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月的墓?
接着火把的亮光我看了一下,這個墓似乎已經有段時間了,不像是假的,但是半月天一直都在我身邊的,怎麽會有一個他的墓在這裏?
難道半月天其實早就被詛咒死了,有人故意冒充了半月天在我身邊,目的肯定不止是血棺那麽簡單,甚至一直在我身邊的半月天就可能就是那個侉依族的後人。
想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我蹲在了墓碑旁,把火把湊近了這個墓碑,看着上面的照片,确實是半月天的照片,肥胖的臉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心裏頓時就慌了,林夕是假的有人假扮的,現在就連半月天也是假的了,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逃,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不過隻是一轉頭,就見昏暗的火光照在了一張肥胖的臉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問道:“這麽晚你來這裏幹什麽?”
是半月天,剛看完他的墓,結果一下子他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腳下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看着半月天那面無表情的臉,我心裏慌亂的想着說辭。
完了,這下子半月天肯定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了,他該不會殺了我吧。
“我……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半月天一把奪過了我手裏的火把,看向了我身後的那個墓碑,半月天用手拍了拍那個墓碑,然後看向了我,又是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麽解釋,半月天看我緊張的樣子,随手就把墓碑插在了墳墓的土上,然後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沒有着急說話,而是先點起了煙。
看着半月天這麽輕松随意的樣子,我真是緊張的不行了,難怪半月天說畫丢不了,看來他雖然是睡了,但是卻随時警覺着周圍的事情呢,我起來的時候他根本不是說夢話,而是真的知道我起來了,想要看我幹什麽。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看見了孫鐵蛋子給我留下的字,但是我還沒想好怎麽開口,半月天倒是先開口了,說道:“你是不是看見了窗戶下面的那些字?”
我心裏一顫,半月天竟然知道窗戶下面的那些字,我這才在心裏直呼大意了,半月天是個多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我都發現窗戶下的字了他卻沒發現。
我隻好點了點頭,半月天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道:“你個臭小子,壞了我的大事了知道嗎?”
半月天的這句話倒是把我弄暈了,我皺着眉頭,問道:“什麽意思?”
“窗台下的字是我寫上的。”
半月天吸了口煙,慢聲慢氣的說道,似乎在爲什麽事情惆怅。
我驚訝的問道:“你說什麽?那個窗戶下面的字是你寫的?”
半月天點了點頭,我本來以爲頂多就是他也看見那些字了,但是卻沒有料到,那些字就是他寫的,我繼續追問道:“那你爲什麽寫那些字?而且你怎麽會寫我的字迹的?”
火把在我倆中間燃燒着,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映的半月天的臉看起來很詭異,不拿月天說道:“你覺得模仿一個人的字迹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半月天這麽一問,我這才發現自己想問題實在是太簡單,看到和自己的字迹一樣的字,馬上就先入爲主的想到隻可能是自己寫的,但是卻忘記了别人也是可以模仿的,顯然半月天就模仿了我的字迹。
半月天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至于寫那些字的目的的話,我是寫給那個孫鐵蛋子看的,我相信他一定還會再來的,應該也會注意到那些字,到時候他一定會來王村,所以我正好可以抓到他。”
可我還是有點不理解,我就問道:“可是你爲什麽要用我的字迹寫?”
半月天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說道:“你小子怎麽上的大學?這個村子裏能在那個窗戶下面寫字的,除了你和我,還有誰?不用你的字,難道用我的字?而且你以爲他在窗戶那裏是爲了觀察誰?”
“他跟我長的一樣啊,難道不是觀察我?”
半月天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你倆有着各種屢不清的關系,但是他真正忌憚的人卻是我,所以如果以你的名義告訴他王村有關于我的秘密,他一定會來的。”
半月天說的有理有據的,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但是半月天忽然說道:“本來挺好的個計劃,怎麽就被你小子給毀了呢?這可好,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我心裏倒是覺得有點愧疚,看來我是真的不應該懷疑半月天,不然的話,說不好今晚就能抓住孫鐵蛋子,知道秘密了。
不過我看了一眼一旁的墳墓,還是有點疑惑,我就指着墳墓問道:“可是這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半月天瞥了一眼這個墳墓,眼睛裏說不出是什麽情緒,歎了口氣說道:“這裏面的人,是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半月天真死了,吓得我差點站起來就跑路了,但是半月天隻是大喘氣的停頓了一下,說道:“是我的替身,要是沒有這個替身的話,我也該死的。”
“替身?”我疑惑的問道:“是你說的那種紙人替身嗎?”
半月天搖了搖頭,說道:“是個人,貨真價實的人,隻不過這個作爲替身的人多是死了的,或者快死了的人才行,而且這個方法也不是誰都可以使用的。”
半月天這麽一說我才有點明白了,跟洗罪血棺是一個道理,找這樣的人來替自己死,可是我還是有點疑惑的問道:“可是這樣怎麽會騙過那個詛咒呢?畢竟就算是替身也跟你是不一樣的啊。”
半月天看了看那個墳墓,又是看了看我,這才說道:“咳,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我要是不說的話,恐怕你會一直懷疑我的。”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不打算告訴我什麽?”
半月天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扔在地上踩滅了,說道:“這算是一種巫術吧,名字叫做厭勝之術,專門對付令厭惡的人或者事物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厭勝之術,似乎能夠對付那個詛咒,做出個替身替自己死,不過這個替身的制作過程十分的繁瑣。”
“制作替身?”我問道:“難道不是隻要有個人肯替死就行的嗎?”
半月天擺了擺手,說道:“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人生在世,誰不想多活幾天,哪能說替人死就替人死的,就拿我來說吧,給我做的這個替身一定要在我出生的時候找到一個命格相似的人,而且還要把我身上的一魂一魄轉嫁到那替身的身上,這樣我倆命格相似,還有相同的魂魄,瞞過詛咒自然是可以的了,不過這麽做過之後會産生一個現象,就是那個替身不但和我的命格魂魄相同,就連相貌也會變得相同起來,而且厭勝之術替身制作完成之後,詛咒發生了,隻能有一人活下來。”
半月天說完之後就看着我不言語了,而我同樣是被這個話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了,丢失一魂一魄,長相一摸一樣,我現在就是這個狀況啊,而且相貌和我一樣的人也有,就是孫鐵蛋子。
我這才明白爲什麽孫鐵蛋子和我會有相同的臉,因爲他是我的替身,我倆具有相同的命格和魂魄,原來我倆從小一起長起來,根本不是偶然,是有人早就替我弄好了一個替身了。
而且隻能有一人活下來,并沒有說活下來的該是本體還是替身,我這才理解了孫二狗爲什麽會瘋瘋癫癫的對我,死的應該是我,不是他,看來他是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但是就算是替身,也不想死。
但是這樣的話,就有問題産生了,既然有人替我做好了替身,那個血棺裏爲什麽會有孫二狗的屍體,難道不是我爺爺用孫二狗替我洗罪,才讓我活下來的嗎?
我急忙向半月天問道:“怎麽回事?如果我有一個替身的話,血棺裏的屍體,難道不是我爺爺弄的?”
半月天也擰起了眉頭,顯得有點困惑,說道:“一開始我看見那血棺裏的屍體,以爲是你爺爺弄的,但是現在看來不是,是有另外的人使用了那個血棺活了下來。”
我忽然明白了當時爺爺在那墳前說的話,是把孫鐵蛋子當成我了,希望孫鐵蛋子能安心的去替我死,但是忽然看見我的出現,是把我認成了孫鐵蛋子,才說出了是你。
另外的人?半月天的意思就是說,村子裏多活下來了一個人,記得之前王村的詛咒發生的時候,村裏的李老頭忽然中蠱死掉了,當時半月天就說過,是村子裏有人對李老頭動手的,而且就在那些圍着李老頭的人當中,顯然是怕李老頭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剛想到這裏半月天就說到:“好了,回去吧,等也等不到他來了。”
說着半月天拔出火把,就走在了前面,但是剛離開這個墓,我就忽然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既然本體和替身隻能活下一個,那我眼前的這個活着的半月天,是本體,還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