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我們三個人合力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挖通了通往地面的通道,老太監在一旁看戲,好吧,聽戲。
“這裏土夯實,沒有塌方。”我說着,我們照着老太監教給我們的挖盜洞的手法挖掘,的确沒有出現意外。原來我們在地面上發現的那個盜洞就是老太監指導蔡靈毓手下挖掘的。
潛龍部隊對這片叢林的地道很着迷,聽老太監說他們不管在哪紮營,都得巡查一下周圍的地道情況。隻不過這次運氣不好,遇到了吃人?大蟒。我猜測他們手中應該也有一份地道的分布圖,應該和我們一樣,也是殘圖。
“這些銀冠大蟒是什麽妖孽?”我端詳着被巴爾紮徹底搗爛的十三隻蛇卵殘骸,有點可惜的問道。
“屬于普通的叢林巨蟒,但它們身體被嚴格改造過,相當于穿了一層金屬蛇皮護甲,這種金屬屬于遠古的一種神秘合金,冶煉技術現在已經失傳。護甲能夠極其厲害的加大它的防禦和重量。在地面上有緻命的沖擊力,近三十米的身軀,一旦被它纏住,所有生物一律絞殺。不過在地洞裏失去了挪移空間,又笨重,殺傷威力就弱的多了。”屍老想了想,把知道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這種大蟒蛇從遠古一直活到現在?”我不确定屍老的說法,彎身到銀冠大蟒的屍體旁,撫摸着那層銀色金屬,一股厚重冰涼的感覺。
屍老樂道:“愚鈍,我不是說了嘛,這種大蟒蛇隻是屬于普通的蛇類,哪能活那麽久。”最後不忘補一句:“你以爲什麽東西都能和我一樣長壽!”
我撓了撓頭,田文亮指着銀色铠甲,靈機一動開口道:“蛇可以自然死亡,脫下铠甲,給下一條大蟒穿上,對不對?”
屍老扶了把鏡框,沖我笑道:“看看,這就是爲什麽人家是長官,你隻是底層炮灰。”
“哼,我現在好歹也是上尉。”我頂道。再次仔細的查看銀色铠甲,發現它居然擁有不錯的彈性,能夠緊緊貼住蛇皮,這就解釋了大蟒蛇體型變大後的尴尬。
我取出匕首想要撬下一塊金屬帶回去,尋思了一遍,最後瞄上了銀冠大蟒頭頂的碩大銀冠。
一匕首下去,仿佛打在了生鐵上,手麻的很。
“你幹嘛!”田文亮罵道。
“帶回去,老值錢了!”我眼中冒着寶光,唾液順着嘴角流了一點出來。
“窮瘋了,隻給你三分鍾。”說着,田文亮一馬當先爬了上去,巴爾紮扶着老太監跟着往地面爬。他們都受了嚴重的炸傷,在地面找地方從背包裏取出各種藥劑和抗生素的針管進行療傷,主要是爲了防止感染。像巴爾紮這種出來執行野外任務的,對皮肉傷都有遠超常人的忍受力。
“哼,官老爺不知道底下的疾苦。你當局長秘書那麽多年,該貪的都貪了,該泡的馬子都玩了,自然看不上一點小錢。我可沒大追求,在台灣安安穩穩買個房,制套産業過活下半輩子就成了。不趁着出來跑任務賺點外快,我喝西北風啊!”我碎碎念,這回鐵了心要弄點寶貝回去。
哎,本來指望當上了軍官能夠風光一下呢,可是偏偏聽說一大堆的中将大員什麽的吃了敗仗,最近在台灣混的都很差,幾乎要一貧如洗,靠老部下接濟度日,凄慘的很。有的人被迫轉行,你是搞金融的?台灣不需要金融,種菜去吧。現在這世道,不管你以前在大陸當了多大的官,錢财有多少帶的去台灣的?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早晚坐吃山空。現在我算明白了,能撈一筆是一筆,該出手時别心軟。
嗆!
銀冠受到之前爆炸的力道,松動了不少。我這麽一匕首一匕首的用力死扣,終于奇迹般的扣出了一條裂縫。
“快點,我們走了!”田文亮在上面大聲催促,語氣很不耐煩。
“再給我一分鍾!”我頭也不會,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突然,銀冠中冒出了一股紅色的渾濁煙霧,猝不及防噴了我一臉。我臉色大變,連拍帶摔,赫然發現這些煙霧是一隻隻蚊子大小的紅色飛蟲。
“什麽鬼蟲子,煩死了。”用力一拍,手上頓時一大片血水。而後飛蟲盤旋在頭頂,朝着裸露的皮膚叮了上去。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飛蟲貪婪的吮吸我的血液,吸血速度之快,我驚駭的看到皮膚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一個個氣泡大的血珠。
這一下把我吓得半死,連忙豁出去的抽打的自己的臉、脖子、腳踝,任何皮膚裸露在外的地方,血水浸透了全身,由于失血過多,頭暈目眩,眼前隐隐發黑。
好不容易弄死了這些吸血飛蟲,隻見銀冠一陣顫動,嗡嗡嗡的雜音後,大量的吸血飛蟲噴湧而出。
我面如死灰,哪裏還敢停留,慌忙朝盜洞上頭爬去。
還沒有冒頭,田文亮就破口大罵:“死小子,總算知道上來了,磨磨蹭蹭的都夠老子拉泡屎的了。”
“少廢話,快把皮膚遮起來,下面有情況!”我連忙大叫。
田文亮等人一看我渾身浴血的模樣,立刻神情一變,二話不說,轉頭就躲到一顆大樹後面。
我好不容易跑出盜洞,暗罵你們也太不夠仗義了,艹,叫你們快跑還真連搭個手都不幫了。
身後,一大片紅色蟲海嗡嗡嗡的飛湧而出,猶如一個紅色巨網。
我吓得腿腳發軟,連滾帶爬的奔向田文亮三人。屍老一聽這詭異聲音,急切問道:“是不是通體血紅像蚊子一樣的蟲子?”
“對,就是這怪蟲。”巴爾紮急忙回答道。屍老大驚失色,驚呼道:“飛血蝗蚊,誰他媽把這種級别的妖蟲給惹到了,找死啊!”
“老太監别說了,快想想辦法!”我驚呼求救,身後飛蟲越來越近。
屍老道:“它們怕煙!”
“媽的,我哪有時間給你點火生煙……啊,有了!”我和巴爾紮、田文亮幾乎同時反應過來,激動叫道:“信号煙!”
三人連忙翻找背包,手忙腳亂的一股腦掏出七八個信号煙霧彈,圍在我們四周,一一啓動。
瞬間,紅、白、黃三色煙霧徐徐騰空,猶如一道煙霧構成的地牢将我們圍在中間。果然,飛血蚊蝗嗡嗡嗡的盤旋了很久,就是不敢進到煙霧裏一步。少數進入煙霧縫隙中來的飛蟲,被我們拍蚊子一樣逐漸消滅。
紅色蟲海急躁的遊曳良久,慢慢的飛回了地道之中。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突然田文亮一把扯住我脖子,惡狠狠責罵道:“娘希匹,你幹了什麽好事惹到這些妖蟲!差點被你害死!”
我自認理虧,也不好發怒,把大緻經過說了一遍。屍老啧啧嘴,奇怪道:“飛血蚊蝗,湊齊一百隻,能在三分鍾内抽幹一隻野牛的血液,而成年男子,不需要一分半。我早期在一處西周古墓裏遇見過,這種妖蟲寄生在殉葬人俑的體内,不知底細的人很容易被它們抽成幹屍。是先秦防盜的守墓蟲之一。”
我聽了後背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幸好手腳快,要是再晚個一分鍾,屍體都涼了。我想到金華輪上遇到的蛔蛇,藏在泥菩薩的體内,似乎也是守墓蟲之一。這些存在于古籍中的妖物,按理說早就該滅絕了,想不到不停的被我遇到。
休息了幾分鍾,我們連忙把信号煙霧彈埋了,立馬離開原地。
信号發出去了這麽長時間,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蔡靈毓他們很有可能折返尋找到我們。
我們繼續上路,沿着人像所在的地方進發。再一次回到茫茫無邊的叢林,我反而感覺踏實了不少,想到地道裏的壓迫感讓我喘不過氣。
巴爾紮背行屍老,看起來這小子對老太監真是極爲敬重。我們不停的趕路,三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處燒焦的大空地,汽油味道很沖鼻。
飛機的殘骸堆積成了一座小山,其中一架仍然燃燒着些微的濃煙。
“這架是我們的運輸機。每一架來到這裏的飛機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到這裏墜毀。”田文亮肯定道。
巴爾紮一臉的震驚,咕哝:“丫的,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秘密比老婆子臉上的麻子還多。”
我大緻數了下,飛機殘骸大概有十多架,從零件上看時代跨度至少有三十年。我斜眼瞄了田文亮一眼,冷哼,保密局對這個地方的執着比我想的還要深。恐怕來到這裏的保密局前輩不下百人,不知道有幾個活着走了出去。
“不對,保密局才從軍統分出來沒多久,那個時候哪來的保密局,軍統也沒有這麽久的曆史。”我眼睛眯了起來,掩飾心中的驚愕。心中掀起巨浪,如果我們現在執行的任務的時間跨度超過了國民黨的成立時間……一個極爲現實的問題擺在我面前,究竟什麽勢力存在了這麽久,在主導着這一切!
想到這,我身子不由一抖,一種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無力感再次襲擾全身。
“地王爺前輩,坐這裏休息下吧。”巴爾紮把老太監放在一塊大石頭上,老太監翹着腿,恰意的抽了口煙。
沒一會兒,老太監的臉凝固了。
“怎麽了?”我問道,每當老太監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就知道一定出了什麽大問題。
“我坐的這塊石頭……”老太監枯癟的老手顫顫巍巍的摸向石頭,僅僅一瞬,他渾身如過電般猛的站了起來。
整張老臉貼在大石頭上,興奮的幾近失态。
難道說這塊大石是……
“忘石!”我在心中默念。
“往生不死石,好大,好大,老太監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終于找到了!”屍老入了魔障,手舞足蹈,瘋瘋癫癫的狂叫。
咦,往生不死石?這是什麽石頭,不是田文亮介紹過的忘石?
“宿命輪回,不死不滅,苦海糾纏,往生悲苦!”屍老甩掉墨鏡,幹涸的眼眶裏流出了喜極而泣的眼淚。
這一變故讓我們三個人目瞪口呆,摸不着頭腦,老太監好像有什麽大秘密似的。
我盯着這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大石頭,發起呆來,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
我恍惚看到蔡靈毓出現在石頭之上,不帶感情的看着我們。
“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眼看去,忽然發現十多支步槍齊刷刷的對着我腦袋。
“好久不見了,洪。”蔡靈毓玩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