:“怎麽樣?沒有騙你吧?”我看着半月天點頭,但是我剛要收起這個相機,我就瞥見了一旁梳妝台上的鏡子,鏡子裏恰好映出了半月天的影子,但是讓我吃驚的是,鏡子裏映出的不是半月天,那張臉是一張雙眼凹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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