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喂,别像個被強暴的小娘們,給我打起精神來!”屍老拍了拍我傷口,用疼痛給我鼓勁。
我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早就虛脫了,身上都是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腥臭味刺激着我的嗅覺,大口喘着粗氣。
手裏掂量着兩顆彈頭癟了的子彈,随手扔了出去,“給我休息五分鍾。”
“嘿嘿嘿,老頭子真喜歡你這身子骨,剛剛挖開你大腿裏的肌肉,嘿,骨頭居然沒有大傷,子彈卻崩壞了。啧啧,鋼筋鐵骨,還真是鋼筋鐵骨啊!這種體質老夫隻有在說書裏李元霸身上聽說過,要是老夫有你這體質,啧啧,再活個五百年都不是問題!”屍老突然捂住嘴,似乎說漏了年齡。
我當然沒有一丁點力氣和他扯,我能隐約感到大量的新鮮肌肉纖維在傷口處拼命生長帶來的痛癢感覺,說實話我每一次都被自己的恢複力吓一大跳,這一次尤其厲害,這可是他娘的槍傷啊,幾分鍾就快跟沒事人一樣,說出去非被人綁起來研究不可。我偷偷看着垂涎我身體能力的屍老,這老頭口水都滴到我傷口上了,爲了更少人知道我體質,是不是有必要殺了他滅口呢?
“田文亮不在樓裏面!”巴爾紮的吼叫從上頭傳來。
我和屍老沒有誰搭理他,田文亮不在就表示他沒受什麽大傷。
巴爾紮突然叫道:“東子,地王爺,你們最好上來看看,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有點邪門。”
“艹,你給我滾下來,你叫我們一個瞎子,一個腿都擡不起來的半瘸子,上去?開什麽玩笑!”我氣道,難道要屍老背我,我給他指路,問題是老太監背的動我嗎,不壓死才怪。
“你自己用手爬,不要矯情。”巴爾紮大大咧咧的回道,屍老看不下去了,用太監特有的尖銳嗓音大叫一聲:“小兔崽子诶,給我下來!”
“嘿嘿,地王爺,小輩這就來。”巴爾紮咚咚咚的奔了下來,就差跪下說“喳~”然後謝恩了。
我努嘴不悅:“這老頭子至于你這樣嗎?”
巴爾紮把屍老背上,抄起大手夾着我,我一個勁的喊疼,他丫的故意給我吃疼,笑罵道:“人的名樹的影,道上混的,靠的就是一個名聲。地王爺德高望重,傳奇故事不知道有多少,我可是從小聽過來的,我對他的尊重哪裏是你一個屁都沒人知道的小冊老可以比的?”
“呵,上海話都知道啊。我問你,老太監究竟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了?”我被這混球夾在腋窩下面,熏的暈頭轉向,雙腿半懸空,磕絆在閣樓台階上,一震一震的。
巴爾紮得意道:“嘿嘿,野史傳聞雍正死後無頭,知道是誰幹的吧?”
我一驚:“難道是老太監?”
“乾隆和海甯陳家的血緣關系,知道是誰偷偷換的真龍天子嗎?葉赫那拉慈禧從一個卑微的蘭貴人,一躍奪得鹹豐帝的恩寵,知道是誰教的她?戊戌政變,知道是誰給老佛爺出的主意?李蘭英死後屍首不見蹤影,知道是誰下的毒手?袁世凱死于尿結石,知道是誰偷偷給他下的藥?49歲孫中山娶得22歲的宋家二小姐,知道是誰暗中說的媒?還有……”
“這些是誰幹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是老太監幹的!”我剛開始還被巴爾紮唬的一愣一愣的,震驚老太監居然牛到天了,到最後越來越感覺不對頭啊,這些奇葩事都是老太監幹的,你他媽逗我玩呢啊。
“額,不錯,的确不是地王爺幹的。”巴爾紮爽快的承認了,我不禁氣結,這混球直截了當的表态我就是在耍你,你能拿我咋樣?我都不知道哪裏發洩,老太監謙虛的嘿嘿笑道:“老夫其實隻是盜了幾個前朝皇帝的大墓,和江湖上的幾個大高手關系不錯,輩分虛高罷了。嘿嘿,實在是不值一提。”
我直翻白眼。
我們來到樓梯盡頭,眼前是一處寬敞的平台,平台外由憑欄遮擋,上面的香爐已經被蔡靈臣打開,手裏捏着一顆藍色的小藥丸。
謝齊被綁在欄杆上,還沒有蘇醒過來。
“香爐裏就這麽一顆藥丸,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死丹?”蔡靈臣話語剛落,巴爾紮背上的老太監發羊癫瘋一樣劇烈顫抖:“快給我看看,快!”
蔡靈臣爽快的手腕一揮,丹藥飛了過去丢給老太監,瞎眼的他憑借聲音伸手去抓,本來以他的身手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偏偏由于太過激動手一抖,從指頭縫裏漏了下去,頓時驚呼:“快接着!”
“好嘞!”巴爾紮猛一擡頭扭脖子,張開的嘴巴還沒有閉上,藍色小藥丸滴溜溜的掉進他嘴裏了。
咕噜一聲,條件反射的咽了下去。
屍老一聽這個聲音,臉瞬間就白了,連忙把枯樹一樣的手指塞到巴爾紮喉嚨裏,發了瘋的叫:“吐出來,娘希匹,快吐出來,你這混球,誰讓你吃的,啊!”
“咳咳咳,嘔,嘔~”巴爾紮惡心的不行,被折騰的一陣幹嘔,我連忙從他咯吱窩裏逃了出來,在蔡靈臣的攙扶下走到香爐旁邊,現在大腿已經可以勉強的支持體重了。
巴爾紮和老太監在一旁拼死折騰,哭天喊地的。
我反而冷靜下來,凝視着香爐,造型古樸,雖然我學上的不多,但也知道這青銅器主要是先秦的東西,發現打開的爐蓋裏有很多的銘文,與現在漢字大相徑庭,我們一個都不認識。
“這東西不像是煉丹爐,反而像是存放丹藥的藏丹爐。”蔡靈臣說着,帶我走向閣樓裏面。
嘎吱一聲,木門打開,是一間大堂,大堂正中央有一副巨大的山水畫,擋住了整個牆面,畫上的山水氣勢磅礴,而山水之上,祥雲缥缈,宛如仙境,真實的山水與幻境相結合的作畫手段我第一次遇見。隻可惜畫作上,一隻血手印模糊的印在畫作的一角,存在翻開的褶皺,大大破壞了畫的意境。
“田文亮應該從畫後面走了,畫後面有一條通道。”蔡靈臣說道。而後,我掃視了一眼大堂四周,黑漆漆的,光線照不進來。
“你們之前說的發現了一些東西,是什麽?”我問道。
蔡靈臣神秘的抿住紅唇,走到了黑暗中,很快挂在牆面上的一盞銅燈瞬間亮了起來,怕我驚疑,立刻解釋道:“這裏的銅燈,人一過來就會自動發光,應該是氣流的感應原理。”
隻見牆壁外,是一堆堆的青銅制品,我隻認識鼎,其他的東西我不認識它們,它們也不認識我。這些東西有的比我人還大,一看就值老鼻子錢了,放在古代,可以稱得上是重器了。看得我雙眼放光,貪心大起。
而後,蔡靈臣沿着牆面走了一圈,一盞盞的銅燈接二連三的亮起,如同變戲法一般。
“這就是你說的奇怪的地方……赤那,這什麽情況!”我涼氣直冒。
隻見蔡靈臣輕飄飄的走過一處,銅燈亮起後,照射出一具赤身*被吊在牆上的中年男子的屍體。
随着蔡靈臣繼續往前走,又一具赤身*的屍體赫然呈現在我們面前,是一具長相普通的年輕女子。而後,又出現了一具年輕男子的屍體。這三具屍體被一根大而鋒利的銅鈎子從下颚穿進去,嘴巴裏冒出鈎子的血色尖端,臉上還保留着死前的驚恐萬狀,就像吊着一隻剖開内髒洗幹淨的家豬一樣,看起來毛骨悚然。
我心頭一緊,九龍寶劍下意識的握緊劍柄,驚疑道:“這些屍體看起來很新鮮。”
蔡靈臣指着其中那個女屍的臉,可惜的口吻道:“我認識她,她以前是戴笠的貼身保镖,後來神秘的消失了,聽說去了一個秘密部門執行特殊任務。這三人很有可能是費芩他們一批的行動隊成員。隻是不知道爲什麽死在了這裏,而且死狀這麽凄慘。”
“有人殺了他們。”我喃喃道,雖然這句話看起來是廢話。但他們三個的變︶态死狀,還有費芩屍首的處理方式,幾乎肯定都是人爲,到底是什麽人與他們有深仇大恨,要用這種極端甚至侮辱的方式殺死并處理他們的遺體。
在蔡靈臣的指點下,我發現房梁上還挂着一個青銅鈎子,由鎖鏈牽引,上面沒有挂着東西,但一攤幹涸發褐色的血迹預示着它原來有過東西。似乎這裏原本預留着四具屍體,有一具不知道什麽原因不見了。我腦海裏不知爲什麽想到了溶洞裏遇到的那具邪屍,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脖子,不知道背上那隻鬼還在不在了。
“把你劍借我一用。”蔡靈臣指着我手中的九龍寶劍,我沒有一絲猶豫,把劍柄一推,飛了過去。蔡靈臣小心接住,輕盈一跳,再輕輕一揮,把房梁上挂着的一個空空蕩蕩的青銅鈎子斬落下來。
“好劍,削鐵如泥!”蔡靈臣不由贊歎道,沒有粘寶,大方的把劍還給了我。
我們打量着手裏的青銅鈎子,尖尖格外鋒利,雖然年代久遠但沒有一絲的生鏽痕迹。上面密密麻麻的雕刻着扭曲的鬼畫符。
“這些符号得讓老太監看……摸一摸才知道。”我啧啧嘴說道。
這時,外頭的動靜沒有絲毫減弱,隻聽到老太監氣急敗壞的抽巴爾紮後背的聲音:“吐不出來,吐不出來,你這小王八羔子,老夫要把你當唐僧肉給吃了!”
巴爾紮哭訴:“地王爺啊,我不是故意要吃的啊,那顆丹藥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現在感覺都要被你打死了,嗚嗚,再說了,長生不死藥這麽逆天的寶貝即使存在,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被人得到啊。”
老太監還是不解氣:“不是長生不老藥,至少也是好寶貝,你這糟蹋寶貝的混球,氣死老夫了。我都沒幾年壽命了,能活多久就靠這些天材地寶了,你知不知道!”
我和蔡靈臣看不下去了,拿着鈎子走了出去。我開門就道:“老太監,你想想,要真是長生不死藥,爲什麽徐福死了,秦始皇也死了,好東西會留給你?呵呵。”
老太監這才稍稍平複了下去。我順勢把青銅鈎子遞到他手裏,他一摸,臉色一變,脫口道:“這是陰文鬼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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