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石頭!是老太監丢的那顆?不對,這一顆沒有那麽大。這樣的石頭,世上不止存在一顆!”我腦海裏思緒如電,眼珠子緊緊盯着石頭不放。沒想到老太監和盛利歸苦苦尋找的神奇石頭,原來田文亮手中就有一顆。
田文亮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打了個響指,鎖住的門被打開了,外面一個地勤人員托着一個小保險箱慢慢的走了進來。
田文亮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枚鑰匙,插入保險箱,再按了一串八位号碼,這才把它打開。
我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張望,隻見田文亮從保險箱裏小心的取出一個造型奇特的指南針,指針特别大。
指南針底部可以打開,田文亮把石頭安在裏面,固定上。
漸漸的,指針……開始往西北方向偏走。
“這個石頭叫做忘石,雖然外表和普通石頭沒有任何區别,但重量驚人,甚至超過了黃金,而且自身存在着奇特的磁場。”田文亮看着顫抖着指針的指南針,解釋道:“這個指南針經過特殊的結構改良,運用石頭本身的磁場作爲引導,能夠指引出其他石頭存在的大緻方位。所以我們隻要順着指南針的方向尋找,必定能夠找到錄像裏面的神秘地點。”
見我們還是一副糊裏糊塗的模樣,田文亮搖了搖頭,隻能繼續耐心解釋道:“這個石頭我們自從得到它後,曆經很多年,做了大量的實驗研究。發現它具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比如……用這塊石頭砸某個人的腦袋,砸暈後醒來,會忘記二十四小時之内的所有事情。”
“不可能,你以爲這是還珠樓主的小說啊,把我巴爾紮當三歲小娃娃看。”巴爾紮雙手叉腰,壓根就不信田文亮的鬼扯。
田文亮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我隻是陳述事實,沒有要讓你信。”
“忘石……忘記之石。”我喃喃道,經曆了金華輪上的詭異,對一些超自然現象和不合于常理的實物,有了遠超常人的接受能力。
“忘卻哀傷,抛卻幽情,古人傳說中的忘情水,也不過如此。”蔡靈臣第一次說話,聲音很動聽。
我們還是有一大堆的疑問沒有得到解決。首先,田文亮說不知道那人像的位置,那他如何知道那裏存在大量的石頭?其次,地眼行動的目的是探查那裏的所有秘密,可是還是那句話,你沒去過,哪裏知道那裏有秘密?或者說那裏的秘密值不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
田文亮說的話看似多,其實都在繞彎子,避重就輕,他根本就沒有說出任何一件真相。而且我敢肯定,那個人像所在的地點,保密局一定有人去過!我們絕不是第一波人馬,有可能也不是最後一波。這是特務系統裏面通常的做法,讓一*的炮灰去試探,最後把所有信息彙總。
這裏的彎彎繞繞,我這個菜鳥都想得到,我不信其他五個人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大家都很識趣的不去點破,沒有人真會傻到去追根究底。我們是特務,說到底就是按命令行事的高級士兵罷了。上頭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知道爲什麽去幹,那是上面看得起你,不告訴你,你也别鬧情緒。
“飛機什麽時候準備好?”田文亮問向身邊的地勤人員。
那人一個軍禮,畢恭畢敬道:“最多兩個小時!”
田文亮看了看表,晚上七點鍾二十,眉頭一皺,命令道:“不行,八點半一定要出發,晚了一分鍾,軍法處置!”
“是,長官!”地勤人員大聲回複。
接下來,田文亮握着指南針,獨自休息去了。
其他五人交頭接耳,慢慢的往休息室内走去,反正他們來得早,已經互相有了聯系,而且實在沒什麽東西要收拾的,裝備都是田文亮提供。我沒有參與他們,一來,我和他們不熟,也不急着現在就去套近乎,二來,我想到現在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地勤人員爲了完成田文亮的死命令,火急火燎的去檢修運輸機了,沒有精力再管我們在哪閑逛。
放映室内隻留下了我一個大活人。我悄悄的關上門,打開随身攜帶的旅行包。
“膠片盤壞了,阿彌陀佛,期望還能放。”我把那盤已經損壞的膠片盤的外殼極爲小心的按平整,再送入放映機,祈禱它不要讓我失望。
咔嚓咔嚓……
還沒運轉就卡機了。
我也不氣餒,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再次把膠片複位,又連續試了三次。第四次時,先是一大片黑白,終于,畫面出來了。
一個明亮的密閉空間,一排日本兵,一個籠子裏面,一個脫得光光的男人在籠子的地上爬行。披頭散發,背對着我。
咔……畫面再次卡住了。
“艹,讓不讓人看了!”我罵了一句,急忙修複卡掉的帶子,剛看到個開頭,反而比一開始就看不到更加吊人胃口。
五分鍾後,放映機終于再次開始運行。
隻見鏡頭的背面,一個隻露出一隻手的人,抄起鐵棍朝籠子欄杆嘩啦摩擦起來。那個*男子慢慢的轉過頭,一臉怨恨的盯着鏡頭。
我心頭狂跳,謝老三!*男子是謝老三!
隻見他憤怒的咬着牙齒,沒多久,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從他背上,凸起出了一個類似駝峰的大瘤,瘤子越來越大,最後長大到一顆成人腦袋般大小。
肉瘤上面布滿了血絲紋路,宛如裏面有一顆心髒,在起起伏伏的跳躍着。
這時,操蛋的膠片盤又卡殼了。
我正看的入神,焦急的修了差不多十分鍾,才堪堪弄好。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
當畫面再次出來時,内容好像來了一個跳躍。那顆肉瘤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鮮血淋漓的瘦弱人體,上半身從謝老三的背上出來,揮舞着手臂,竭力往外掙紮。而謝老三這個母體,已經痛苦的仰天嘶吼。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男人在背上進行分娩。
我胃裏一陣惡心,我眼前看到的根本就是一個畸形的怪胎。
突然,那個不到正常人一半大小的人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它猛的回頭,以一種熟悉的眼神看着鏡頭,更像是在……看我?
他的臉,與謝老三一模一樣。
“小日本在複制人體,謝老三就是他們的試驗品之一!”我把心中早就想到的猜測結論低沉的說了出來,想一想整個過程,簡直不寒而栗。
這個時候,鏡頭方向陡了一下,那個拿着鐵棍的人往前走了出去,背影出現在畫面裏,從背影判斷應該是個男人,他朝着籠子裏擺了一些誇張的手勢,看不見有沒有說話。
幾秒鍾後,男人轉過臉來,僅僅一瞬,我差點崩潰。
這個男人……老天你是不是在作弄我……還是謝老三!
我猛的一拍桌子:“娘希匹,世界上到底有幾個謝老三!”
這裏的動靜一下子把一個路過的地勤人員驚動了,跑過來拍着門:“誰在裏面?”
我暗道糟糕,連忙手忙腳亂的想把放映機關掉。
門是外面上鎖的,也就是說地勤人員一推門就進來了,我與那人面面相觑,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放映機突然燃燒了起來。
“你幹什麽了!”地勤人員大聲質問。
“我……我……啥也沒幹……它……自燃了……”我語無倫次,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那人管不了我,連忙飛速跑出去搬來了水,一大盆涼水下去才澆滅了放映機的火焰。
這一動靜很快驚動了其他人,五個同伴加七八個地勤人員把我圍了起來。
“出什麽事了?”田文亮走了過來。
“報告長官,他搞破壞!放火燒放映室,我懷疑是*的奸細!”那個滅火的地勤人員邊說邊對我不懷好意的偷瞄。
我隻能眼色閃躲,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誰叫我倒黴被當場抓住呢,當時的我還沒有後來那種捉奸在場而面不改色的氣度。簡單來說,臉皮還不夠厚,換句話說,職業素養不夠強硬。
田文亮沒有看我,反而摸向燒毀大半個機位的放映機,大家誰也沒有做聲,片刻後,田文亮搓了搓手指,在鼻子下聞了聞,皺眉道:“膠片上殘存着沒有完全燒透的甘油,還有少量白磷。”
他瞪了我一眼:“這膠片盤是個陷阱,看完自動銷毀。你哪裏得到的?”
田文亮在屍海爆發的時候就跳船了,後面有關誤闖孤島基地的經曆自然沒有和他細說。我現在依然沒有打算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他,防着一手,旋即靈機一動,嘴唇微動:“在金……華……”
田文亮果然立刻咳嗽一聲,打斷了我說出最後一個字,沉聲道:“哼,等會再找你算賬,好小子,居然還敢對我隐瞞。”
說着,把衆人解散了,我暗暗松了口氣,想着等會怎麽糊弄過去,最後還是決定把所有秘密推到鬼夜叉身上,反正諒你田文亮也抓不到他,死無對證。
被這麽一折騰,時間過得很快。
終于,八點二十分,我們七個人在一架運輸機前集合了下來。
任務,終于開始了。
“好了,大家準備,馬上出發。”田文亮以上位者的語氣嚴肅道。
“你不是說還差一個嗎?”謝齊開口問道。
田文亮笑了,手指朝我們身後一點,乖張的說道:“貴客總是最後一刻才現身,呵呵,你們看,這不就來了嘛。”
我們齊齊轉身迎接,我很想知道田文亮如此重視的第八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普通的地勤人員緩緩的朝我們走來,難道是他?我們全都一驚,他一早就隐藏在了地勤裏面,無論氣質還是樣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光憑這一點就使我們愈加的重視,這種人才是一流的殺手,隐藏在人群裏根本發現不了。乖乖,第八個人原來是一個高手。
可是沒走幾步,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隻見他朝一邊讓開了路,對身後吹了個清脆的口哨。
咦,難道另有其人?
一秒後,一個矯健的身影沖了過來。
我們六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汪汪……汪汪汪……
一隻和成年人一樣大小的純種德國黑背獵犬,一個加速,從我們頭頂掠了過去,我們隻感到風在呼嘯,心裏充滿震驚了。
黑背撲向田文亮,死命的舔着他那笑的無比燦爛的老臉,手臂粗的尾巴一搖一搖的呼呼作響,怕是挨上一尾巴,和被鞭子抽沒啥區别。
“老田,你說的第八個同伴,該不會是……一條狗吧?”我還是抱着最後的一絲幻想。
田文亮點了點頭,把我的幻想擊的粉碎,得意笑道:“它叫黑炭,是條神狗,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對了,黑炭不單是你們同伴,還是你們的上級,是這次地眼行動的副組長!哼,你們愣着幹嘛,還不給它敬禮!”
我們五個人呆滞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在田文亮不悅的注視下,隻能無奈,有氣無力的零零散散的說了句:“黑炭長官好!”
“汪!”黑背獵犬嚣張的回了我們一聲。
巴爾紮使了個眼色,偷偷對我們說:“兄弟們,備用口糧有着落了,到時候給你們露一手。”
終于,七人一狗全部到齊,便不再啰嗦。所有人一股腦的坐上了飛機。
原來謝齊和謝霸兩兄弟兼職正副飛行員。
我們其他人分别坐在對着的兩排,大眼瞪小眼。八個大背包整齊的疊在中間,似乎黑炭也有一個,它正端坐在背包前,舌頭耷拉着,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哼,這狗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飛機了,老子可是頭一遭。”我突然感覺自己還不如一條狗有見識。
田文亮看了下手裏的指南針,朝駕駛室大聲命令道:“出發!”
噗噗噗……嗚嗚嗚……螺旋槳極速轉動。
運輸機發動,一分鍾後,我們平穩的飛出了山洞機場的跑道,朝着大陸西北方向呼嘯飛去。
“希望此次任務順利。”我默念了一句,但此時的心情居然和當時踏上金華輪之時一樣的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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