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的女人頭,還在笑,能有多恐怖你應該能想象出來吧?”半月天越說越陰森,最後掐滅了煙之後說道:“這王村可不能去了,太恐怖了。”說着半月天仰頭就躺在了床上,我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半月天對我說道:“怎麽了?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呢?”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爺爺,去世了。”半月天驚訝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問道:“怎麽回事?我看你爺爺身子骨還挺硬朗的,怎麽會忽然去世了?”我就大概把我見到的事情跟半月天說了一下,半月天用手捏着下巴,繼續追問道:“你确定當時你身邊沒有别人?”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當時我是很小心謹慎的跟着我爺爺的,而且當時的時間也不太可能出現别人。”正說着我忽然想到了一個那個時間還沒有睡覺的人——王詩雨。當時我剛把她送回鐵蛋家裏,而且王詩雨總是半夜在我家跟前晃悠,我這才覺得爺爺當時看見的會不會是王詩雨。半月天錯了幾下腦門,搖了搖頭說道:“難道那個墳裏是你爺爺養的什麽?”我驚愕的站了起來說道:“怎麽可能,從我記事起我爺爺就一直在這個山村沒出去過,怎麽可能懂得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而且也沒聽我家裏人提起過啊。”半月天急忙說道:“我就是那麽一說,而且那個墳裏面是什麽咱也不知道呢。”半月天思考了一下說道:“我看,不如咱們去把那個墳挖了,看看怎麽樣?”我一聽半月天的提議,我直接就看向了半月天,這個我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我心裏有擔心,擔心那個墳裏的東西。我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等一段時間再說吧,等我明天問問家裏的人,知不知道那個墳裏是什麽。”半月天也表示贊同,忽然我才發現,那張人皮不見了,我急忙問道:“對了,那個人皮呢?”半月天說道:“我又給扔了啊,早上去王村的時候順道,我就又給埋了,這次不會來找你了。”說着半月天翻身就準備睡了,但是我卻有點懷疑了,這個人皮又不見了,記得那次從703出來的時候也是半月天給我掉包成了衣服,這次又是趁着我不注意給我埋了,他好像不想我和這個人皮有接觸。難道這個人皮真的和我有什麽關系,而且這個人皮也确實是在“我”的包裏出現的,那時候的我背着這個人皮是要幹什麽?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暫時我也不想了,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又陷入到了另一個迷霧裏,爺爺的死,荒山裏的墳,跟着我的人皮,詭異的村子,還有一個神秘的王詩雨。我看了看放在床頭的我的那個包,而且那些相機裏的相片到底是怎麽回事,本來想趁着半月天不在問個清楚的,但是看老爸那個狀态,我真的不忍心再追問什麽了。停靈的這三天家裏都很安靜,所有人都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了,唯獨奶奶,每天吃過飯,都要去放着爺爺的那屋陪爺爺聊會天。家裏早早的就弄好了下葬的東西,紙錢、冥紙做的日用品,最後從外面擡來了一口紅漆棺材,爺爺的遺體被放在了裏面。很快就開始起殡了,家裏的一行人披麻戴孝的出發了,大概我是頭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發暈,走在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奶奶走在了最前面,爸爸和媽媽緊跟着在紅漆棺材的旁邊,我在稍後面一點,走着走着,忽然媽媽就回過了頭,看見我之後,媽媽眼中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随後十分匆忙的跑向了我,向着我伸出了一隻手,把什麽東西從我的脖子上拿了下來。“你這孩子,死人的東西你怎麽能往脖子上戴呢?”說着媽媽晃了晃她拿在手裏的東西。我這才看清楚,媽媽手裏捏着的是原本放在我包裏的相機,我心裏一驚,我什麽時候把這個相機拿出來的?媽媽面帶愠色的看着我說道:“放回去,一會都是要一起燒的,那些死人的東西,活人不能貪,不然會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的。”說着媽媽把那個相機放到了我的手裏,重新回到前面,我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手裏的相機,心中疑惑,什麽死人的東西?等等,我剛才在拿着這個相機照相?我猛然擡起頭看向了前面的那口紅漆棺材,隻覺得十分的眼熟,這不就是原本這個相機裏拍攝的照面裏的那口紅漆棺材嗎?我的心髒猛然抽動了一下,腦子裏想到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可能,根本不存在我的葬禮,因爲那些照片是我自己拍攝的。腦海裏想着這些,我匆忙的重新打開了相機,翻看這裏面的照片,越看我的手就愈加的顫抖不已,照片的角度,情景都和我剛才在的位置一樣,隻不過不同的是,照片裏的爺爺消失了。但是剛才媽媽來拿相機的狀況,和拍攝的照片完全一樣,隻不過我還發現了一個和我之前見到的照片不同的地方,少了一張自拍,少了一張那個眼角留着血迹的女人的自拍。正在我想着的時候,爸爸媽媽忽然就招呼我了,我急忙重新收好了相機,去找媽媽爸爸了。安葬好了爺爺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一家人回到了家裏也都是疲憊不堪了,我跟爸爸媽媽說了會話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半月天早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我急忙重新翻看起了相機裏的相片,确實跟我之前見到的不一樣,就是原本有爺爺的照片爺爺都消失了,但是其他人都還在。我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麻咧咧的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在我的心裏蔓延,我爺爺才剛剛下葬,可是我怎麽會在那麽久之前就見到了這些照片?而且當時聽媽媽的話,這個相機好像在她眼裏是死人的東西,也就是說媽媽眼裏把這個相機看成了是冥紙做的東西了。可是爲什麽拍下這個照片的人會是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情的發生,簡直比讓我知道死的就是我還要讓我難以理解,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我猶豫了再三,我慢慢的舉起了相機,把鏡頭對準了我自己。相機裏原本的照片少了一張自拍,既然拍照的人就是我,會不會我對着自己自拍一張,照片裏的人也會變成那個眼角流着血淚的女人的自拍?鏡頭閃過了閃光,我急忙把相機轉了過來,但是屏幕上一片漆黑,我看了一下相機,媽蛋的,相機沒電了,記得我就那天回來的時候充了一會電,這下子可真是有點糟糕了,村子裏沒有電,我手機都沒怎麽開過機,就是爲了省電。我心裏有點苦惱的把相機扔在了一邊,躺下來開始舒緩自己緊繃的神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很快我就睡着了。夜半時分,我就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尿急了,就想要起床,就想推開半月天讓他讓讓,但是這麽一推,我就發現自己推在了一個瘦弱的身體身上。我本來已經有點放松的神經一下子又是緊繃了起來,我急忙摸起了自己身邊的手機,按亮照了過去,這才發現我身邊躺着的根本不是半月天了,是個穿着一席壽衣,面色鐵青的面孔,側卧着身體,面朝着我看着。我爺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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