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巴爾紮一臉猙獰,朝手裏的謝霸頭顱大吼了三聲:“我說過要宰了你!”
旋即不等他求饒,拎起腦袋就往青石地闆上用力一拍,啪的一聲骨骼爆裂聲,謝霸眼睛一翻,腦漿從鼻子裏流了出來,眼看是活不了了。巴爾紮還不解氣,立即瞄上了蔡靈臣手裏的那顆謝齊的腦袋,我連忙喊叫:“留一個活的!”
巴爾紮哼了一聲,熊掌一樣的大手輕輕一拍,把吓尿的謝齊拍暈了過去。倒拎着他跨到背上,朝我走來,看着倒在地上托着上半身奄奄一息的北川神,眼睛一亮,啧啧道:“東子,有兩下啊,小日本一刀兩斷,有大刀王五的豪邁!”
我感覺力氣都虛脫了,撫摸了一下九龍寶劍的劍身,手腕微微一抖,血迹盡數滴落,寒光逼人,果然是一柄絕世好劍。
蔡靈臣扶着屍老走到北川神面前,問道:“我姐姐到底在哪?”
北川神不停的喃喃,嘴裏都是被中國人殺死的不甘心和不可置信,聽的我們格外刺耳,恨不得再給他分個四段。蔡靈臣又問了一遍,北川神才回過神來,好似回光返照般奇怪的嚷嚷:“死啦,被田文亮殺死了,他不是人,哈哈哈,他不是人……”
“娘希匹,給我說人話!”巴爾紮一把揪住北川神的脖子,剛一抓上,這個小日本脖子一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巴爾紮晦氣的把他上半截身子丢到一邊,磨得牙癢癢:“便宜他了!”
屍老尋聲摸了過去,從屍體手臂上取下兩串紫色念珠,丢了一個給我,道:“好東西,人手一份!”
我一把接過,随手卡在手脖子上。巴爾紮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手,似乎在想人手一份,人手一份?
這時,黑炭嗚嗚的叫了幾聲,我把九龍寶劍反手握住,過去查看這隻被北川神打傷的德國黑背。
“渾身骨骼都斷了,哎,快死了!”蔡靈臣查看了黑炭的傷勢,搖了搖頭,表示獲救的希望不大。
我惋惜的摸了摸狗頭,黑炭舌頭耷拉着有氣無力的舔舐着我的另一隻手的手心。雖然我一直認爲這狗有問題,有段時間無時無刻不想置它于死地,可是現在它真快死了,我又生出一絲自嘲,和一隻畜生計較什麽呢。
黑炭肚子一抽一抽的,反胃,吐出一大口污穢。我惡心的皺着眉頭,躲開了幾步,黑炭渾身抽搐,吐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伴随着血水和胃液。
“真可憐,它的内髒被外力踢爆了,加上骨骼粉碎,每動一次跟針紮一樣的痛苦。”蔡靈臣隐隐不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領神會,舉起九龍寶劍,冷冰冰的劍刃放到黑炭的脖子上,“給它個痛快。”
巴爾紮深吸一口氣,略微轉過了頭,黑炭沒有太過惹到他,輕輕歎息道:“東子下手利索一點,這條狗至少比那幾個漢奸強。”
我點了點頭。
黑炭忽然劇烈一抖,仿佛聽得懂我們的談話,突然強撐着兩隻前腳微微直起了一個角度,嘔~喉嚨裏凸起一個拳頭大的小包蠕動着喉嚨,慢慢吐了出來。
我把九龍寶劍放了下來,定眼一看,是一個黑色的小匣子。
黑炭嗚嗚嗚的狗眼飽含無限深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瞪大着眼珠,死了過去。
我把它眼皮翻下來,讓它死後合眼,又一個同伴就這麽離開了我們。
巴爾紮将黑匣子包塊破布拿在手心,在耳朵邊搖了搖,裏面似乎有東西,“這條狗一路上喉嚨裏卡着一個鐵疙瘩,真奇怪,也不怕噎死。”
“打開看看。”蔡靈臣說道,巴爾紮滑稽的做了個遵命的動作,把黑匣子蠻力掰扯,費了一番周折終于将它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個圓形的電器,捏在手裏,奇怪道:“什麽鬼東西?”
蔡靈臣臉色一變,一把将電器搶過來,端詳了片刻,驚愕道:“這是!”
我們大吃一驚,我立刻追問:“哪有這麽小的,不是要接線才行嗎?”
蔡靈臣極爲肯定:“這是美國不久前成立的中央情報局的秘密武器,由于我和保密局高層的關系,在一次中美援助中見到過這個東西,幾乎一模一樣。這種能夠無線傳輸信号,屬于世界上最先進的,美國采取保密措施,由于技術不成熟,現在還沒有公開。保密局高層也不過隻有寥寥數台,還是極爲幸運才拿到的。”見我們臉色越來越凝重,蔡靈臣頓了頓,死死盯着手裏的,突然嚴肅的對着它說話:“你是誰?”
我一凜,後面必定有人在監聽着我們。
蓦然間,裏發出嘿嘿的一記笑聲。
“還帶話筒!”蔡靈臣驚疑一聲。我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嘿嘿”聲震驚了,之前被黑炭陷害差點墜落身亡,與黑炭分開的一瞬間聽到的就是這個奇怪的聲音,我當初還一度認爲是黑炭發出來的,甚至冒出黑炭是一條僞裝成狗的人類這種無知猜測。
接着,那頭再也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
我們倒吸着涼氣,誰也不敢吱聲。
蔡靈臣花容一變,急切的掃射了一眼四周,蓦然開口道:“這種雖然十分先進,但無線傳播技術不成熟,它沒法傳播聲音信号太遠。”
“也就是說那個人就在我們附近!”我們立刻想到這個恐怖的事實。
“屍老,靠你了!”我向老太監,嚴格意義說是求助他腦袋上的那對妖孽耳朵。隻見老太監搖了搖頭,肯定道:“聽不見。”
“雖然是附近,但也有可能半公裏的距離,屍老要是聽得到,就真是被閹割的順風耳下凡了。”蔡靈臣淡淡的說着,她和我們學壞了,順便打趣了一下老太監。我暗喜這姑娘越來越活靈了,可能她本性就是活潑的吧,冷漠隻是家庭變故導緻的。
我極爲不樂觀:“即使半公裏,他也一定在這個地底,地底信号不容易傳輸到地面上去。也就是說我們一路上一直被人跟蹤了。我們居然傻乎乎的沒有察覺,要不是黑炭死前把秘密吐露出來,我們到現在蒙在鼓裏。”我還有一點沒有明說,那聲嘲諷般的嘿嘿,表明這個人還活的好好的。要知道這個地底危機四伏,我們一路過來都差點沒命,他不但要通過這些險阻,同時又不能被我們發覺,這需要超乎尋常的能力,其身手恐怕還在田文亮之流之上。
黑炭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很可能就是那個人的指示。這個躲在背後的神秘人究竟什麽目的,他訓練了黑炭這條神犬爲他服務,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對了,田文亮!他一定知道究竟是誰把黑炭安插在了我們這一次的地眼行動裏,派黑炭過來的保密局高層和這件事一定有關聯。
想到這,我不禁苦笑,剛剛弄死了潛龍部隊的小日本,又發現了另一個更加神秘的勢力來。被人玩弄的陰雲籠罩在我們頭頂,不管走到哪,都似乎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們。甚至連我們來到這裏的真實目的都未曾弄明白過。
我拿起蔡靈臣手裏的,對着話筒冷冷威脅道:“聽好了,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最好不要讓我洪興東找到你!否則……”
“老子非把你卵蛋捏爆!”巴爾紮吼出了他的口頭禅,從我這邊飛快奪了過去,手一握,将真的給捏爆了,丢垃圾一樣扔了一地的電器殘骸。
稍微解了解氣,屍老來到我身邊,摸了下我的傷口,奇怪的口吻道:“咦,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受了這麽重的槍傷,傷口居然自己快愈合了。”
“你這老不死的妖怪,沒資格問我是不是人類。”我沒好氣的回道,故意岔開話題。
“不過子彈都打在了骨頭上,得把它們取出來,還得把肉給切開。”屍老笑眯眯道:“看來得來一次刮骨取子彈了。”
我雙腳一抖,“嘿嘿,地王爺,你真會開玩笑。”
屍老從謝齊兜裏取來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呸了口唾沫,在刀刃上仔細的塗抹均勻,嘴裏念叨着:“消消毒,眼睛一閉,又是一條關二爺般的好漢!”
“艹!”我意識到屍老不是在開玩笑,都吓傻了,連忙掙紮的爬起來:“沒事的,無礙,我還能撐一會兒,哎呦,艹,疼死我了。”大腿上傳來劇痛,子彈正好卡在骨骼和神經中樞,疼的我青筋直往外冒,肌肉不争氣的一抽一抽的。
屍老一把将我按到在地,拖起大腿沉聲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麽體質這麽變︶态,換普通人早殘疾了。子彈卡在骨骼裏必須盡早拔出,否則日後必定留下病根。放心,老夫的刀功極好,所有被我閹割的太監,三天就下床了。”
我一聽,頓覺人生完了。
巴爾紮在一邊悶悶不樂,背着暈死過去的謝齊,往閣樓上方走去,他打算看看田文亮怎麽樣了,蔡靈臣爲了問出她姐的真實情況,也一臉凝重的跟了上去。
沿着咯吱咯吱破舊的木質樓梯往上走,樓閣大概有八米高,一根根一人粗的柱子打在岩石洞壁裏,經曆了長久的歲月依然顯得牢固。
我和屍老四目相對,如果他墨鏡算是眼睛的話。
“開始了。”屍老亮出白花花的匕首,一手按住我大腿上的彈孔。
“等等!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我抱着希望誠懇的看着屍老,後者嘿嘿一笑:“當然有。讓巴爾紮一路背着你,要是運氣好活着回到台灣,你腿也差不多費了,到時候麻藥一打,截肢就是了。”
我雙眼一閉,徹底認命:“來吧!”
屍老剛把涼嗖嗖的匕首尖刃放到大腿上,“慢着!”我大叫一聲,把九龍寶劍的劍柄往嘴裏一塞,緊緊的咬住,含糊的道:“輕一點!”
“嘿嘿嘿……你想多了。”屍老賊笑,老臉的皺紋能擠死蒼蠅。
一秒鍾後……
啊!
慘絕人寰的哀嚎響徹整個地底。
屍老的手法果然如他所說,厲害的很,隻不過我希望他下手前先捏對對方,這老不死的,看不見還瞎捅刀子。我把門牙都快咬崩了,整個人暈厥了三次。
兩分鍾的時間對我來說猶如地獄,當我喘着粗氣看向屍老手指夾着的子彈後,都快流下淚來了:“呼呼……終于好了……”
“好,下面另一隻腿。”屍老默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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