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我想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們姐妹相殘。”我安慰道,其實也知道這種說詞隻能自欺欺人,根本起不了效果,但有時候不得不說。蔡靈臣眼中的殺氣絲毫不減,把照片挂墜要了回去,緊緊握在懷裏。
我把紙條疊好還給她,我其實很想看看她小時候的照片和他父親的,剛剛注意力都集中在紙條上,反而把照片給忽略了。剛想硬着頭皮開口,巴爾紮在那邊叫喚:“艹了,這裏居然丫的漲潮了!”
“叫個屁,把你淹了再告訴我。”我沒好氣的回道,都懶得看他一眼,對蔡靈臣道:“放心,他能搞定。”
蔡靈臣從背包裏取出一塊石頭,道:“這是從森林裏找到的,有了它,或許可以忘卻煩惱。”
“忘石?”我驚疑不定,想到被蔡靈毓收繳過去的夢之石,眼前這塊神奇的石頭不一定就是田文亮所說的忘石。
“你怎麽知道你手裏的就是忘石?”我問了一句。
“遇到謝齊與黑炭的時候,他說用他腦袋試一下,然後驗證下來的确是忘石,他忘記了一分鍾以内發生的事情。”蔡靈臣介紹道。
我立刻抓住了關鍵點:“你見到他們的時候,謝齊和黑炭确定在一起?”她點了點頭:“謝齊說黑炭與它落在了一個地方,然後在一處森林迷路了。”
“那當時黑炭的背包呢?”我急切追問。
蔡靈臣肯定道:“沒有看到。”
我眉頭皺緊,嘴裏的煙草嚼的嘎吱直響,“難道會是他?”
“看着我!”我直視蔡靈臣的眼睛,持續了一分多鍾。“你幹嘛?”她臉一紅,微微嗔怒道。
“不像在說謊。”我暗暗對自己說,謝齊是叛徒的可能的前提,必須是蔡靈臣的證詞是可靠的。
“沒什麽,你和我說一句話,然後把忘石砸我頭,我們驗證一下。”我靈機一動,想和蔡靈臣做個實驗,看看謝齊有沒有在忘石上面說謊。
“會很疼。”蔡靈臣掂量了一下石頭的重量。“沒事,盡管砸,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把後腦勺湊了過去。
蔡靈臣沉吟道:“好吧。”說着,隻見她彎腰将臉頰貼在我耳邊,溫暖而淡淡的處子幽香,嘴裏吐出的氣息像在耳朵裏撓癢,想着蔡靈臣會說什麽悄悄話,隻聽她輕聲道:“你很像我父親年輕時候的樣子,有安全感……”
“哦。”我剛剛點了點頭,噗,一記重擊把我結結實實的打暈。
眼前一黑,什麽都不記得了。
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畫面,我身穿甲衣,在千軍萬馬中縱意馳騁,胯下坐騎一陣嘶鳴。突然,身邊一位副将赫然挺出,手中巨劍從側身刺來。“哼,找死!”我拔出一柄華麗無雙的長劍,用力一擋,頓時切斷斬來的巨劍,順勢一揮,那副将連帶盔甲被一分爲二。
“将軍威武!”
“将軍威武!”
頓時,三軍沸騰。
我傲然挺立,暗道:“又是一個刺客,他們真的那麽需要我死!”
……
“醒醒!”蔡靈臣拍打我臉頰,我揉了揉眼睛,感到頭一陣刺疼。
“還記得不?”她急忙問道。我努力回想起來:“隻記得你提到忘石,然後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做夢?”蔡靈臣不解。
我看着她,奇怪道:“你相不相信人能夢到前世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前發生的經曆?”
“我聽人說過,但從沒見過。西方有個弗洛伊德研究過夢境,幾乎人類所有的夢境都是*的本能投影,是有根據的不現實性。你确定不是在胡思亂想?”蔡靈臣解釋道。
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麽了,但那種感覺太過真實,也太過強烈。上一次的夢境裏,蔡靈毓一樣模樣的女子用同一把華麗的長劍殺死了我。“如果是*投影,尼瑪,我有被妄想症嗎?”我不禁自嘲。
就在這時,巴爾紮的喊叫再次傳來:“漲潮了!”
“知道了,淹死沒?沒淹死别屁話!”我正努力思考呢,這混球盡添亂。剛擡頭想看看他說的漲潮到底是什麽東西,僅僅一瞥,我和蔡靈臣都呆了,緩緩站了起來:“這是什麽情況?”
手電筒的照射下,隻見地下水變得一片奶白,像是稠密的奶水一般,水面以漣漪的波紋向攤頭輕輕拍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漲高了十公分以上的液位。
而巴爾紮居然奇迹般的伏在水面之上,臉沖我們看來:“跟你說了,漲潮了。”
我連忙跑步去,舀起一手水,沉甸甸的,好大的密度。咦,不對,手癢癢的,水裏有東西在跳動。
我把水灑在岸上,用強光照射,隻見奶白色的水滴水銀般散開,裏面露出一條隻有毛毛蟲大的透明小魚,内髒和血管清晰可見,但确是白色的。這條怪魚從嘴裏吐出粘稠的乳白色液體,就是這個東西把水給弄渾濁的。
“這魚應該是這個地下生态系統裏特有的物種,屬于地底生物,沒有眼睛,隻有觸覺。”蔡靈臣說道。
巴爾紮終于肯站起身來,金雞般一跳一跳的來到我們身邊,開口嚷道:“我們可以直接淌水過去,想淹都淹不死。”
我一聽有道理,決定可以這麽試一試。不過就怕這地下水的迥異變化能持續多久?要是走到一半就沒了,巴爾紮就完蛋了。
“就是淹死,老子也不要在這鬼地方等死。”巴爾紮的話讓我下定了決心。
走,說走就走!
腳一踩入水裏,就有一股向上的浮力托舉着你。我們蹑手蹑腳的往前涉水,越到中間,浮力越大。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浮在了水面上,遊動起來反而不方便。不過巴爾紮卻是難得的開心。大量的怪魚在身邊蹭來蹭去,像有千萬個手指頭給你按摩。
“要是地上的河也這德行就妙哉了,哈哈,老子天天脫光了遊泳。”巴爾紮笑道。
蔡靈臣忽然跟着笑了起來。“你看,人家小姑娘也同意我的看法!”巴爾紮就差舀上一口水喝進肚子裏了。
“呵呵,這水裏之所以變得密度驚人,除了這個溶洞鈣含量驚人。主要原因是地下水裏的這些巨量的怪魚。剛才我們沒有看錯的話,它吐出來的乳白色液體應該就是體内分泌的精子和卵子,通過嘴的蠕動增加受精的均勻和刺激受精卵的生成。現在應該是這些地底魚類的繁殖期。呵呵,巴爾紮戰友,我們現在其實是被泡在怪魚子孫後代的汪洋大海之中。”蔡靈臣語出驚人。
巴爾紮一聽,臉一下子就綠了,一想到之前不小心喝下的白色的“水”,忍不住一陣幹嘔。
我被蔡靈毓的講解驚的臉色也不好看,感到身上特别歡樂的跳躍着的怪魚,一幅幅詭異的那方面的畫面映入腦海,不禁惡寒。
我們這一下誰也沒有再說一句,都憋着一股勁想盡快逃離這一片歡樂的海洋。尤其是巴爾紮把腰闆挺直,一隻手護着裆部,表情格外嚴肅。
一路撲騰了近半個小時,我們終于迎來一個岔路。
兩個岔路一樣大,幽深看不到盡頭。
“嗯,田文亮他們進了哪條道?”我奇怪的喃喃。
“這裏有标記!”蔡靈毓手電筒發現左邊岔道上有一個用匕首劃着向上箭頭的标記,看劃痕是不久前留下的。
“走左邊。”我剛說完,巴爾紮同時叫了起來:“娘的,這裏也有标記!”
“什麽!”我們一驚,隻見巴爾紮指的地方正是右邊岔道上端的一個鍾乳石,上面用血迹同樣劃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箭頭,血迹還沒有幹。
“搞什麽鬼,他們難道分兵兩路?”我疑惑道。莫非是遇到了什麽意外,我第一時間想到那個狡詐的小日本北川神。
巴爾紮猜測道:“會不會他們先是走了一條,發現走不通然後原路返回走了另一條?”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缺心眼到不把之前的标記擦掉。”我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測。
“會不會有人故意做了個假記号,迷惑我們?”蔡靈臣忽然開口道。
我和巴爾紮一驚,脫口道:“那個叛徒!”
“如果是……的确有這個可能。”我仔細看向那個用血液标記的記号,沉聲道:“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這條血色的記号一定是假的。”
“因爲叛徒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用匕首刻下同樣的符号!”蔡靈臣冰雪聰明,一下子想通了關鍵。
“那還等什麽,我們走左邊呀!”巴爾紮牙癢癢:“要是知道哪個畜生是叛徒,非把他剝皮抽筋點天燈!”
“隻能這樣了。既然前面有叛徒,大家眼睛放亮點,小心可能的陷阱。”我支會大家一聲。不知不覺,我居然成了三個人裏面的頭。蔡靈臣自從我救了她後,對我不再生硬,加上她聰明的性格,其實很容易相處。而巴爾紮有時候腦袋靈光的像換了一個人,絕大部分時候靠着暴力來思考問題,雖然他軍銜比我高,但關鍵時候還是樂于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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