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兩個小時後,運輸機在香港機場停留了片刻,灌滿油後,火急火燎的飛往雲南,再次加滿油箱,我們這才繼續沿着指南針的方向朝西北全速前進。
說來慚愧,我第一次做飛機,剛開始起飛的時候還緊張的要死。尤其是機艙的劇烈搖晃和飓風刮在鋼闆上引起的顫動,讓我臉色白了好一會兒。我發現巴爾紮也好不到哪去,時刻抓着紙袋子準備嘔吐。
“虧你還是個二米的大漢子。”徐二娘嫌棄的挪了挪豐滿的大屁股,遠離了巴爾紮的位置。
不過自從飛機平穩後,我就感覺好了很多,長長的呼了口氣。
“我們現在大概六千米高空,西南和西北地區不太平,等會飛機還會繼續爬高,你們注意點。”田文亮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雖說雲南、、青海、四川等地還沒有被淪陷,但起義的呼聲此起彼伏,要是沒有蔣介石黃金作爲軍饷勉強支撐着,這裏早就一片紅色了。而且這裏盤踞的軍閥很多是西北軍舊部,不是國民黨的嫡系部隊。戰火紛飛的年代,一架運輸機被“自己人”誤擊落,都沒地方說理去。
所以我們盡量小心行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7000米的高空,已經能夠規避絕大部分的防空高射炮了。至于空中打擊?的空軍還沒成立呢。總體來說現在走空中路線是很安全的,蔣介石還不停的來回飛台灣和重慶之間呢。
田文亮不停的校對指南針與機頭的位置。我說你直接把指南針給謝家兄弟得了,田文亮偏偏不幹,把指南針捂得嚴實,誰也不給。不用說,他對那塊石頭極爲重視。
長時間無聊的飛行過程中,我和其他幾個同伴也開始漸漸有了交流。至于我們的黑炭副組長,正趴在地上呼呼睡覺,一張狗臉呲牙咧嘴的,誰也不想打擾它。
想了想,我還是坐到蔡靈臣的邊上,看着她,比蔡靈毓少了三分美麗,卻多了七分高冷。
蔡靈臣美眸閃了一下,而後閉目養神,渾然把我當成了空氣。我也不生氣,存心套她的話,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竊竊道:“我認識你姐姐。”
蔡靈臣花容一變,用略帶厭惡的語氣,上飛機以來第一次開口:“她的事我不關心!”
“呵呵,看來兩姐妹關系不怎麽樣。”我自讨沒趣,暗自琢磨美女姐妹之間關系絕大部分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隻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徐二娘把剛剛的過程看了仔細,揮了揮手,笑道:“哎呦,小兄弟說了些啥不中聽的話把人家小丫頭搞怒了。呵呵,來來,到二娘這裏來,咱們熱乎熱乎。”
我連忙擺手:“我不冷,你找田文亮熱一熱好了,他年紀大,身體虛冷。”
徐二娘哼了一聲,瞥了眼田文亮,毫不給他面子道:“他不冷,是虛!”
巴爾紮肚子早就吐空了,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挪了挪位置加入聊天:“對了,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比如……鬼?”
“你這傻大個,沒事幹提什麽鬼啊,幾千米高空,怪不吉利的。”徐二娘對巴爾紮的話題大爲不滿。
我倒是來了興趣,說到鬼,我好像還真沒有真實遇見過。之前我和鬼夜叉他們盡碰到一些不幹淨的事,可那些東西嚴格上說好像都不能稱之爲鬼。
“嗯,說說看,什麽鬼?”我好奇的問道。
巴爾紮見有人搭理他,一下子來了勁頭,把裝滿嘔吐物的紙袋一扔,翹着腿,把幾天前的一段離奇經曆和我們分享了出來。
原來巴爾紮來到台灣也才一個月時間,期間被保密局安排進了一個荒廢的農宅裏生活,除了沒有陳阿婆,其他情況和我很像。
可是隻住了三天,怪事情就開始了。
先是晚上睡覺接二連三的做春?夢,巴爾紮剛開始爽翻了,白天不幹活就知道睡覺,夢裏面翻雲覆雨好不快活。可是架不住量多啊,七八天下來,一個精壯的男子日漸陰郁,體重暴減。到後來巴爾紮一犯困就拿針紮自己。
夢裏面一直出現同一個美豔的少婦,自稱白嫂,孤苦伶仃,希望得到巴爾紮這樣強壯男子的倚靠。巴爾紮一進入夢鄉,她就出現,而且無論巴爾紮如何推脫甚至掙紮,白嫂吹口氣,巴爾紮就喪失了一切反抗能力,被白嫂強行那個啥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聽到這裏,機艙裏的所有人都笑了。
巴爾紮也不臉紅,繼續說道,他後來詢問了村民他住的民宅究竟什麽情況,村民們一開始不敢說,後來巴爾紮來硬的,才知道那民宅鬧女鬼,每一個在裏面居住過的成年男子不到三個月都暴斃而亡,死前骨瘦如柴。很久以前村裏人請過一個有名的道士驅邪,結果當天夜裏那個道士光着身子大喊洩了身啦,灰溜溜的逃走了。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住到裏面去,成爲了遠近聞名的兇宅。
巴爾紮怕了,想逃,可是保密局的人不同意,他也就隻能提心吊膽的住着。有一天半夜,風雨交加,白嫂沒有再與巴爾紮交合,而是告訴他,隻要巴爾紮能替她殺死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将屍體埋在後院的歪脖子樹下,就能放過他。
巴爾紮醒來後大汗淋漓,一陣心裏掙紮過後,良心占據了上風,他沒有殺什麽年輕女子,而是跑到了山頭的亂墳崗挖了一具下葬不滿一個月的年輕女屍頂替了。當夜就把女屍埋在歪脖子樹下。
這一夜,巴爾紮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太陽下山了才起床。當他打開房門走到後院一看,歪脖子樹下出現一個大洞,那具女屍不見了。巴爾紮擔驚受怕了三天三夜,終于,還是風雨交加的夜晚,女屍回來了。
巴爾紮恐懼的發現這具女屍不但活了過來,而且肚子高高隆起,像極了懷胎九月的待産孕婦。滲人的是女屍渾身腐爛,肚子爛了一塊窟窿,裏面清楚的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嬰兒在熟睡。女屍懷了一個鬼胎!
巴爾紮饒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當場也被吓暈了過去。當他醒來時,女屍已經完成了分娩,徹底死了過去,而那個鬼嬰張着散發腐臭氣息的嘴,對巴爾紮叫道:“爸爸……爸爸……”
我聽的後背發涼,巴爾紮突然臉色死灰,接下來緘口不談,我急忙問道:“然後呢,那個鬼嬰怎麽樣了?”
巴爾紮雙腳明顯顫抖了一下,我們清晰的聽到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低垂的腦猛的擡起,直勾勾的盯着我,故作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後來……我看它可憐,把鬼嬰收養了下來,把他取名叫……洪興東!”
“艹,你耍我!”我怒了,甩起一隻登山靴狠狠扔到巴爾紮臉上。他哈哈一笑,伸出兩根手指頭就把鞋子接住,丢還給了我。
“巴爾紮,不要胡鬧!”田文亮佯裝發怒。
巴爾紮搖了搖大腦袋,笑夠了,沉聲道:“其實我沒有說謊。”見我怒目而視,他連忙改口,繼續說道:“好吧好吧,呵呵,不開玩笑了,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其實啊,那個鬼小孩真的出現了,真的叫我爸爸,不過我把他活埋在了歪脖子樹下原來的坑裏。當天夜裏,一把火燒了整個民宅。而後被保密局的同僚關進了局子,昨天才被放出來,見了你們。”
“你那鬼媳婦晚上沒來找你算賬?”徐二娘問道。
巴爾紮聳了聳肩,有點懷念的回道:“白嫂再也沒出現,說實話,當時做的煩了,現在怪想她的。”
我感到一陣惡寒,同時瞥見邊上的蔡靈臣也是一臉厭惡。誰知道巴爾紮的話裏有幾層真假,真的巴爾紮說不定已經被鬼小孩殺死了,坐在我們對面的魁梧大漢,說不定就是鬼嬰本體。哎,經曆的離奇事件太多,我現在的思路都快飛起了。
“其實老娘我也有一段靈異經曆。”徐二娘很突兀的說了一句,打開了話匣子。
旋即,她用磁性略帶誘惑的聲音繪聲繪色的講來。
徐二娘到台灣有半年時間了,被保密局有意安插進了台南的一家大戶的宅院。那戶人家姓王,一個星期後,王家的獨子大婚。可是洞房花燭夜當晚,新娘用頭上的金钗紮死了新郎,和同村的一個窮小子私奔到了山上。王家老爺大怒,糾結鄉紳和地痞流︶氓進行搜山,最後實在把那對謀害親夫的奸夫淫婦逼的走投無路,兩人雙雙上吊而亡。王家老爺不解氣,把兩人屍體遊街示衆,做成了蠟像跪倒在自己兒子墓前。可是風波還沒過去,王家就出了怪事。
原本準備的新房牆壁上開始滲出血水,屋子裏也有人走過的痕迹,尤其是梳妝台裏的發卡、梳子、胭脂等化妝品漸漸消失不見。王家上下人心惶惶,流傳是逼死的新娘回來索命。後來,慘劇終于發生了。王家老爺在睡夢中被金钗刺中心髒而亡,而那根金钗和殺死新郎的一模一樣。喪事還沒有辦完,又過了幾天,王家關系近的親戚一個接着一個離奇死亡,這一下連喪事也不敢辦了,大戶王家人人自危,很多人逃到其他村子住也難逃噩運。
“呵呵,老娘是什麽人,幾下調查,一眼看穿了這是一個借着鬼怪故事殺人的陰謀。”徐二娘冷笑道。
原來,徐二娘秘密調查死亡現場,很快找到了蛛絲馬迹,最後把嫌犯鎖定在王家的一個遠房侄子身上,在徐二娘加威逼下,那侄子把什麽都招了,人的确是他殺的,目的是奪取王家老爺豐厚的家财。
徐二娘本來以爲水落石出,故事應該告一段落了。萬萬沒想到,王家侄子在押送進城的途中,暴斃而亡,死相凄慘。這一下,徐二娘丈二摸不着頭腦。
王家人還是一個接着一個死去,突然有一天,一個平地驚雷,打垮了新房的牆角。修複過程中發現在新房所在位置的地底下面居然埋藏着一個地下墓室。
在徐二娘主導下,村民刨土挖墓,在墓室裏面有一片血池,把泥土都染成了血色。血池上面漂浮着一口敞開的棺材,棺材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帶着鳳冠霞帔、新娘子打扮的美豔女子,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隻看到女屍面容栩栩如生,和剛剛下葬一樣。
“後來,一群神秘人得到了消息,把女屍連帶棺材一起用高價買走了。髒東西一走,王家終于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出現人的離奇死亡。”徐二娘緩緩的說道。
我啧啧稱奇,猜測徐二娘口中的神秘人很可能是一夥盜墓賊。
“東子,你有沒有遇到什麽離奇事情?”巴爾紮突然問我。
我想了想,簡單道:“我倒是還好,沒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哦。”巴爾紮明顯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遇到過。”蔡靈臣忽然開口,隻說了一句:“有一天,我發現我姐姐,不是人。”
我耳朵豎了起來,緊接着問:“然後呢?”
“然後我再也沒見過她。”蔡靈毓說完一句後,再不多言。
我再次吃了閉門羹,聳了聳肩。大家經過這麽一鬧,氣氛一下子活絡了起來。
“這裏包括田文亮和我在内,都有過靈異事件的經曆,難道這和我們要執行的任務有什麽關系?”我這麽想着,巴爾紮和徐二娘的靈異經曆聽他們描述,似乎都是保密局有意布局。
等等,我在山村修養遇到吃人魔事件,難道也是保密局搞的鬼?否則爲什麽把我安排到素不相識的陳阿婆家裏,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不自覺的瞄向駕駛艙,不知道謝家兄弟是否也有相同經曆。
就在這時,謝霸一臉凝重的打開艙門,來到我們面前,看向田文亮焦急叫道:“所有儀表都失靈了!”
田文亮聞言臉色一變,猛的盯向手裏的指南針,隻見針頭劇烈的顫抖,左右小幅度的搖擺。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聲道:“目的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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