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轉了一圈看了起來,果然我的腳下是沒有影子的,我的影子以前還在的,但是這次怎麽不見了?
半月天和林夕都是沒有說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幹着急,我仔細回想着,之前和半月天去王村的時候确實我還是有影子的,不過當時多了一個隻有女人頭顱的影子。
在之後也好像是有影子的,影子丢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我忽然想到了最近怪異的事情,就是我去了那個血棺,難道去了血棺之後我就已經死了,所以我的影子才沒了?
但是看半月天和林夕的反應不是啊,想着我就更加決定去血棺裏那裏看看了,我就說道:“走吧,快點去那裏吧。”
果然,這次有了亮光我們三個很快就走出了鬼打牆,走了不一會,就看見了不遠處挖的那個坑。
我心裏還是有點擔心林夕的,萬一半月天說的是真的,眼前的這個林夕是冒充的話,我會不會真的死去,然後棺材裏的那個林夕活過來。
正在我這麽想着的時候,忽然我就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猛然我就回過了頭,卻見一個小女孩站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哥哥,跟我一起玩吧。”
小女孩的嘴沒有動,但是聲音卻已經傳到了我的耳朵裏,而且這個小女孩慘白的面容我忽然覺得好眼熟,我一下子記起來了,這不是在703房間裏見到孟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嗎?
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我被吓的接連後退,一下子踩到了什麽東西,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慌忙之下,看見了一顆披頭散發的頭顱貼在了我的面前,女人慘白的面龐詭異的嘴角咧開着笑看着我。
我急忙從那裏滾開了一點,但是手上卻馬上觸碰到了另一個人冰涼的手臂,一轉頭才看見是孫鐵蛋子的屍體,似乎察覺到了我在看他,本來閉着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看着我就是那種很瘋狂的笑。
我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起身就要跑走,但是還沒站起來我就發現,周圍的樹上挂着的都是人皮,隻不過這次的人皮是我們村子的,看着周圍衆多熟悉的面孔,我的心裏說不出的驚恐。
情急之下我爬了起來,四下看了下,才發現半月天和林夕都不見了,旁邊隻有那個小女孩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這個小女孩算上這次才一共出現了兩次,但是這個小女孩爲什麽會在這裏出現,難道孟婆也來到這裏了?
“哥哥,跟我一起玩吧。”
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我聽見了兩個嬰兒咯咯的笑聲。
轉頭我就看見了之前血棺裏的那兩個血嬰,是真的,那個血棺裏真的有屍嬰,我急忙就想要逃,但是我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看見那兩個東西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本來面無表情的神色,顯出了一點惱怒,我隻是這麽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我都感覺渾身一陣發涼。
“走開。”
隻是兩個字,但是那兩屍嬰馬上就沒有了咯咯的笑聲,直接就那麽消失了,然後那個小女孩就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看着我,忽然她回頭看了一下,說道:“我奶奶叫我了,下次再找你玩吧。”
這個小女孩的話音剛落下,我面前的景象就逐漸的變幻起來了,原本那些樹梢的人皮消失了,腳下孫鐵蛋子還有那個女人的頭顱也消失了,半月天也出現在了不遠的地方。
隻不過場景卻有點奇怪,半月天背着身子站在了血棺前,林夕不見了。
我急忙跑到了跟前想要問半月天林夕去哪裏了,忽然我就聽見了那個血棺裏有聲音,是林夕微弱的聲音:“救……救我,甯……安。”林夕從血棺裏艱難的擡起了頭,隻見那顆頭上面竟然長滿了不知名的草,還會緩緩的蠕動,而且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林夕的皮膚下面鑽了出來。
林夕怎麽會跑到那個血棺裏了?而且還是這麽一副凄慘的景象,馬上我就想到了是半月天搞的鬼,聽着林夕的聲音,我忽然聯想到了最開始我做夢的時候,有一次也是夢見我女朋友從床下艱難的露出半顆頭顱,痛苦的叫我救她,難道這個就是場景成真了嗎?
我的拳頭捏的死死的,看着半月天的背影喊道:“你他媽的,你到底做什麽了?”
半月天沒有說話,隻是背對着我,我捏緊了拳頭慢慢的走進了半月天,咬着牙問道:“你背對着我是什麽意思?是覺得一直欺騙我覺得沒臉見我了嗎?”
半月天忽然笑了起來,隻不過這個笑聲和他以前的笑聲不同,這次的笑聲要顯得更加的沙啞一些,半月天說道:“我确實覺得沒臉見你,就現在的我來說的話。”
半月天說着,猛然就轉過了身體,半月天的整張臉全部都凹陷了進去,詭異凸起的眼球,凹陷進臉頰裏的皮,整張臉好像一點肉也沒有了似的,不隻是臉,身上也不是之前胖子的樣子了,完全是一副骨頭一樣。
總之,現在的半月天好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在我剛才産生幻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林夕跑到了血棺裏,還變成了那副樣子,而半月天也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半月天瞪着詭異的眼睛看着我,說道:“是不是很奇怪?”
半月天笑看着我,但是那張隻有皮的臉隻是褶皺了一下,我沒有回答半月天這個問題,我聽着棺材裏林夕的聲音,我隻感覺對不起林夕,畢竟我要是聽她的,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果然,那個從頭到尾一直在說謊的人就是你吧?”我憤怒的看着半月天:“你到底對林夕做了什麽?”
半月天聽完我的話,仰着頭笑了起來,說道:“我?這麽跟你說吧,不應該說就是我,是從頭到尾,所有人都在跟你說謊,隻不過這些人中隻有我跟你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而且這個人我也跟你說了,她不是林夕,你看。”
說着我就看向了血棺裏面,血棺裏的那個“林夕”在那些草中不斷的掙紮,最後面容和身材不斷的發生變化,果然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的樣子。
我有點驚訝的看着血棺裏發生的變化,難以理解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她是誰?”
我還沒來得及過多的反應,血棺裏的這個人,血肉不斷的枯萎消失,最後變成了一張空皮囊,而相反的是半月天的身體逐漸的充盈了起來,最後重新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半月天眼神中異常興奮,重新捏了捏手掌,這才說道:“血棺洗罪,活人獻祭,果然是真的,是真的,我從詛咒裏擺脫出來了,哈哈。”
看着半月天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我漸漸地明白了,從一開始我的考慮就是錯的,我一直認爲棺材裏一定會有什麽東西,但是其實半月天要找的根本不是血棺裏的東西,也不是什麽族譜,而就是血棺本身。
“活人獻祭,血棺洗罪,看樣子那個血棺需要活人獻祭才能洗掉人身上的詛咒,半月天你不用我來獻祭,估計是因爲我不是活人的關系的吧?所以在一開始你就假裝血棺裏有東西,吸引我來窺伺血棺裏的東西,而且你也知道村子裏沒有别的活人了,想要活人獻祭的話,隻剩下了那個林夕,而且隻要我跟你走的話,林夕一定會因爲某些原因跟着,這樣你正好可以用她來獻祭,我說的對吧?”我打斷了半月天的笑聲說道。
半月天這才收攏了笑聲,看着我說道:“說的不錯,看來你還不算太笨,我早就說過,咱倆是一條船上的,是同一類人,這個我沒有騙你,因爲,咱倆都是隻剩下半口氣在陽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