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飛看到我的出現,頓時吃了大驚。“你怎麽在這?你他媽小蔣交代下來的任務你也敢撩單子!”他不可置信的道,腳步自然停了下來,而他手下早就把槍校準了我們,準确的說應該是身高三米的雪怪巴爾紮。其中一個背的黑漆漆的大煙管,艹,該不會是小鋼炮吧?後來我才反應過來,他沖着大叫的,其實不是我,而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老爹。
“你來的我就來不得?”我來不及解釋,隻聽身後什麽東西掉了下來,回頭一看,頓時瞳孔縮了起來。巴爾紮抓着我們大步的奔到孫逸飛人群,後者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開槍。一口氣洩了大半,巴爾紮把我們放下。我們連忙轉身,什麽武器都抄了出來,嘟嘟嘟,轟……一時間,槍械的火光沖天。
隻見一個巨大的猶如動物體内某種器官的詭異生物快速的從五樓掉了下來。由于軀體滑膩,無骨柔軟,從五樓的缺口處一直拉長着身軀,逐步掉落下來。掉在地上的部分,還脂肪一樣抖動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這怪東西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有的隻是其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色的人臉,每張人臉都痛苦的張大着嘴巴,眼睛處沒有眼珠,空空的看向四面八方,人盯了一會就感到魂都快被吸了過去。
子彈打在這怪物身上,毫無反應的被其表面覆蓋的充滿粘液的粘膜彈開。而手榴彈的爆炸,阻擋了它的行進,但傷害也是有限。
“這是食人胃,大家不要被他吃了。”老爹提醒道。“咦,你不是洪興東?”孫逸飛奇怪道。臣臣看不下去了,指了指我,孫逸飛才一驚一乍:“你怎麽綠了?”
“赤那,你能不能專心點處理這怪物!”我道什麽綠啊,多難聽。
話音剛落,老爹口中的食人胃完全脫離的高樓的束縛,後面居然有一條巨大的鎖鏈拉着,隻不過沒有繃直。食人胃着地的部位劇烈的震動,而後前端向上一擡,露出一個巨大的吸盤,從裏面噴出十多根臍帶一樣的血色觸手。
“快躲!”
所有人各自避開,但還是有孫逸飛帶來的倒黴蛋沒能躲開,被幾隻觸手抓住。這時,鬼夜叉不聲不響的手起刀落,砍在觸手上,血經構成的觸手居然韌性超乎想象,沒能割斷!嗖,觸手一下子收了回去,将幾個人送入吸盤下,而後肥大的軀體向下一壓,原本凄厲的喊叫聲戛然而止。随着食人胃的抖動,隻見它背上赫然印出了那幾個倒黴蛋的恐懼的臉。
我們齊齊的倒吸了口涼氣。孫逸飛手下特務吓得腿腳直哆嗦,不管孫逸飛的呵斥,撒腿就跑。孫逸飛怒不可遏,直罵廢物,回去非以逃兵罪處置。至于我們幾個?當然是一起逃了。着食人胃油鹽不進,根本打不死,沒法力敵。
索性食人胃速度慢了下來,它的攻擊性隻要有了防範,立馬大減。而且離開了狹窄的高樓裏面,在相對廣闊的地下,再不濟我們還是逃得過的。就這樣,連穿過兩個宮殿,食人胃沒能再追來,拴住它的鎖鏈已經到了極限。躲過了最後一次觸手攻擊,我們又一口氣逃出三個宮殿,來到堆積珠寶的宮殿休息下來,手撐着膝蓋大口喘着粗氣。
孫逸飛剛剛還人多勢衆,結果一眨眼,手下死的死逃的逃,成爲了光杆司令一個。我對他冷笑,可沒有好臉色。
“你來這裏湊熱鬧幹嘛?”我問道。
孫逸飛瞥了我一眼,過了會,癟嘴道:“應該我來問你。”
我心中冷哼,保密局的某方勢力看來也是被永生給誘惑了。這一點其實老早就猜到了。隻不過我好奇,孫逸飛野心或許有,可沒有那麽大的能耐,那隻能是他背後的某個大佬。這個大佬是保密局裏的人,還是脫離了保密局系統的大人物?比如老蔣?這個難說。
“下面我們要去哪?”田文亮開口說道。
我們幾個面面相觑,以這片宮殿群的格局判斷,最有可能作爲中心的地方就是已經毀壞的那棟九層高樓。如果說徐福墓藏着什麽秘密,那很可能就在那裏。這也是明知道那棟樓越往上危險系數越大,老爹他們還是執意上去的原因。可是聽鬼夜叉他們叙述,缺是個陷阱。頂樓關押着一具恐怖的食人怪物。
幾個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尤其是老爹:“東子,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哪?”頓了頓,表情眼神的問:“你李婵娣,應該是是你孃孃假扮的,和你說了什麽,她人現在在哪?”
其他人都等着我的回答。
這時我卻沉默了。孃孃給我說的内容還過驚世駭俗,而且涉及到我身份的核心秘密,叫我怎麽開口。老爹一改以往的慈善,頗爲嚴厲的催促着我。我看着他的臉,感覺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容貌忽然産生了生疏感,有點陌生起來。耳朵裏已經聽不帶其他的聲音,陷入了思維恍惚中。老爹他不是和孃孃二十四年前來過這裏,爲什麽現在反而不記得了?見到孃孃後他應該猜測的出什麽來,那完全沒必要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這麽大肆催問。
臣臣搖了搖我:“東子,你怎麽了,是不是累暈了?”
我回過神來,旋即對老爹說:“你讓我看看你肋骨。”
“搞什麽,有什麽好看的。”老爹茫然。
我伸手去摸,看看是不是和孃孃受到了同樣的詛咒。
就在這時,變故大作。
整座仙山開始搖晃,而且越來越劇烈,我們連忙攙扶着快速離開宮殿,謹防這上千年的建築塌下來把我們活埋。結果剛跑到外面來,腳下沒有一塊好地。青石地闆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縫,一股股熱熱的白氣從裂縫的飄出來。
“地裂了!”我們大駭。要是仙山塌了,我們真可謂死無葬身之地了。
忽然,臣臣捂着嘴巴,睜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朝天上指去。
同一時間,四周一下子變成凄厲的血紅色,我們擡頭一看,“艹,怎麽有個紅太陽!”
我們所在的地方,說穿了其實是一個巨大空間的洞窟。也就是山中藏山。洞窟頂端是由大量的地底螢蟲照明,可是地震發生後,不光是腳下仙山,穹頂也是布滿了裂紋,無數的螢蟲受到驚吓躲進了裂縫裏。取而代之的是,正當空的地方,破開岩石泥土後,顯露出一顆大約十多米直徑的大紅球,這還是露出來的部分,在地下看去,宛如紅日當空。
這塊紅球想來是一塊極其罕見的礦石,作爲光源,散發出血般的光芒。怎麽看都是人工打磨的痕迹。
我們看的呆了。
與此同時,地震突然停了下來。
“快看,紅太陽裏有東西!”田文亮叫了一聲。我們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兮兮的盯着紅球。隻見球體裏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是個人類!由于離得遠,看不清楚容貌和性别。那人類隻影射出一片黑色。
“徐福老兒,你原來藏在那了,奶奶個熊,别以爲居高臨下的,老子就吃不到你肉!”巴爾紮大嚷。
我卻心知那人影絕不是徐福的,真正的徐福肉身在地底!想到這,我偷偷的看了眼鬼夜叉,後者察覺我在看他,皺眉回瞪了我一眼,我不再吭聲。
忽然,又一下子出現了四個人影,都聚集在紅球靠外的位置,似乎在饒有興趣的看着地下的景色。更是指指點點,一副上帝的模樣。
“媽的,這些是什麽鬼人。”我念叨着,開槍射了幾下,子彈要是打的到那裏就見鬼了。
就在我們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鬼夜叉忽然雙目通紅,對着紅日發出一聲悠長的怪叫。這一變故把我們吓壞了,連忙離巴爾紮遠遠的。隻見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膨脹,原本三米的身軀生生拔高到六米,長了一倍!肌肉更是發達的和金剛一樣。
連叫了幾聲,巴爾紮望着紅日,完全沒有反應。我心裏一咯噔,想起巴爾紮在台灣的時候,藥力剛剛發作那會兒,大半夜的一個人夢遊出去。現在他這幅失去意識的模樣,莫非受到了這個邪性的紅日的影響?
鬼夜叉,田文亮和孫逸飛都舉起了槍。瞄準同伴巴爾紮。我和臣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舉起手槍。
“他中邪了。”田文亮道,搖了搖頭:“這體格,還不受束縛,要是他真發了失心瘋襲擊我們,比之前那食人胃還有麻煩。”說話的功夫,我們早就開始節節後退。
也許是田文亮的烏鴉嘴起了作用,從紅日上突然射出一道粗大的光束,不偏不倚的打在巴爾紮的身上。而後,紅日裏的一個人影嗖的沿着光束射下來,沒入巴爾紮體内後消失不見。巴爾紮猛的低下頭,眼睛血紅的對我們開口,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你們快走,大妖怪快出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是什麽人?”我問道。
“族長大人,我就是看護這片孕育之地的怨靈啊。”巴爾紮口述。
我一驚,叫我族長大人,那她生前應該是上古種族中的一員。
鬼夜叉問道:“大妖怪又是什麽東西?”
巴爾紮看向鬼夜叉,第一次眨了一下眼睛,忽然看出了什麽,露出驚容,旋即駭然:“是你,大妖怪是你!”
巴爾紮視線再次轉到老爹身上,渾身顫抖了起來:“你也是,你也是!”
“瘋言瘋語!”鬼夜叉和老爹面色一寒。
就在這個時候,巴爾紮大叫了一聲,極爲痛苦。隻見他腳下皲裂的地縫中,原本陣陣白氣中,幽幽的飄出一股凝練的黑氣,順着巴爾紮大腿萦繞了周身。紅色光束忽明忽暗,待黑氣彌漫在巴爾紮臉上,盤旋了三圈,咻的鑽入頭顱七竅之中,而那從天而降的人影一下子飛出巴爾紮體外,随着光束飛回了紅日内。
巴爾紮垂着頭,魔神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巴爾紮,你怎麽樣了?”我們試探的叫了幾遍。
忽的,一聲聲毛骨悚然的陰笑從巴爾紮的嘴裏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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