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血棺裏?但是之前半月天剛跟我說過我沒有産生幻覺,那個棺材裏除了王二狗的屍體沒有其他的東西,怎麽忽然又說那個血棺裏是林夕了?
半月天擡頭想着那邊的林夕使了使眼色解釋說道:“我是爲了防備她,假裝咱倆都不知道蠱蟲的事,萬一要是真撕破臉了,我這兩把刷子還真不一定能弄過這玩蠱的。”
林夕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了床頭,低着頭弄着衣襟,也沒有看我倆這邊,我想了想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屍嬰和棺材裏沒皮的屍體都是我看見的假象了?”
半月天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再說了,你爺爺怎麽可能養那種邪性的東西呢。”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半月天,假如半月天說的是真的的話,那林夕說的話就可疑了,因爲林夕說過屍嬰隻攻擊具有死氣的屍體,如果根本沒有屍嬰的話,林夕就是想讓我相信半月天早就死了。
但是半月天也有可能說假話,那個血棺裏真的有很重要的東西,他不想讓我知道,所以讓我産生了幻象,想着我摸了摸胳膊上的紅印,我分明記得這是那個屍嬰抓着我的胳膊留下的印記。
我需要求證一下,那個棺材裏的東西,想着我就說道:“那你再跟我去血棺那裏去看一下吧。”
半月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駁說道:“沒什麽好看的,而且你身體裏的這個蠱蟲,萬一要是再被喚醒了的話,我也救不了你了。”
他不想讓我去。
我搖了搖頭,很堅決的說道:“我要去證明一下,你倆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不等半月天繼續辯解,我就回到了屋子裏拿起自己的外衣穿了上,林夕見我進來,慌忙問道:“甯安哥,你要幹什麽去。”
“去一個地方。”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但是林夕忽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站了起來說道:“我也跟你一起去。”
我皺了皺眉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就行了。”
“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林夕的眼睛變得水汪汪的了。
半月天也湊了過來說道:“我也不建議你跟着,小姑娘家家的去那地方也不好啊。”
林夕隻是别過頭沒說話,氣喘籲籲的看着一邊,半月天也沒說話,對于這兩個人我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隻好說道:“一起去吧”
說着我就向着門外走了,就在我看半月天的時候,不經意的看見半月天的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笑,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沒有了。
是我的錯覺嗎?
沒有帶什麽東西,我們就出了家門,但是剛出家門,就見門口有個人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們三個。
因爲已經是黑天了,而且村子裏早就應該什麽人沒有的,忽然冒出了個人影,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看清楚,是孫鐵蛋子,孫鐵蛋子這個時候雙目呆滞,渾身都是血迹,好像剛經曆了什麽大的刺激。
忽然孫鐵蛋子用手指着我們三個,咯咯的笑了起來,很瘋狂的那種笑,我看着孫鐵蛋子忽然有種十分莫名的恐懼感。
真的,孫鐵蛋子和我屬于那種穿開裆褲一起長大的發小,當一個和你關系非常好的人陷入這樣一種瘋狂的時候,那種恐懼真的很可怕,雖然很想幫助,但是顯然此刻我心裏的恐懼占據了上風。
我因爲這種害怕,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小聲的說道:“鐵蛋子,你……你别吓我,到底怎麽了?”
林夕一把把我拉到了身後,說道:“小心點。”
孫鐵蛋子忽然停止了笑聲,好像看見了什麽恐懼的事情,眼睛瞪大了起來,原本黑黝黝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蟲子,都是蟲子,很多,很多……”
說着孫鐵蛋子忽然就在自己的身上拍了起來,好像自己身上真的好多的蟲子似的,忽然孫鐵蛋子就瞪大了雙眼,看着我們三個,猛地擡起了右手,驚慌的指着我喊道:“你,該死的人不是我,不應該是我,是你,該死的是你,哦,你早就死了,哈哈……”
說完孫鐵蛋子就一邊瘋笑着一邊跑遠了,看着孫鐵蛋子的身影我變得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孫鐵蛋子的話是什麽意思,我早就已經死了?
他是瘋言瘋語,還是真的話,而且村子裏的人都失蹤了,爲什麽孫鐵蛋子沒事,林家莊隻活下來林夕一個,王村如果也是隻活一個人的話應該就是王半月,那雲村隻活下一個人應該是我才對啊,爲什麽孫鐵蛋子也沒死?
難道我真的死了,我其實一直都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半月天忽然說道:“别想太多,瘋子的話,和孟婆一樣,不要相信就好了。”
說着半月天就走在了前面,而我也在心裏想着,我不可能已經死了,如果我真的已經死了的話,家裏人怎麽會表現的那麽正常?
而且關于那個詛咒,我也不清楚詛咒的村落是不是會隻留下一個人,我看了看林夕問道:“你在孫鐵蛋子家裏也沒有看見那個族譜嗎?”
林夕搖了搖頭,看來林夕還真的是什麽也不知道,我隻好和林夕一起跟在了半月天後面,但是當走進樹林的時候,我們都是感覺出了奇怪的地方。
出了村口,向着樹林那邊走,其實沒有多遠就能走到那個墳那裏的,但是現在粗略估計一下,我們走了也有半個多小時了,半月天也是有點累的氣喘籲籲的了,擦了擦汗說道:“娘的,鬼打牆了。”
說着半月天直接點燃了打火機,四處照了照,說道:“得弄個火把照亮,不然這樣困下去,要到天亮才能走出去。”
說着半月天就去弄了點樹枝和桦樹皮,趁着這個空隙,林夕抓住了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甯安哥,我覺得咱倆還是别去了,這個人很可疑,現在又鬼打牆了,我怕你出危險。”
我看了看林夕說道:“你要是真怕我出現危險,你就應該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林夕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我不能說。”
“爲什麽?”
林夕看了看在一邊的半月天,忽然在我的手裏塞進了一張紙條,小聲說道:“等今晚過去之後你再看。”
半月天好一通忙活,終于是弄了個火把,點燃之後周圍一下子就明亮了好多,火把把四周點亮了之後我就急忙把那個紙條放了起來,半月天說道:“這回沒事了,很快就能到了。”
不知道爲什麽我總感覺半月天好像很急着去那個棺材那裏,不然以半月天的性格,應該會很灑脫的說一句,大不了天亮了再去,可是半月天似乎很着急去。
半月天擦了擦汗水,說道:“走啊,這路我都給你照亮了。”
我擰着眉頭看了看半月天說道:“你好像很着急去啊。”
半月天一聽我的話當時就不樂意了,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嘿,你說要去看看那我不讓,你非要去,我這好心幫你撞破鬼打牆,你又說我着急去,你到底什麽意思啊?那我可回去了?”
我一想半月天一直以來也沒有真正的害我,而且我這次來本來也是爲了調查半月天有沒有說謊的,他都跟着來了,我還能說什麽,隻好說道:“我就是随便那麽一說,咱們接着走。”
我剛要走,林夕忽然拉住了我,指着地上說道:“少了個影子。”
我急忙低頭看了過去,半月天的影子正在他的腳下,林夕的影子在身後,我的身後卻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