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你來開!”田文亮把方向盤給我,自己跳到了後座。
“我沒學過開車!”我慌了神,急忙叫道。
田文亮吼道:“你隻管踩死油門,握住方向盤就行。”說着,他從後座下方拎起一個油桶,哈哈大笑:“都給你們留的。”
油桶擰開,刺鼻的汽油嘩啦啦的飛濺到後頭,三輛摩托被淋個透。
田文亮邪?惡的掏出火柴盒,朝三輛摩托車擠眉弄眼,大聲倒數三個數:“三、二……一!”
摩托車手互相看了眼對方,搖了搖頭,調轉車頭跑了。
田文亮萬分得意,就在這時,噗的一聲悶響,悍馬熄火了。他一頭栽倒,臉色瞬間黑了:“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
我恨不得打死他,沒好氣的叫道:“你耳朵長屁股上的,老子說了,我不會開!”
我連忙把駕駛位讓出來,田文亮氣急敗壞的重新發動悍馬,朝着山下的一座小縣城進發。
幸好期間沒有再遇到其他追兵。
悍馬開到一家不起眼的店鋪後院,換了一輛從日軍繳獲的摩托車,蒙上臉朝一條小路疾馳。我們剛一走,大悍馬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兩個小子跳了上去,嗚嗚嗚,一溜煙朝另一個方向開了出去。
一個小時的崎岖山路,來到一處偏僻的山莊,我們又從田文亮事先安排好的地點換上了一艘竹筏,順流而下。又是一個小時,到了岸邊,田文亮神神秘秘的從密林裏掀開一個軍用帳篷,鼓搗出一輛大自行車。
我和田文亮一人騎車,一人乘坐,每隔半個小時互換,輪流騎着,汗流浃背。三個小時後,終于來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區。
接下來自行車也走不了了,11路公交車開動,我們徒步上山。
田文亮一聲不發的在前面帶路,山裏根本沒有路,隻見他手指掐算着,似乎在計算走過的步數。我很識趣的沒有打擾他,緊緊的跟着。
當我們來到一處隐秘在崇山峻嶺中的巨大山洞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
“這是一個機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山洞的外部正好是起飛跑道,容納一架中小型螺旋槳飛機起飛毫無問題。
“跟我來。”田文亮把我往裏面趕。
忽然,漆黑的洞内唰唰的亮起燈光。一排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地勤人員,已經靜靜的站在那裏。
“田長官,其他人已經到了,在候機室休息。”一位看起來是頭頭的敬禮道。
田文亮牛氣的隻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昂首闊步,雙眼都沒正經看過人,嚣張的朝裏面走去。
“哼,就知道裝!”我不屑,頭發一甩,學着田文亮的樣子緊随其後,沒辦法,現在老子也是軍官了。沒點長官的威風,以後還怎麽帶部隊。
“這誰啊?”一個地勤人員小聲的問到邊上的同伴,那同伴啧啧嘴,猜測道:“管他呢,反正馬上就去大陸送死了。”
我瞪了他們一眼,也太不吉利了。山洞很大,沿着洞上的石壁開鑿出了很多的房間,當然,絕大部分的機械零件還是散落在飛機跑道邊。這個工程很大,至少不是短時間内可以完成的。我不禁猜測這個山洞機場建的這麽隐蔽,建造成本已經超出了機場本身的實際價值,除非還有什麽其他不爲人知的目的。
來到依山鑿開的一間休息室,門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黃?色的皮沙發,以及一張辦公桌,左邊幾個小椅子。上面零落的坐着五個人,三男兩女。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年紀很輕,穿着緊身美式迷彩,身材火爆,看起來英姿飒爽,讓人眼前一亮。另一個女的四十歲不到點,披着貂絨大衣,濃妝豔抹,有股風塵的味道。
三個男的,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體格特别壯碩,近兩米的個頭,充滿爆發力的肌肉,滿臉的大胡子,有點北方少數民族的感覺,讓我這個東北漢子看了都不禁咽了口唾沫。另外兩個一看就知道是一對雙胞胎,長得眉清目秀,身材纖細,有點像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娃娃。
“老田,你居然活着來啦,老娘還以爲要給你收屍呢,真是的,急死老娘了。”那個年紀大的女子抛了個媚眼,風︶騷的勾搭在田文亮的肩膀上,笑罵道。
“哈哈,江湖人稱不老徐娘的徐二娘,我田文亮這小身闆可受不的你的挂念,還是放過在下吧。”田文亮不經意的把徐二娘的手撥開,指了指我,賊眉鼠眼道:“嘿嘿,你看看這位小兄弟怎麽樣?”
徐二娘一雙桃花眼早就盯上我了,輕抿紅唇,笑道:“不錯,是我的菜。”
我一陣惡寒,連忙退了好幾步。
田文亮哈哈大笑,見我面露尴尬,旋即話鋒一轉,指着我,沉聲介紹道:“各位,他叫洪興東,是這次任務的主意成員,你們的同伴。大家未來幾天内,性命都要托付給對方,所以我請你們好好溝通,不要發生不必要的摩擦。”不忘瞥了眼徐二娘,道:“*摩擦也不行,至少等任務做完再說。”
“讨厭。”徐二娘嬌喝一聲,聽的我一陣雞皮疙瘩,都這把年紀了,我想也就田文亮喜歡這種午後黃花。
接下來,田文亮向我簡單介紹了這幾個人。原來魁梧大漢叫巴爾紮,蒙古人,黃金家族後裔,草莽出身,抗日的時候加入了軍統,專殺漢奸。至于那對雙胞胎,哥哥叫謝齊,弟弟叫謝霸,祖籍浙江舟山,留過法,聽說深谙情報學。那個年紀大的風︶騷女子田文亮提過了,叫徐二娘,是原來北平八大胡同的末代輕吟小班的頭牌,小鳳仙的晚輩,藝名似乎叫賽莺歌,迷倒過無數軍閥,至于怎麽加入的保密局不得而知。
這四個,都是保密局的潛伏特務,均是上尉以上軍銜,巴爾紮還是少校呢,平時他們各有所長,從事暗殺、諜報、軍情等領域,交集不多,因爲這次任務我們才被叫到一起。
按照田文亮的話說,我們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是黨國的希望。反正我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特長值得被選中,我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對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或者說黨國已經對人才沒有底線到這種地步了。
最讓我注意的是,那個年輕貌美的軍裝女子。她不是保密局的人,關于她的介紹基本沒有,田文亮隻偷偷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她叫蔡靈臣,蔡靈毓的親妹妹!”
我瞳孔一縮,對蔡靈臣投去震驚的目光。偷偷瞄她,冷冷的不喜歡多說一句話,眉宇間戾氣若隐若現,這麽一看,還真有點像蔡靈毓本尊。
“她們親姐妹長得不是很像嘛。你把她招進來幹嘛?”我悄悄問向田文亮,怕被蔡靈臣聽到。
田文亮聳了聳肩,無奈道:“他們沒一個是我挑的,背後都有大人物指定。隻有你才是我挑的。”
我暗道你該不會是看中我好控制吧。不過田文亮這麽一說,我對其他人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嗯,就差一個了,問題不大。”田文亮掃了眼大家,繼續道:“下面我開始簡單介紹一下本次的任務内容。”
一位地勤人員的帶領下,所有人來到了一間放映室。我們一進到裏面,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關上燈,放映機在田文亮的操控下,咔嚓的轉着。所有人屏息靜氣的看着投影出來的錄像。
錄像裏沒有聲音,畫面從高空俯瞰,很陡。應該是在飛機上的航拍。視線中是連綿起伏的群山,一望無垠,同樣的畫面一直持續了近五分鍾。
我們看的昏昏欲睡。
“有沒有完啊,老田你給我們看的什麽破錄像?”巴爾紮沒耐心的催促道。
“快了,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田文亮沉聲道。
又過了一分鍾,忽然,畫面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巨影,巧妙的隐藏在兩座山的縫隙中。
我們一下子站了起來,徐二娘叫道:“是個人像!”
田文亮沒有把畫面停下來,巨大的人像一閃而過,一分鍾後,畫面急轉直下,随着一陣劇烈的搖晃,咔,放映戛然而止。
“飛機失事了。”田文亮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滿腦子疑問的問向田文亮。
隻見他摸了根煙,把火光抽的锃亮,長長的吐出一口不規則的煙圈。
“别賣關子了,快說啊,死人。”徐二娘嬌怒道。
“這是一架偏離了駝峰航線的飛虎隊戰鬥機p40,在墜毀前十分鍾的航拍錄像。”田文亮慢條斯理的介紹道:“唯一的飛行員當時幸運的活了下來,把這卷航拍膠卷帶出了森林,曆經……六年時間。幾經輾轉,這卷錄像才落入我們手裏。”他臉色嚴肅,微微搖了搖頭道:“至于那個飛虎隊飛行員,神秘消失了,很有可能落在了‘他們’手裏。也就是說,我們掌握的信息,遠遠落後于其他人。”
“其他人?”所有人齊齊問道。
田文亮冷笑:“就是中途襲擊你們的那些人,我和洪興東也遇到了。他們屬于哪個勢力,我現在還沒法告訴你們。你們隻需要知道他們能量很大,就連保密局上層都有他們的人。”
我耳朵抽動了一下,果然如此。斜着眼偷偷瞥向這三男兩女,包括田文亮本人在内,這六個人裏面難道真的有叛徒?
巴爾紮不樂意了,撇嘴嗆聲道:“老田,你知道我巴爾紮暗殺精通,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你搞得神神秘秘的,藏着掖着,讓我怎麽放心跟着你幹。”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一起附和。
田文亮嘴角上揚,把畫面放回到模糊的巨影,定格下來,沉聲道:“我們這次任務的目的,就是趕在他們之前找到這個地方,把那裏存在的秘密探查清楚。任務級别……重大絕密,任務代号……地眼行動。”
“那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值得我們如此興師動衆?”我奇怪的問道,眼珠子緊緊的盯着那個猶如人體的巨大黑影,感到一股莫須有的壓迫感。估摸了下?體積,以山體爲參照,這個模糊人像至少達到了兩百米的高度,如果是某個古人的遺作,比樂山大佛牛逼多了。這個人像的動作更加奇特,俨然是蹲坐在兩座大山的中間,雙手張開撐着魏巍山崖,就差嘴裏喊一句:“兄弟,帶紙沒?”。
田文亮掏了下口袋,摸出了一個小東西,攤開來給我們看,老神在在道:“目的?呵呵,因爲那個地方有大量的這個東西。”
“咦,一塊破石頭?有啥稀奇的。”徐二娘懷疑的眼光看向田文亮手裏的石頭,萬分疑惑起來。田文亮則笑而不語。
我在石頭出現的刹那,渾身巨震,石頭,是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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