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按下了監控視頻的暫停按鈕,仔細看了起來,确實進來的人是半月天,可是他怎麽會在8樓進來呢?我明明記得在茶樓的時候他說有急事,所以離開了,怎麽會忽然在8樓出現呢?我馬上切換到了8樓的監控器,又把時間向着前面調了十分鍾,走廊裏什麽人影都沒有,忽然有一個房間門被打開了,正是我住的803,随後半月天走了出來。看到這裏我的心裏猛的一驚,半月天竟然進入到了我住的房間,他怎麽進去的?而且爲什麽要進我的房間?“你是誰?這邊是監控重地,你不能進來的。”“哎呀,我是警察,過來辦案子的,正好,我要征用你們配合一下我的工作。”“警察?讓我看下你的證件。”外面忽然傳來了争吵的聲音,顯然是半月天被物業的人回來給撞見了,正在外面争吵呢,顯然沒有時間繼續看這個視頻了,我隻好拿出手機把這段我正在看着的視頻給拍了下來。外面的争吵又持續了一兩分鍾,最後半月天和兩個保安制服的人推推搡搡的進來了。“你又是誰?”一個保安指着我說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麽目的?不老實說的話我可要報警了啊?”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我急忙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關閉了視頻,我解釋說道:“我和這個胖子是一起的。”半月天掙脫了兩個人拉着他的手說道:“我跟你們說,胖爺我倆可是來辦大案子的,要是證據鏈斷了,我讓你們兩個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個保安扶了扶帽子說道:“你說你是警察你就是啊?我還說我是物業經理呢,警官證,快點,要是沒有的話,你們今天可走不了了。”看着這兩個保安趾高氣昂的樣子,顯然是想要抓住這點事情敲我倆一筆。這下子我可緊張了,因爲半月天這家夥根本就沒有警官證,但是半月天直接掏出了一個黑色小本,打開之後在那兩個保安眼前晃了一下之後說道:“看見沒?看見沒?”我也湊過去看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一張警官證,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虎一下這個保安應該足夠用了,畢竟保安本身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活,所以兩人很痛快就讓我們走了。臨走的時候半月天還拷走了幾天的視頻,說是作爲破案的證據,我也不知道他要的是哪寫天的視頻,因爲他好像防備着我似的,是小聲對那個保安說的。果然這下子半月天身上的疑點更重了,離開了之後,半月天并沒有說要走,反而是一直跟着我。“你沒别的事了嗎?”我看着半月天問道。半月天應了一聲說道:“當然有啊,我怕你出現危險,所以我去幫你看看,不瞞你說你的屋子進去髒東西了。”我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什麽意思?”還我家進來髒東西了,偷偷進來的不就是你自己嗎?半月天也不耐煩了說道:“總之先回你家再說吧!”說着半月天直接走在了前面,我也隻好和他回到了家裏,鑒于防止自己走錯房間,這次出門前我在門邊上還有8樓的牆壁上都做上了記号。這次我是看見了記号才确定自己回到了家裏,不過剛走到家門口我就發現門口有一個黑色的袋子,好像是快遞。半月天也看見了,我剛要去撿,不過半月天忽然攔住了我說道:“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最好還是别亂撿,小心引來髒東西。”我覺得也有道理,不過我湊近了看了一下地址,心裏的疑慮就消失了,因爲這是從我家牡丹江那邊郵過來的。“這是我家裏人給我的快遞,沒事,”說着我就把快遞給拿起來了,果然上面的快遞單上寫的寄件人是我父親的名字。半月天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麽,拿着快遞就和半月天進到了房間裏。我去伸手開燈,但是開了兩下之後竟然沒反應,我心想着難道是斷電了?可是我倆上樓的時候電梯明明能用的啊!“沒電了?”我又是按了兩下開關,然後我就走到了窗戶跟前,這才發現好像整個小區都沒電了。“得,看來是咱們剛做電梯上來就沒電了,運氣還挺好的,”半月天拿着手機照亮,坐在沙發上說道。我把手裏的快遞放在了茶幾上,從抽屜裏摸出了兩根蠟燭,這還是跟林芷瑤耍浪漫的時候留下的。點着蠟燭雖然還是昏暗的,但是屋子裏好算是有點亮光了,我也是有點累了,坐在沙發上說道:“大師,你來都來了,你看看我家裏現在怎麽樣?有什麽髒東西在啊?”一邊說着我一邊拆起了那放在門口的快遞,半月天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倒還真沒發現什麽,隻不過感覺陰氣重了一點。”我倒還真沒什麽感覺,隻顧得拆開快遞了,拆開以後我才發現裏面是一個日記本,隻不過這個日記本是我小時候的,家裏怎麽會把這個日記本給我寄過來了?我一邊翻看着日記本一邊說道:“對了,你昨天走的時候沒落下什麽東西嗎?”半月天這才一拍腦袋,驚訝的說道:“哎呀,你看我這個腦袋,我就總感覺少點什麽東西呢,那個死人皮。”我擡頭看了一眼半月天,我感覺他可不像那種會粗心到把這種東西落下的人,果然半月天的眼神有點閃躲的意思。“那裏面根本不是死人皮,是一件衣服,一件古裝的衣服,”我直接說道。半月天吃驚的說道:“這樣啊,那可能是我看走眼了,你也說了你不可能去扯着一個死人皮出來。”半月天說完就端起茶杯給自己倒水了,好像是在逃避我的目光。我看了看半月天就低下頭看着給我寄來的這個日記本了,雖然我很懷疑那個皮有可能是被他藏起來了,但是他有什麽目的呢?正在我想着這個的時候,我忽然察覺到這個日記本有點奇怪,因爲翻到後面的時候,寫的日記很新,而且沒有寫年份,隻寫了幾月幾日,隻有幾條。我急忙重新翻看起來了,有新字迹出現的日期是9月5号,寫的内容也十分的少。9月1号:店裏的生意不景氣,是時候進點新貨了。9月2号:目标,老鄰居,鄰家姑娘,林夕。9月5号:計劃有變,店鋪關閉。9月9号:林夕,确認死亡。總共就這麽四天,但是看完之後我感覺自己後背一陣發涼,這是什麽日記,怎麽會記在我小時候的日記本上,更令我感到恐怖的是這個字迹,就是我的字迹,不會有錯的。而且更加巧合的就是這最後一天的日期——9月9号,不正是林芷瑤死亡的那天嗎?爲什麽會從我家裏寄出這樣的一本日記本?來不及多想,我急忙就把日記本給合上了,忽然感覺這些話雖然不多,但是含有的信息量可挺多的。“怎麽了?”半月天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問道:“這個日記本有什麽問題嗎?”我揚了揚日記本說道:“沒什麽,就是家裏給寄過來的小時候的日記本,沒什麽。”說着我就打算把快遞的盒子扔掉,剛拿起快遞盒子,我就感覺這個盒子有點異樣,裏面似乎還有着什麽東西在。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黑色的袋子,我打開看了一下,借着昏暗的光線我看了一下,裏面厚厚的一打一打的全是紙錢,整整好好的十打。“這他娘的是誰的惡作劇?”本來最近我就感覺挺郁悶的,結果還有人在我的快遞盒裏放這些東西。半月天聽了之後說道:“我說你小子也太天真了吧,還以爲這是有人在惡作劇嗎?很明顯這是鬼來買東西來了,呐,這一疊可是一萬呢,十萬可是不小的價錢了。”十萬?我忽然想到了那個方山之前來找我買畫的時候出的不就是這個價錢嗎?難道是方山變成鬼來找我買東西來了?不過梁老師明明說他沒有死啊,那就是方山沒有從我這裏買到畫,所以故意這麽捉弄我的吧?記得他那時候走的時候跟我說過這個畫很詭異的,所以他故意利用這個來吓唬我,想讓我把畫賣給他。“難道他是來買那個畫的?”我看着半月天問道。半月天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因爲那個畫是當年那個店鋪的鎮宅之寶,想不到方山死了都想要得到那個畫。”“你是說這幅畫是原來那個7樓店鋪的東西?”半月天點了點頭,我繼續問道:“那個店鋪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啊,那時候聽你提過一點,好像挺詭異的。”半月天看着我說道:“當然詭異了,因爲那個店鋪做的是死人的生意。”“死人的生意?”我雖然很害怕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死人能有什麽生意?”半月天正要說,忽然我就聽見自己的床那邊好像有動靜,半月天也聽見了,對着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倆同時起身向着床邊靠近了過去,忽然我的床闆傳來了猛烈的撞擊的聲音,好像是床下有什麽東西似的。吓得我直接倒退了好幾步,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隻長滿了白色絨毛的手從床闆下伸了出來。半月天一看急忙大喊一聲:“不好,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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